第二十九章 如梦如幻
万石林洞中,小金乌用自己的真气为若水疗伤,重楼则在一旁为其护法。若水四周围绕着无数百花精灵,它们和小金乌散发出的太阳之光融为一体,将整个洞府都照亮了。 若水恍惚在梦中一般,随着无数精灵的指引来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中。巴掌大的雪花将大地覆盖得严严实实地,可若水踏上去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连雪花在靠近她的一刹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若水心想道。可是这里不像是阴曹地府啊,这究竟是哪里? 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又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也是一刹那无踪无影,微微一笑:踏雪无痕,雪花无影,我一定是死了! 一道雪亮的光芒从远处的雪山中传来,若水赶紧用袖子遮住面庞,她知道人死之后最忌光亮。可不知怎么,脚步竟然不听使唤地朝那光亮迈去。 来吧,来吧!像是耳旁刮过的雪风,又像是无声地召唤让若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最后越来越快,若水几乎是飘着进了那山中。 待若水稳住身形后,光亮已经消失,环顾四周,竟然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的世界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的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冰雕像,整个周围的光亮全部是那座冰雕像所散发出的。 若水迎着光芒看着那座冰雕像,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鱼鳞,应该是麒麟,只是它姿势十分怪异,盘腿而坐,足掌微露,双掌在胸前似乎结成某种奇怪的符印,手足细看起来都有些酷似人形,尤其是双掌,虽然修长得有些过分,但还是有二短三长之分;虽是龙头狮眼,可整个面部看起来确有人脸的模样,它的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刺眼也不觉寒冷。 若水忍不住靠上前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冰雕的麒麟前面忽然显现出一个绝美容颜的女子脸孔,吓得她连连后退。 那女子倾城一笑,唇齿未开,却传来话语声:“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为什么指引我到这里来?”若水问道。 “先别问我是谁,告诉我是谁送你来这里的?”那女子依旧微笑着眨了眨眼。 “我只记得自己被三叉戟所伤!我的魂魄离开了身体飘到这里的吧?”若水猜测道。 “魂魄能飘到这至阴致寒之地来,必是拥有至阳至刚之力者方能为之,除了太阳子也无别人了!” “太阳子?是太阳神小金乌吗?”若水问道。 “他若要救你必定是在至阴至邪之地才能保你不被太阳之气伤到。看来她也离出来之日不远了!”那女子的脸庞浮现一丝忧愁。 “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混沌之初,天地不分,是盘古用板斧劈开混沌,而后其双目之一为日,睫毛化为神树为太阳神殿灵根;另一目为月,睫毛化为玉树为月宫灵根。当初天地未定,盘古恐日月同辉危害天地,遂命金乌羲和为日神,其女冰火为月神,掌管日月。冰火幼小顽劣,不司其职,一时间天地不分昼夜,天火肆虐,凡间一片火海。后来盘古命女娲重造人间生灵,并与人皇伏羲共同治理人间。盘古为教训冰火,想要将她嫁与天帝为妻,后来冰火苦苦哀求,并承诺恪尽职守掌管月宫才作罢,后来羲和成了天后,冰火仍然顽劣,悄悄让兄长麒麟代职,自己偷跑到人间游玩。结果不慎被羲和暗中重伤,法力尽失,无法回到月宫。天帝托孤寄命,遂亲自下凡寻找冰火,不想寻人未果却与一凡间女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诞下一女,羲和得知大怒,但还是让那女婴以爱心成仙,取名嫦娥,执掌月宫。” “嫦娥?那她岂不是……”若水惊讶道。 “对啊,羲和让她成为月神,也就断了天帝下凡寻找冰火的念头。麒麟为找到冰火,踏遍整个人间,发了怒无法自控,变得凶猛异常,危害人间无人能阻挡,最后盘古的元神亲自将他驯服成为瑞兽。”那女子突然满脸忧伤不再说话。 “再后来三界经历了无数场劫难,无数上古神仙神兽死伤殆尽,白泽断了灵根永世生存于凡间大树林中,麒麟,被封做万兽之王,绝迹于三界六道之中!”若水忍不住接着说道。 “你能来到这里里我们也算有缘,你非仙非魔,非人非鬼亦非妖,所以能游走于三界六道之中而不被侵袭,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他日定当力挽狂澜,救世于水火之中。我且帮你在体内凝聚冰焰之心,至于成为仙魔人鬼妖中哪一样,就看你自己了。”那女子说罢,周围的雪花齐齐聚拢来。
“你怎么知道我还愿意活着?”若水心底涌起无数惆怅。 “你为什么不想活着?”那女子反问道。 若水惨笑道:“我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且自甘遁入魔道,为三界正道所不容,更是被,被所谓的至亲除之后快!” “你认为魔道不容于三界?”那女子问道。 “难道不是吗?”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魔界几乎与天地同在,只是行径被三界正道所不齿,若无魔界,那些未能修成佛道者该何去何从?你可知佛道本为一体,魔亦有道!”那女子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魔亦有道?若水心中思量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胸中热气翻腾,浑身血脉喷张,让她喘不过气来。冰雕麒麟浑身再次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若水缠绕着,一种清新清凉的感觉从身体里传来,让若水不由得闭上双眼尽情享受着。 冰雕麒麟的光芒逐渐散去,若水张开双臂在原地打了转,觉得自己身体轻盈舒适了不少,虽然没能释然,可自己确实被救了回来,连忙向冰雕麒麟下跪道:“多谢上仙救命之恩!还请上仙留下姓名,好让若水铭记大恩!” “不用了,我们会再见面的!你接住!”那女子的声音传来。 “这是什么?”若水好奇地看着手心的透明物体。 “你以后会用得上的,记住,既然不愿为自己而活,便为大爱而活吧!后会有期!”说罢一切归于平静,只剩飘飞的雪花! “上仙,上仙?”若水大声喊道,可四周只有她的回音。 慢慢地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若水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时,却发觉自己在石林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