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7.宝贝,叫我爷爷
1077.宝贝,叫我爷爷 当若干年过去,赵江波和他离去的时候一样,悄无声响的又一次回到了峡州,没有任何预兆的成了镇果果的上司,就像昨天两个人还在一起恩爱过似的握着她的手问她一别经年,一切可好的时候,镇果果就知道他们的爱情穿过了历史的空间,也穿过了时间所带来的**变化又回到了他们之间。童安格的那首歌唱的多好:多少脸孔茫然随波逐流,他们在追寻什么?为了生活人们四处奔波,却在命运中交错,多少岁月凝聚成这一刻,期待着旧梦重圆,万涓成水终究汇流成河,像一首澎湃的歌……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谈及当年导致他们分手的那次意外,因为那是镇果果心灵深处无法磨灭的阴影,也是赵江波心里最大的痛,一次平常的晚自习回家、二道巷子和五中校门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平时镇果果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不知走过多少次、可是一个小小的疏忽居然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 更要命的是,南正街的人抢在他的前面让其中的一个罪犯彻底的从这个社会上消失,不声不响、没有警告也没有说明,那个侮辱了镇果果的家伙被从长江里打捞出来的时候浑身被破渔网缠得紧紧的,可以解释为游泳的时候遇到了渔网,无法挣*而命丧长江。这样的溺死事故每年都有好几起,不足为奇。可是自己不知道绝不会是那么回事。南正街的人那才叫胆大妄为呢,用他们的方式告诉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如果有需要,他们就能做出任何事情;如果和他们作对,这个家伙就是任何人的明天。 赵江波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当年就是那样,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温柔到了不可自己的时候,他也不会把当天晚上要去踏平港务局、和那帮外地来的半大小子一决雌雄的消息告诉她,也不会对她说有一把菜刀划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也不会告诉她那天晚上南正街的那帮人会增援港务局,他们决定围点打援。 就是到了现在,镇果果要是在工作时间想见他,也得和其他的职员一样敲门,站在门外等待着他说进来。她会在他的办公桌的对面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糕。赵江波就会大喜所望,一边吃一边问这是从哪里买来的?峡州现在还能找得到这样的小吃吗?电话响了,分局长的脸就会变得严肃,一边拿起电话听筒一边指着门对她说:出去,现在是上班期间! 当若干年过去,当赵江波又一次能将自己的初恋**搂在怀里,让她用身体将自己的诉求紧紧包裹的时候,两个人居然没有半点陌生和生涩的感觉。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每一次*息、每一声**都熟悉的就像昨天刚刚分开一样。他们彼此很少谈起分开以后的情况。因为从别人的嘴里,镇果果会知道赵江波读完了大学,顺利的参加了工作,因为勤奋和工作优秀很快就得到了提升,可是他又一次走进了校园,那是为了硕士学位,然后就是工作、调动、最后出现在她的面前。赵江波知道镇果果有个很***、好看的女儿,也见过,还一起到三峡人家玩过,可就没有想过那会是他的女儿。而从他知道的那一天起,他就相信这是老天爷在帮他:一个人的努力总得有所回报吧? 他们会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二道巷子那一个墙壁上刷的石灰已经都起了壳,楼板也早就磨得找不到油漆的踪影,踩上去吱吱作响,那个大大的木窗因为日长月久、日晒雨淋都已经弯曲变形的小房间,女孩子爱玩的橡皮筋和男孩子的弹*,记忆最清晰的就是那副陆战棋,还有那张*头贴着课程表和铁臂阿童木的粘贴画的单人*。 他们会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当年二道巷子的那个孩子王将自己的那个**第一次穿透女孩子身体时的那个情景。时间太久了,有些记忆都已经十分模糊了,两个人就会为此发生争执,不过常常是在两个人在做男女之间的那件事的时候各说各的理由,红着脸、*着气、兴高采烈的、边做边说,一点也不因此生气,相反的却是另一种刺激。 除了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夏日的下午,天气有些热,电风扇吹着、树上有知了叫、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窗外有卖打巴糖的小锣的声音,那是镇果果的记忆:人家刚想下楼去买,你就把人家……那个了。 不是那样的。楼下是那个张滴嘎喊我下河游泳去。这是赵江波的记忆:你说你也要去。我们背靠背的换衣服的时候,你把我的手给碰到了,我以为你要我帮忙,就转过身去看见了你的身体,所以才有的那第一次。 我记得第一次是你把那个地方分开让我进去的。赵江波坚持着这样的说法:在那以前我从来没做过,看也没看过,当时还有些害怕,不相信那么小的地方能够进去…… 根本不是那样的。镇果果在**的反驳道:第一次的时候明明是你把人家压得紧紧的、两只手被你按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动。我叫痛的时候,你根本不理人家! 错!赵江波不赞成这样的说法:二道巷子的人谁都知道我会心疼你,还有人笑话我从来把你的话当作圣旨,我会不理你?笑话!所以当时我就停下来了,可是你却说你叫你的,我做我的,每个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痛的…… 也错!镇果果当然也不赞成他的那种说法:人家第一次真的很疼,疼的浑身冒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你叫人家忍着。我记得你当时说这点疼算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就只好忍着,等你一直到达人家身体的最深处,把那个*了以后你才饶了我…… 当时肯定不是那样的。赵江波还是有些感到冤枉:我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你根本不准我在里面,硬逼着我拿出来,最后是在你的手里……解决的。 你完全搞混淆了。镇果果有些啼笑皆非:第一次人家疼得要命,什么都顾不上,再说你也是第一次,进去没有多久就在人家里面……那个了,人家紧张得要命,你还说万一有了孩子就给**妈养着,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那该多好。 果果,这句话是你说的。赵江波还是在讲着自己的记忆:你还对我说,我要是做了那件事以后敢不要你,你就死给我看。我就打了你一巴掌,说第一次做这种事要讲百年好合,讲什么死活会不吉利的,果然,南正街的人还是把你给抢走了。 一般而言,男女之间经过了或者温情脉脉、或者**燃烧、或者和风细雨、或者狂风暴雨的一次或者几次的相互结合以后,男人都会想睡觉,而女人恰好相反,正处于一种兴奋状态。按照生理学和心理学的观点,男人在进行喷发的时候是出于最高阶段,女人则处于爬升阶段,男人的兴奋点就是那个瞬间,而女人的兴奋点可以一直持续很久,这也是男人和女人很难达到灵与rou的**统一、很难一起达到那个临界点的原因所在。 其实不然。一个拉黄包车的能与一个坐黄包车的相提并论吗?一个肌**绷、气*如牛、汗流浃背的挑夫能够和那些游山玩水、拍照留念、轻松自如的旅游者是一个等级、一个层次吗?所以,有一个哲人说男人的所作所为纯粹是为了发泄,而女人那样做则完全是为了享受,这才是真谛。不过就是阴阳动静之分罢了,不过就是各有所得罢了,千万别认为男人做完了功课以后倒头就睡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也不要把女人的缓慢热身和其后的兴奋延续当作什么大事,不过就是男女的身体构造、生活习惯不同而已。各位读者好好想想就会承认这是至理名言。 赵江波酣然入睡的时候,镇果果会给他精心准备晚餐:山药炖蹄膀已经做好了,鳊鱼是红烧的、rou片是水煮的,青菜是爆炒的、虾仁是红烧的,这都是赵江波的最爱,镇果果从小就知道。也许在初三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在他的家里为他表演厨艺了。赵江波的mama回家的时候,那个梳着两条小辫的女孩子正在厨房里笨拙的、认真的忙碌着,她还会不好意思的做着解释:江波哥饿了,我给他做点吃的。 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人,真不错。赵江波的mama从小就喜欢这个女孩子,悄悄地帮镇果果把连衣裙背后的拉链给拉上了:依我说,以后干脆给我当儿媳妇算了。 小女孩兴奋得直点头,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可是命运往往不随人意,人生也不是按照自己的愿望而展开。那个被所有的人认为有伟人气场的毛**会想到他为之自豪的文化大革命会被说成是十年浩劫吗?那个被誉为可以和爱迪生媲美的乔布斯会想到苹果4S是他的绝唱吗?赵江波会想到打了那个大帅哥一巴掌就会招来南正街的那班人的疯狂报复、二道巷子的所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吗?镇果果会想到那天晚上有人会打她的主意、董胜开和张广福恰好会从那里经过吗?可见得道家的顺其自然和佛家的命运天注定都是很有道理的。 就算是后来赵江波旧情不忘,回到峡州当分局长的时候两个人都明白,分手是迟早的事,重逢带来的也不过就是两个初恋**的一种苟合而已,也就是如今司空见惯的婚外情而已,两个人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过就是一起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时间久了、新鲜感没有了、彼此也就到了悄然分手的时候。这很正常,陆游和唐婉分手了以后还没有能够重度云雨之欢的可能呢,所以才会写下那首千古流传的《钗头凤》。
赵江波和镇果果都明白这一点,只是不说而已,只是尽情欢娱、享受和分享每一个重逢的日子而已。如果不是他们两人在江边幽会,如果不是南正街的那些男人把他们带到那个深山老林里去,如果不是镇果果在最后时刻说出了那个天大的秘密,事情的结局就不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就不会被重新改写。 那天晚上,在那个几乎成了他们的最后生命的密林深处,南正街的那帮人在得知那个叫镇望小青的小女孩不是董胜开、而是赵江波的女儿以后很奇怪的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咬牙切齿的要替他们的朋友教训他们这一对狗男女,反而有了一种如释重负、得到解*的感觉。那就是一个神奇的转折。本来想置他们于死地的那几个南正街的男人就再也没有为难他们,反而调侃了几句,开着车扬长而去。 他们两个人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了那个人迹罕见的森林,回望那一片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的封山育林,不得不承认,别说打野猪,就是在那个地方消灭两个人就像是踩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直到第二天凌晨他们两个人才搀扶着走出了那个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不远处就是铺着柏油的道路,过路的汽车可以把他们带回到城市之中。 告诉我。赵江波在问着镇果果:为什么不把女儿的事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能有什么改变吗?镇果果在轻轻地用纸巾擦着他脸上已经干枯的血迹:能有一个你的女儿,能和你再一次见面,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谢。赵江波紧紧的搂抱着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痴心不改的女人:今生今世我只爱过你一个女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你就得是我的唯一,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女俩。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江波哥,怕了你还不行吗?镇果果用一个*捂住了他的嘴:刚刚死里逃生,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行不行? 于是,他们就在拂晓的道路边的青草地上**接触了。 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那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是一种从头来过的印象,那是一个互诉衷肠的时刻,而男人和女人在那种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情感的时候自然会选择**,这是动物的本能,也是人类的本能,更是爱人的本能。对于刚刚得知那个***的小女孩就是自己的骨rou的赵江波和刚刚将自己的初恋**从绞索下救出来的镇果果而言,都会是同样的选择。而且,拂晓的宁静、青青的草地、植被很好的绿树、还有鸟语花香,正是野战的好地方。 因为赵江波的负伤,所以几乎所有的动作都是由镇果果来主导完成的:因为没有任何顾虑,也放下了所有的包袱,两个人就结合在一起了。一般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倒*蜡烛,在男女之间的交往中屡见不鲜。女人就会秀发飘扬、香汗淋漓、****,男人就会飘飘欲仙、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两个人就会通过这样的结合让彼此的情感得到喷发,也会使自己压抑的思想从束缚中彻底解放出来。 一个月以后,得意洋洋的赵江波带着那个忐忑不安的镇果果和一切都显得好奇的镇望小青从峡州到了江城,也走进了他的家。赵江波的母亲一看见镇果果就像遇见了自己最亲的亲人似的紧紧拥抱、和小时候一样将这个女人的脸和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一起,镇果果就会失声痛哭,那是一种感情的宣泄,也是一种无声地诉说。赵江波的父亲对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的兴趣更大,就蹲在她的面前,用苍老而**的声音要求着:宝贝,叫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