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砍柴遇熊
李孝义一边拍哄着怀里的杏花睡觉，口中一边给躺在被窝中的菊花和文才讲着故事：“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咱们老白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就只有祖孙两个相依为命，爷爷和十岁的孙子山娃。 他们的生活很贫苦，但是在这白雪皑皑的山脚下，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欢乐。每天山娃都要上山帮年迈的爷爷砍柴，然后一起把柴禾拿到镇上去卖，卖出钱来他就开心不已。 每天在那深深的白雪里面行走，日日辛苦的砍柴，可山娃在贫穷困苦的生活中依然觉得十分的幸福快乐！能有什么比得上可以和自己的亲人一辈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忽然有一天，在一个北风呼啸的晚上，爷爷浑身guntang，全身无力。第二天，爷爷就没法起来和山娃一起上山了，而且他咳嗽得很厉害。 山娃担心极了，怎么才能让爷爷好起来呢？他想起以前曾听人们说过：在老白山所在的布伦山脉里面，有一个人参娃娃，可以救活人的性命。 于是山娃准备好行囊，冒着大风雪上路了。他走啊走啊，饿了就找松籽、榛子等野果子吃，渴了就吃一口雪。 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和劳累，因为他心中有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救活自己最亲爱的爷爷。 他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凭着自己的聪明和勇敢，躲过了凶狠的猛兽。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娃坚定地一边向前走，一边寻找着。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四周都是白雪覆盖的高山下的山凹里，那里竟然一片绿色，生机盎然。蝴蝶在鲜花上面飞舞，小鸟在林中歌唱，一群漂亮的光着身子的娃娃在互相追逐玩耍着，山娃刚想和他们说话，他们却一看到山娃，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山娃觉得很奇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马上他就明白了，他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人参娃娃。 他挑了一棵最大的，打算拿回去救他爷爷。是的，山娃并没有把所有的人参都挖了带走，因为他知道贪婪会带走一切美好的东西，也许会把他手上的这一支人参也带走，他是不会去做让爷爷失望的、贪得无厌的事情的。 山娃带着人参娃娃急匆匆的往家赶，一路上再没觉得渴和饿。到家后把它喂给了奄奄一息的爷爷，爷爷马上就好了起来。从此又幸福的和山娃生活在了这片既简单又快乐的土地上。” 李孝义讲完故事，看到三个孩子都睡着了。他轻轻放下怀里熟睡的杏花，又给炕上的菊花和文才仔细地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关门出来。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他先去找了他大哥，到那儿时他大哥一家也刚吃完早饭，他大嫂正刷碗呢。 叫了声大嫂后，他脚步没停就直接进屋找他大哥说话去了。李忠义听了弟弟的来意，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我和你大嫂哪用你们来帮忙呢？” 他可不希望村里人到时候嘲笑他。 如今兄弟几个早就已经分家另过了，二弟给爹娘捡柴，那是他孝顺。可若是给他这个做哥哥的捡柴，还是在二弟自己家都还没捡够的情况下，他自己就得先羞躁得抬不起头。 当哥哥的不照顾弟弟，反过来却要弟弟放下自家的活计来帮忙，村里心明眼亮的人多着呢，到时候不被戳断脊梁骨才怪呢？ “二弟，你不用惦记我跟你大嫂，我俩身体好，就这么点柴用不了几天就能捡够。既然你说要先给爹娘捡，那一会儿咱们两家就一起去吧，我家的也等给爹娘捡完了再捡。” 李孝义一看他大哥坚决不要他帮忙，也就没再坚持。 “行，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你和大嫂路过我家时叫我们一声就行。” “成，那就这么定了。” 送完李孝义进来，何氏脸拉挺长，把手里抹布往锅台上一摔，张口问道：“咱家的柴还没捡够，谁让你答应先帮爹娘捡的？都已经分了家了干嘛还得去给他们干活？再说咱家就只能靠咱俩背，而那头儿，爹、娘加上四弟，那可是三个大活人呢。” “你胡扯什么呢？二弟家也还没捡够呢，到时村里人看见只二弟一家给爹娘捡了柴送去，咱们还怎么见人？”李忠义瞪了何氏一眼，接着道，“家里这几天已经捡了不少了，剩下的等帮爹娘捡完咱家再捡也是一样的。刚我已经和二弟说好了，你少给我出去甩脸子。” 何氏一见李忠义真生气了，嚅了嚅嘴没敢再吭声。 如此这般的干了三天，刘氏不但一顿饭没给做不说，累了一大天背回来的柴，她还挑剔不已，不是嫌柴捆小了，就是嫌树枝细了。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山上林子里出了大事。 由于山中温度照山下的村庄低很多，此时熊按照它们的生活习惯已经进入了冬眠期，山里人管熊冬眠叫蹲仓。 熊在冬眠期间主要靠体内贮存的脂肪维持生命，但是如果有危险，也随时都会醒来。在较温暖的日子里，它们有时还会到外面活动一段时间。 山脚下的这片林子很大很密，此时有不少人都在林子里捡柴。住在村西的狗娃和狗剩两兄弟也来了，可谁都没想到，在他们兄弟二人打柴的地方碰巧就有一只蹲仓的黑熊。 这头熊瞎子当时就蹲在一棵撅根树的树根下面，这叫露天仓。 当时哥哥狗娃正在不远处拿着斧子打桠子，而弟弟狗剩在熊瞎子蹲仓的撅根树背面捡树枝。开始时狗剩和黑熊彼此间谁也没看到谁，等狗剩捡完树枝抬起头，熊瞎子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这只黑熊足有二百多公斤，站起来一人多高。刚刚被打搅了好梦，它怒气冲天的，还没等狗剩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把他打倒在地，然后上去就咬他的大腿。 这时，打桠子的狗娃听到弟弟的呼救声，赶过来帮着弟弟一起与熊瞎子搏斗。他手里拿着砍柴用的斧子，这只斧头是他爹去山场子干活时常用的，锋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