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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骂阵

    大汉初平元年秋,术谋士范密会桂阳太守羡,说之,羡降。又有恒阶以大义劝苏代归投于术,代曰:“袁公天下雄杰,尝恨不能寄予羽下,今得偿所愿,皆拜公所赐也。”

    事态紧急,袁术回到襄阳府所,立即召集满宠,魏延,陈孙等大将全部聚会商议对策。

    “当务之急是紧守城门,速遣使者往告军师,令其速速遣兵来救。”满宠沉思,方才建议。

    “不可,襄阳城小墙低又几经战乱,恐不堪依仗,若坐困孤城,待刘表大军四面合围,我等将插翅难飞。”魏延一听满宠的建议,立即反驳。

    袁术心中的打算是坚守襄阳,至于原因一则是基于政治上的考虑:因为这是他进驻荆州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仗,若避而不战,不仅襄阳城内士民好不容易才对他树立的信任和归属感消失无影,更不利于以后攻伐其他地方,即便攻占了也很容易降而复叛。二则出于军事上的考虑:大军自进入荆楚大地以来,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士气正旺,若强行撤离,只恐士气一泻千里。况且襄阳是扼守汉水的要冲,若就此放弃心有不甘。此刻敌我兵力悬殊,己方虽据城坚守,但面对数倍于己的刘表军能不能安然守到郭嘉大军到来也是不容忽视的问题。不过刘表虽然宣称有五万大军,充其量最多也只有三万伍仟余人,而真正的主力恐怕是江夏太守黄祖的五千郡国兵,其他的三万人也是降兵。以城内的六千降兵倚城防守同样是降兵的三万敌军,只要肯卖力死战,袁术相信坚守几日等到郭嘉大军到来还是没有问题,更何况自己比刘表还要多出三千骑兵,这支骑兵虽然不能将敌人一战而灭,但sao扰,疲敌,冲阵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能不能守住襄阳的关键还是在于那六千降兵究竟能不能战。

    想通问题的关键所在,袁术把眼光转向陈孙,严肃的问道:“子谦,此乃生死存亡之际,望卿据实相告。那六千军士能战否?”

    陈孙骇然,猛的跪倒在地,头点如捣米,哭泣说道:“承蒙主公活命之恩,吾与手下儿郎莫不感念主公恩德,今逢大敌,明日定当出城死战,必教主公得知吾等赤赤真心。”

    赶紧扶起陈孙,安抚他说:“非吾相疑子谦,实乃大战将至,若降军中有一二异心者,恐大军不战自乱。”

    “既如此,敢请主公以伯宁提督步军,若有人私布谣言,立斩以畏其众。”陈孙想想,觉得袁术说的不无道理,于是建议说道。

    于是袁术顺势让满宠以中军司马职务统辖六千步军,陈孙副之。传令士卒各自安睡,以待明日大战。魏延觉得诧异,问袁术不怕敌军夜晚袭城。袁术笑着回答“:吾尝与刘表同事于大将军,知其人有古人之风,必等明日与吾争论一番而后攻城。况且,大军一路急行,将士疲惫,提防吾等偷营尚且不及,安敢袭城?卿且安枕,待明日阵斩敌将,挫其锐气。”

    刘表大营,蒯越建议趁夜偷城,刘表拒绝说道:“今袁术以后将军之职讨伐贼寇乃分内之事耳,若以此为由攻之,实形同叛逆,待明日叫他退出襄阳,返回南阳。若其不归,吾等占据大义在相讨伐亦不为晚。且数日奔波,将士疲惫,可早些休息,明日或有大战。”

    “既如此,敢请使君命人广布侦骑,防敌来攻。”蒯越又建议说。

    刘表哈哈一笑,心里暗说,虽然异度军事权谋高于其兄,但论及政治眼光却远远不及子柔,如今自己和袁术对持于襄阳,袁术有后将军的职务,讨伐贼寇是本份,而自己是一州刺史,安境保民也是职责所在,如今两虎角力,谁发第一箭谁就丧失大义的名分,所以袁术必定不会来偷营。想到这些刘表胸有成竹的对蒯越说:“异度可高枕,吾料其军必不来袭营。”蒯越一听不再说话,躬身退出,暗自感叹刘表如此优柔寡断,虽然也是一时俊杰,但却非能得天下之主。

    一夜相安无事。翌日一早,袁术命人打开城门,带着魏延,陈孙,并三千骑兵,一千步军背城列阵。刘表也相应的作出回应,他命令手下士卒以五千人为一个方阵,左右各两个方阵保护侧翼,中军则是由黄祖的江夏兵为主力的一个大大的圆形阵,圆形方阵前面则是五千长枪手。眼见对手倾巢而出,煞有介事的样子,袁术军三千骑兵不但没有被他们的气势吓倒,反而一个个露出饥渴的眼光,欲与对手一决高下,而魏延和陈孙两人更是摩拳擦掌,一副雀雀欲试的模样。暗道军心可用,但却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动,便驱马走到两军阵中间,袁术高声叫道:“有请景升兄出来答话。”

    敌营中一名身披烂银铠甲,头带红缨金盔,腰悬一口宝剑,中年仿佛,面容俊朗,双眼之中有神采闪烁,身形挺拔堪称丰姿雄伟的美男子出阵前来。

    “公路,洛阳一别不觉有年,今何故拒我大军入城?”刘表对袁术谦谦一礼,慢条斯理的问道。

    “呵呵,”袁术灿然一笑,直盯着他反驳道:“某乃大汉后将军,征讨贼寇乃本份之事,听闻襄阳有数万叛军盘踞,顾来征伐,得天之幸,本将军已然克尽全功。倒不知景升兄到此何为?须知兄之治所乃是汉寿并非襄阳,跨地攻伐乃谋逆之大罪,吾劝景升兄不若退兵回汉寿,以免被人误解。”

    “吾乃荆州刺史,奉天子诏书安抚一州,何分彼此?”刘表闻言大怒,喝道。

    “荆州刺史?”袁术闻言不由讥笑反问道:“只七百担之小吏耳,又非州牧,妄行大权,祸至无期。不若散兵归朝,吾可为兄求情,请求天子不计景升兄稽越之罪。”

    刘表见我不但不开城迎接反而出言不逊,怒气更甚,喝斥于袁术:“袁公路,且叫尔知晓,命汝速开城门,引军归于南阳,如若不然,大军破城,玉石俱焚,汝等必死无葬身之地也。”

    听到他的威胁,袁术脸上的讥笑之意更浓,大声喝斥他:“昔日大将军待尔甚厚,然大将军亡故,董贼入京,妄行废立,鸩杀太后,毒毙少帝,尔在何处?匍匐于董贼脚下,亦步亦趋作狗状,日后尔有面目面对大将军与地下?而今董贼未灭,尔尽起大军不思讨伐****,反倒戕害义士,甘为董贼爪牙。枉尔为大汉宗亲,却是一个不忠不义之徒,今于尔割袍断义,吾必坚守此城,若尔欲战,吾便战!”

    但刘表却非庸才,他不欲在做口舌之争,只用恶毒的眼光定定的看着袁术,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对袁术躬身一礼,轻声笑道:“数年不见,公路竟变得如此之伶俐。兵法有云:怒不可兴师。今公路屡相挑衅,几令某失去理性。若一意强攻,恐伤亡惨重却未必能克,得不偿失耳。然公路既不肯走,吾受天子诏令安抚荆楚,只有一战,以决雌雄。”

    “背主忘宗之人忒多废话,汝要战,吾便战。”不理刘表有何说辞,袁术仍旧作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讥笑他。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各自圈马回阵,准备大战一场。但最先沉不住气的却是袁术军中的陈孙,他大叫一声,驱马出阵,钩镰枪指向刘表,沉声喝道“:尔等鼠辈,可敢与某一战?”不待刘表说话,他军中一员骁将提起大刀拍马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