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北镇军营第2章【亮相】一

    汴水清清，可算是一条黄河的支流，并不是一条很大的河。

    不过经过人工开凿，经改道形成东京汴梁的护城河，河道降低与黄河水相连在汴水城南拐向西去，在这里形成一个平静的河湾，阳光下波光粼粼，风景很是不错。

    这里西距官道三四里，与汴水城、东京汴梁城形成一个三角，是城北禁军驻地相对比较幽静。

    不过此时这里却传来阵阵热闹的叫喊声，初冬寒风凛冽，可是教军场内却有一群人衣衫单薄，奔跑的热汗直流，场上一只圆形皮球往来飞起，场上的人叫喊连连，场边数百人观战人声嘈杂，场面异常的热闹。

    这个教军场面积相当的大，正中一块用灰粉画出来的场地上正在进行一场比赛，足球比赛。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类似橄榄球的足球比赛！

    对阵这两支队伍，一方是东京北镇禁军军卒，身穿格式短军服，有十五人上场；另一方一色的橙色短衣襟上边类似T恤，下边更是凡人从未见过的短裤，整个队伍却只有十二人。

    只见北镇军这一方，虽然人数略多，却显得乱哄哄的；衣衫整齐的橙衣队伍乙方，却是有纪律的多，在一个带有蓝色袖标人的指挥下攻守有度。优势明显，场边白纸做的记分牌上显示比分36：6，橙色服装团队遥遥领先。

    这身穿橙色服装的球队正是雷三郎组织的“雷神燕云十八”僦鞠赛队。

    此时的他，居中指挥，身边一个瘦削的身影紧紧跟随左边，那是女扮男装的妍儿；另一边是身材不高但很灵活的小边——边强；在他们身后是高大强壮的行者武松、混世魔王樊瑞，两边一点又是英俊潇洒的燕青石秀，另一边是十分卖力的晁忠、宋成。最前边是两个贼快的攻击手鼓上蚤时迁和活闪婆王定六。

    只见王定六接到队长雷三郎的传球，紧紧抱住在对方六七个人缝中泥鳅一般见缝就钻，这时你才能明白什么叫做活闪婆。

    他片刻之间突破了防线，眼见对手又是七八个人不顾一切的向他围堵过来，王定六疾速向边线把对手一带，长长的手臂扬起，手中皮球流星一般划过众人头顶，落到了远远地鼓上蚤时迁手中；时迁身边对手空空如也，只面对把守在底线的三名军卒，他绕着他们左一晃、右一晃如入无人之境，那三人早被他戏耍的没了脾气。

    达阵得分！比分变为42：6。

    还要加罚球呢，蓝色袖标队长雷三郎走上前来码好球，点球！

    得分，48：6。

    后边自己球门，悠闲的守门员小旋风柴进跳着脚喊好球！

    一声哨响，雷三郎高举手臂，跑向中场，敢情他还是兼职裁判！

    接下来当然呢是输的一方要兑现条件了，东京聚仙楼请客吧。

    他们进入东京地面已经十天了，雷三郎这十几人以极特殊的形式融入了大宋国都的这个社会。

    十天前初入东京，即使是雷三郎这眼睛也不够使的了。建筑别致的街道，熙攘的人流，拱桥绿水，木船白帆，华美的服饰，商旅车流，豪华店铺，金碧辉煌的禁宫，好一副清明上河图！

    连连逛了几日，也没能把这东京汴梁看个遍。这地方太大了，骑马又显然太招摇，这方圆十余里只靠两条腿哪能走的过来，一条朱雀大街就让他们足足逛了两天。

    虽然没有那些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但这市井的繁华也让雷三郎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大宋的富足。

    绝对前无古人！他心里不住的感叹。

    东京人光怪陆离，忙的忙死，奔走于赚钱的路上，痴狂一般的涌动；闲的闲死，流连于茶楼酒肆，歌舞生平，宿醉不归。

    转便转吧，几日过后，心境就是恍然，寂寥上来。

    无他，在这里他们举目无亲，除了吃好的、喝好的，接下来却是无边的乡愁——没了水泊梁山的哥们弟兄，这一切竟显得那么的虚幻。

    刚进京城，除了柴进、燕青、樊瑞三个早就身带任务的人能去开展以外，别人暂时还插不上手。这就让这些小地方来的“乡巴佬”十分的不适应，尤其是那三人白天离开以后，剩下的人明显出现了焦躁的症候。石秀还好一些，王定六、晁忠等人显得越来越不安分，就是武松也出现了不适应的状况。幸亏没带李逵来，否则还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其实雷三郎本人倒没什么，他对这一切可是远远没看够，这是真实的大宋，东京汴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个时代的天堂，现在他有些信了。

    另外他还有多事要做，从第三天开始拉着武松石秀开始了穿梭拜访，几天内就走访了十余位官员。与在潭州一样，都是投贴直入，毫不客气，也不带礼物，仿佛走亲访友一般。见到主人也不多寒暄，直抒些许华盛天道道义，点到为止，旋即告辞，并不理会对方的态度。

    不多久，武松石秀等就注意到，他们拜访的都是名声清廉的官员，也大多数是不很得志的二流官员，与他们说话、态度十分的流于官腔，与跟后来的“贺北镇”指挥使的亲热态度截然不同。

    对清官的冷静态度和对贪官的亲昵奉承态度，让众人很是不解。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没办法在这世上我们必须与不同仍等打交道，为了取得有利态势，这开始时只好这样，见人说人话，见狗说狗话。只是我们心中坚定信念，一切为了华盛天道的理想的昌兴。”雷三郎却是这样解释。

    武松性太高深，石秀精细，开始可能还暗暗捏把汗，后来也就习惯了许多，表现的越来越自然。他们注意到：雷圣使平常拜访的这些人，大部分与宗泽类似，御史李纲、留守张叔夜、太尉宿元景、太尉陈甲、中书令张邦昌、翰林学士赵明诚等等，大都是一些不很得志的官员，处于朝廷中的二流官员或者准实力派有的甚至是赋闲状态，不过雷三郎一视同仁，只是铺开去，让众人知晓的意思一般。

    不过这些人都还不是朝堂上很能说的上话的，大概一半是留心的多，宣扬的很少，而雷圣使也没有像在潭州那样立即开坛讲道，拜访过后，也就偃旗息鼓，回去休息，再也不提了。

    而目前接触已经很多了的这个东京禁军北镇指挥使，号称贺北镇的这位么，那却是实实在在的贪官了。

    贪官？贪官倒好说，投其所好就完了，顶多费得是银两；难办的倒是那些耿直清廉的官员，既软硬不吃，有仍然很可能也成为拦路虎、绊脚石，认识的差距是暂时没办法的事。

    人家雷老大就是这么说的！

    现在最好就是删繁就简，不与争论，只要他们也观望，不给于太大的直接阻力就行。天道发展不打算利用他们什么，咱的努力最终是要用到两头：下面靠我们兄弟的不离不弃的耐心努力发展天道道众，上面的功夫是我们要最去搞到高首脑——当朝道君皇帝赵佶的一纸首肯。

    那等事情早有樊瑞、燕青先去做了。

    他在等待动静，等待回馈的消息。

    但是，这可不能干等着。经过调查和权衡，他选择了东京外围的北镇军营；在这里，他开始了另类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