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噩耗
夏季的响午，天气自然是非常的炎热，即便是最勤恳的农夫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作业。不过凡是都有例外，比如在堰清湖中，此时就有一条鱼船在忙着捕鱼。 白文小心的将一把把白米撒在湖水里，以自己的船只为中心，均匀的洒向周围。这个举动过了短短的几个呼吸，接着周围的湖水里便有一层层的细水泡浮现，数量很多，密密麻麻的。 “小文，快，鱼儿引诱来了，快撒网！” 站在一旁的老渔夫连忙放下嘴里的烟杆，朝白文提示道。 “知道了，蔡爷爷。” 白文刷的一下便抓起了船头上放着一张鱼网，一抖之下，以一种非常熟练的姿势将鱼网抛了出去，落在湖水里，笼罩老大的一块地方。 而这个时候，老渔夫却是用力的撑起竹篙来，小鱼船顿时如脱弦的弓箭，猛地朝后面行驶，撒下的鱼网顿时拽的老直，鼓起的大网如一柄梳子般将沿途而过的湖水篦了一遍。 待到老渔夫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一声大喝，白文会意，顿时迅速的收网，哗拉拉的，好家伙，一网的鱼虾子便拉了上船。 鱼肥虾猛，放在船头上，顿时活蹦乱跳，鲜活的很。一眼望去，这一网估摸着有四五十条好鱼，百来斤，真是个大丰收。 白文喜气洋洋的，说道：“蔡爷爷，这下可是大收获了，百来斤呢！” 老渔夫则点了点头，道：“还算可以，也不枉我和你在此块水域引诱了三天，这一网还算不错。” 他也同样是面带喜色，显然这一网收获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老渔夫接着叹息一声：“这年头，堰青湖上捕鱼的人越来越多，鱼儿是越来越少了。若是放在十年前，这一网捞起来，怕是这船头恐怕都要失重，现在可是差远了。” 白文也是点头赞同道：“那是，那个时候的人都是土里刨食，谁会来弄这些水产玩意。现在的人嘴刁了，这野生的水产身价上涨，大肆的捕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老渔夫叹息一声，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指着先前那撒网的地方对白文说道：“小文，这一窝子鱼恐怕还得来回两次才能梳理干净，你看那水还是泡泡叠叠的，怕是量还不少。” 白文顺着看了过去，只见那处地方，细泡翻滚，的确是有鱼儿依旧聚集在那里，不由赞叹道：“还是蔡爷爷的配方好，居然引诱了这么多的鱼！” 老渔夫却是神秘的笑了笑，并不出声。 白文心里则是好奇异常，他是很想知道，为什么那看上去普通的大米经过老渔夫调配后居然有如此大的效果？ 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老渔夫不说，他也不方便继续多问，这玩意可是秘方，他自然是知道深浅。虽然同样赞叹的话他说过多次，不过都是发自内心的钦佩，绝对无二心。 刚才白文撒出去的鱼饵可不是一般的大米，而是经过老渔夫特殊处理过的大米，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差异可就大了，只要看看那块翻滚的水域，便知道这诱饵的威力有多么的厉害。 白文到是想学到手，不过此种技艺乃是老渔夫的看家本领，吃饭的家伙，真不好意思开口。何况，人家收留自己已经不错了，这些日子来还手把的教自己捕鱼，这真是对他如同亲生儿子，白文无法开这个口，只能在心里羡慕。 “小文，将这些鱼清理一下进舱，把网子腾出来，在赶紧的撒两网，迟了那些鱼可就散了。” 老渔夫吩咐道。 “好的，我马上搞定。” 白文点了点头，随即便迅速的动起手来。 烈日的暴晒下，白文浑身汗水淋漓，不过他却并不感到辛苦。这样的日子他觉得非常的舒适，没有人嘲笑他、轻视他，这无疑是很好的一件事。 虽然干这活，人变的黑了，但看起来却更加的壮实，比起以前有些柔弱的身子，白文可谓是脱胎换骨，不仅身体好起来了，而且似乎自信也有了。 当然，心不在累，那么人也显得生机活泼。 有一句话不是叫：心死了等若人死了。 可见这思想的复杂与简单，是多么的重要！ 在老渔夫的配合下，白文接着又撒了两网，不负所望，两网都是丰收。看着这片下铒的水域逐渐变的平静下来，鱼儿差不多都散了，老渔夫便下令收网了，今天的活到此结束。 不过这也只是捕捞结束，这清鱼卖鱼还没搞定呢，两人必须在日落前将鱼分类好，分别送到天市的各个鱼贩子那里去，结帐了这才算完事。 不过这难不到两人，这么多天的配合已经是熟练无比，两人很快的清理好鱼，收拾妥当，老渔夫便划着船朝天市城西的码头驶去，那里有鱼贩子在那里等着，货银两清后，这一天的任务才算完。 直至忙到天黑人静，鱼船才晃悠悠的驶回蔡家湾这片有着大片芦苇的水域之地，老渔夫一直都将船停泊在这里。将鱼船系好，两人便取出自天市买好的酒菜，边吃边聊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好菜，但是白文就是吃的香，这样充实而又劳累的一天他真的很满足。 吃完之后，两人草草的洗了洗，都是劳累的厉害，有什么话刚才都说尽了，现在该是睡觉的时候了，吹灭油灯，两人沉沉睡去，一天的日子就这么的过去了。 此时的船舱里又多搭了一张床铺，白文和老渔夫各睡一张，漆黑的夜晚，伴着湖水的喧嚣，白文静静的沉睡着，他的嘴角泛着一片的微笑，这是幸福。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当初在老渔夫的开导下白文选择不在自杀，其实他也是想开了，自己屁大点的事闹自杀，跟老渔夫的经历比起来那就是个笑话。 既然心结已解，也就豁然开朗，也就没必要做这极端的事情。 不过由于白文无家可归，老渔夫便好心的收留他，叫白文暂时的住下来，安心下来，同样也帮帮手。 白文自是无二话，留了下来。这两个月来，白日里干活，晚上睡觉，这样普通而又简单的生活他都有些不想离开了，事实上他也没地方去。 不过这种工作的环境他倒是蛮喜欢的。 老渔夫是个善良的好人，不仅收留他，而且还教他如何的捕鱼，这两个月来白文到是学到了一手捕鱼的技术，至于出没出师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件事却可以确认，白文他原本是个旱鸭子，现在到是练就了一身的水上功夫，相当了得，在也不用怕被淹死。 实际上这也是上一次自杀未遂后，白文下决心苦心练就的，他实在是忘不了那淹在水里等死的滋味，所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游泳，两个月来确实进步很多。 说到进步，不仅仅是他的水性，更多的却是他的整个人。 白文在经过老渔夫的指点后，认识自己的性格不足，他开始有意的改变自己的性格，他要让自己变的更加坚强起来。 这六十多日的风吹日晒，天天在水里混着日子，到也练就了他的一些硬气，整个人变的粗旷了许多，气质和以前完全不同，说起来他现在算也是脱胎换骨了，整个人看起来比起以往多少有点自信了。 这也是老渔夫的功劳，白文也深知这一点，心里暗暗的感激。 白日里，白文死命的干活，绝对不打折扣，也是为了报答他老人家。就在前日，白文还认了老渔夫为干爷爷，老渔夫见白文品性不错，自己也无后，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答应了。 老渔夫姓蔡，白文便改口叫其蔡爷爷。 别说，这两孙爷还真是天生的有爷孙相，这些日子以来处的非常愉快。白文更是在心里感谢苍天赐予自己这么个爷爷，不仅挽救了自己的生命，而且还指点了自己的人生，他是发自内心里的欢喜。 这一晚上，两人睡的很死，都是劳累的厉害，睡的那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自然是一觉到天亮。 和往日一般，在黎明初时，白文便醒了，这是他这些日子来形成的生物钟，时间一到，便会醒来。 他并没有叫醒蔡爷爷，而是洗漱一番后，抓了把米扔进锅里，点燃灶膛，打算煮好早饭后在叫蔡爷爷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的。 侍弄好锅里，白文也不在管了，他下了鱼船来到生满芦苇的地方活动一番，这是他这些日子来养成的习惯，锻炼锻炼对身体好。 等到弄得自己满头大汗，估摸着时间，白文猜早饭差不多熟了，他便朝船上走去。熄灭灶膛，洗好两副碗筷，他盛了一碗稀饭朝蔡爷爷走去。 “蔡爷爷，起来吃早饭了。” 白文喊了一声。 没有反应，老渔夫似乎是睡熟了，没有理会。 白文也不在意，平日里也有这样，老人家七十多岁了，难免精力有些不济，这很正常。于是又喊了一声：“蔡爷爷，起来了，吃早饭了。” 还是没动静。 白文眉头不禁一皱，他心里有些疑惑：“这蔡爷爷今日怎么睡的这样死，往日最多叫两遍，今日是怎么回事？” 白文无奈，只好用手去推了一下，这一推，他的神色顿时大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升腾而起.... “蔡爷爷，你....你别吓我啊...” 白文的声音颤抖，他有些恐惧的盯着床铺上，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答案在他脑海形成.... PS：收藏下，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