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誓死保卫
一阵秋风吹散了积聚在天空中的阴霾，太阳露出笑脸。但平干王府的花园，却只剩下一院子的寂寥。 胧兮偏头朝门外看看，刘堰正在回廊上，估计是来找她的吧。而此时，她似乎能猜出他来寻自己的目的，垂眸思量之后，胧兮跨门而出，穿过花径，走到他身边。 “王爷。” 刘堰转过身，看着胧兮，认真地对她说：“为什么你非要去？紫山真的很危险。”这番话，依旧带着让她改变主意的侥幸。他甚至有些后悔，提议的以身作饵。 胧兮将手轻轻贴在他胳膊上，一方唇角勾起浅笑：“王爷，你放心，我们一定平安回来的。”温柔的语气，为的是让他宽心。 越是这样的语气，令刘堰越是不忍。毕竟安全不是保证出来的。 “胧兮……” “王爷，我欠你的太多了，一直以来，都想找个机会好好报道你。”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报答。”缄默片刻，才又道：“其实，我该谢谢你才对。”音落，心里荡起异样，话中有话，只是不知眼前之人能否意会。 “谢我？”胧兮有些不明白地愣住。 刘堰只回答：“没什么。”说完便一直看着她 秋风轻轻地吹，树叶沙沙声清晰可闻。 这时，中天箭步穿过花径，隔着楼栏对他们说：“王爷，胧兮姑娘，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紫山的南坡，数丈紫黄峭壁耸立，丽日阳光映照其上，紫光闪烁，霞彩千条。远远看去，一股股瑞祥的紫气，氤氲环绕在林间。 “支撑点找好了吗？” “找好了。” “绳索系好了吗？” “牢固吗？” “牢固的。” “好，待王爷声东击西后，便可行动了。” 危峰之上，一群人将调试过绳索，垂到悬崖下。 洞内，山贼们正在饮酒作乐。仍有不少人，还沉浸在那次的胜果里。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平干王带着人马，潜入北坡可能是要偷袭我们！”一名新来不久的山贼跑来禀报。 “什么？！”端着酒坛子的王虎瞪大了眼睛，火气顿时上来了。 中天一直守在刘堰和胧兮身边，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紧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保证主子不能有事。 他们伪装在茂密的林中，刘堰侧身对中天说：“中天，待会有什么危险，你首先要保护的不是本王，而是胧兮姑娘，知道么？” “是，王爷。” 风吹得很低，彷佛袭地而过，卷起落叶无数缭飞于侧。 山贼们出现了。 “咦，人呢？”他们四顾。 刘堰见时机差不多了，暗中发出指令。 林间“嗖”的一声飞来一支冷箭，一名山贼中箭身亡。 “啊，他们有埋伏！” 见状，那群乌合之众竟恐慌起来，毕竟他们在明对方在暗，不得不忌惮三分。 王虎举着大刀喊道：“暗箭伤人算什么？平干王，有种的给老子出来！” 刘堰暗自冷笑，暗箭伤人？那贼头他自己光明磊落过吗？ 又有几支冷箭相继飞出，本就纲纪不谨的贼群里一阵哄乱。 “平干王，你给老子出来，平干王！”王虎需鼓着气势吼着。 这时，四面八方的丛林接连冒出一群又一群的侍卫，作出浩大的声势，威慑敌方。 刘堰与胧兮也现身了。 “本王今日将所有的人马都聚集于此了，你们这群山贼在劫难逃，快快束手就擒。”刘堰语色淡然，令人听去似乎把握十足。 王虎失色，大声叫道：“将寨子里所有的弟兄都遣到这来！” 刘堰与胧兮交换了眼神，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 山间一阵sao动。 贼头呼唤，小贼们纷纷地跳出来。这时，王虎似又恢复了气势：“平干王，我与你本就井水不犯河水。老子好端端地过日子，你却接二连三地来sao扰，上回让你和那小美人跑了。这回，哼哼，你们好死不死地进了老子的地盘，老子就让你们算插翅也难飞！” 胧兮从容地接话：“大王此言差矣，若大王只是在山头携着一群弟兄勤勉劳作，王爷又何苦干扰大王？但大王所扰的皆是曲梁百姓，又怎能算与王爷井水不犯河水？” 王虎闻言微怔，他的目光落在胧兮身上，随即露出荒yin的笑容：“美人好胆量，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对了，你今日怎么也来啦，是不是舍不得本王呀？我说，你也别跟他了，跟着他，横竖就只能做妾，还不如跟本王我留在山洞里，本王让你做堂堂正正的压寨夫人，哈哈哈！” 刘堰感到不悦，他将胧兮挡在身后，死死地盯着王虎。 王虎道：“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既要拿下平干王，又有美人投怀送抱！” 刘堰冷哼一声：“区区一个贼头，口气不小！”接着他又压低声音，快速地对中天说：“一会边打边退，尽量拖延时间。” 中天点头应下。 林间又放出利箭，贼群内，再度有人中招。王虎目露凶光：“杀！” 两帮人马厮杀起来。刘堰阵营的侍卫个个身手矫捷，都是刘堰特地筛选的。 他们边打边退，攻为次，撤为主。加上身手灵活，山贼又十分恋战，使得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然而就在这时，王虎的阵营忽然有人射箭。说时迟那时快，刘堰和中天起手落剑，飞来的箭瞬间被斩成两段。 “大家小心！”刘堰深怕胧兮受伤，一边挥剑斩箭，一边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周围的气息变得压迫紧张。 王虎骂道：“娘的，你以为就只有你会玩阴的吗？！” “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加油！” 攀岩取药者，见离胜利越来越近，不禁露出喜色。 又有无数支箭纷纷飞来。 “王爷，我们撤退吧。如果不出意外，那边也差不多了。”中天斩下一支箭后说道。 “好！”刘堰拼尽全力保护胧兮。 情况不妙，若不快走，只有等死的份，紫山的险要地势，正是王虎逞凶得能的关键。更何况今日的目的只是要声东击西，所携的人手其实并无多少。 伸手一够，采到了！ “采到了，快拉我上来！” “哎呀，太好了！”上面的人欣喜不已，同心协力，将人拖上来。 “拿铜镜，放信号，让王爷快撤！” 一阵金光从山顶晃过。 中天抑制住心头的激动：“王爷，他们成功了，我们一心撤吧。” “太好了。”刘堰大声命令：“撤！” 话音刚落，有支冷箭“嗖”得一声从另外的方向向胧兮射来。斩箭的余光落在那支利箭之上，来不及挥剑。刘堰便不顾安危地将胧兮推开。但箭，却无情地射中了他的右肩。随着一声闷哼。刘堰感觉四肢麻痹，胸口沉闷，两眼开始发黑。实现开始模糊，向后跌撞了几步。 所中之处，并非要害，只因为有毒！ “王爷！”这一刻，胧兮感到要窒息了。心，为何颤动得如此厉害。 看着缓缓倒地的刘堰，她睁大了双眼。殊不知，两行热泪已如泉涌，她不顾一切地跑上去。扶住刘堰的瞬间，垂眸看见他的伤口淌着黑血。胧兮吓得说不出话，箭上有剧毒。 “王爷！”又有几支箭飞来，中天挥剑替他们挡去。也扶住刘堰说：“快走！” 刘堰试图站起来，但麻痹的双腿还是让他跌倒了。他依旧紧握着胧兮的手，手心渗出了汗水。他心系她的安危。不，不可以让她有事。 曾几何时，自己在心里暗暗起誓，一样东西，或人或事，保护不了的，就不要试图拥有。那么正试图拥有的，是不是就要全力以赴地去保护呢？ 身后传来王虎洋洋得意的声音：“哼，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思量间，刘堰撑起一口气，吃力地转过头，对中天说：“别管本王了，带胧兮姑娘走，他们抓了本王就不会抓你们了，放心，他们留着本王的命对他们来讲用处大的是，一时死不了，你赶紧带胧兮下山想办法。” “王爷，属下怎么能不顾您的生死！”此时的中天亦是六神无主，让他扔下刘堰，这怎么做得到。 “王爷，你不可以有事！”胧兮淌着泪，恐慌和无助徘徊上泪痕弥漫的脸。为何自己感到如此害怕？歉然地看着他，都是为了自己。胧兮紧握着他的手，深怕那丝温度会在掌心逝去。 嘴角掀起欣慰，因为看见她为自己担心落泪。一阵心疼，刘堰敛起笑容，已渐渐苍白的俊颜尽是严肃和认真：“快带胧兮走，本王的话，没听清楚是不是？！” 这对于中天来说，是多为难的事！让他抛下刘堰？他做不到！ “王爷！”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看着那帮蠢蠢欲动的山贼，刘堰实在不敢想象胧兮落在他们手中的后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将胧兮推到中天身边，说：“本王命令你，快走！不然，我们三个人都得死在这！” 中天左右为难，最后高声嚷道：“王爷，属下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