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祸燕
街头混战，被小黑脸看中的家伙，却是名无辜卷入战局的路人…… “连身后背着的长剑都懒得拔出，就直接开打了？还是一个打这么多？”口中喃喃钦佩着，小黑脸低头瞄了眼正安静地躺在他身侧的雪狼武士，他也即刻明白了这家伙究竟是怎么飞出来的。 小黑脸觉得这位仁兄倒也真惨，先是被击飞到了他这里，他下意识地又给人来了一拳，再然后手刀敲晕，又因为自己身上的外套当初为了要迷惑雷女被他丢在了半路……于是，小黑脸便顺手又扒掉了这个倒霉家伙的外衣，而对方竟然连件内衣都没穿。 “真禁冻啊。”小黑脸一面胡乱佩服着，一面继续瞧看着不远处的战斗。 乒乒乓乓。 越看越是心惊，小黑脸觉得战团中的这家伙着实深不可测。特别是当他用上记起的法术“襄助”来进行感应，对方身上的气息丰沛到足以让人咋舌的地步。 “这家伙绝对是咱的贵人啊。”小黑脸不敢置信地咕哝。 此前，他的目光被战团中的这位少年牢牢吸引，很快他就惊奇地发现，身背木剑的少年，不光是实力强悍，而且看穿着装扮，似乎还很有背景的样子……小黑脸瞬间即判断出自身的机会来了。 一番惊喜之下，“襄助”便毫不迟疑的施展而出。 结果，倒真还没让他失望。 “吉途”代表着它能帮助施术者一路逢凶化吉，“襄助”则是让施术者遇得贵人相助。但这也要看施术者能力以及当时当刻的形势，说到底，这些法术也仅仅是增加运势的手段而已。 而现如今，能这般命好的遇到一个大高手来当自己的贵人，却是小黑脸万万没想到的。毕竟，如果是放在平常，他绝对不可能耗费掉这么大量的气息来感应一个陌生人。 自身气息有限，要是他看中一个满身戾气的家伙，满心以为对方会是个能帮助自身对付敌人的大高手，可到头来，“襄助”一施展，贵人提着一把杀猪刀就待上阵……而真要是费那么大劲儿就请一屠夫，所耗费的气息都够小黑脸自己砍出二百刀了。 而这“襄助”虽说是能召唤贵人相助，但这种法术并不能像命令傀儡一样让贵人听从自身的安排，它只能促使事情往对施术者有利的方向发展。 或许，一会儿等雷女追来，他的这位贵人一个不小心一道气息飚过去，两人就会瞬间打了起来。 只不过，虽然眼前这位贵人强得惊人，可在小黑脸看来，也只是在他那个层面上的强。要真是遇到附魔者，他倒并不看好这位英俊的少年郎。 “怎么办？”小黑脸踌躇，他可不想因为他的“使坏”，让对方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为他丧命。然而体内的气息所剩不多，“吉途”与身体的排斥反应在消失之前也不能再用，小黑脸苦思还有什么法术能解决当前的状况。 “有了。”忽然间，小黑脸灵机一动。 如果贵人不主动与对方动手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小黑脸赌的是少年的背景，如果雷女真能看出来点什么，就或许还有转机。 而且，他也借此可以判断出敌人追踪自己到底靠的什么手段？ “以吾之涓流细息，祸汝之汪洋浩瀚……” 咒文声起。 祸燕。 虽然听名字像是要比“襄助”更加祸害他这位贵人，但其实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而到头来，小黑脸想打的牌还是那一张--迷惑。 “额……”片刻之后，小黑脸惊愕难言。因为，“祸燕”才刚被附在了一块碎石之上，这场混战竟然就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只因那家伙拔剑了？”小黑脸一脸的无语，他完全无法解读这场战斗的走向，“你们这般突然的收手……却让我如何趁乱‘嫁祸’嘛。” 与“襄助”的遥相感应不同，“祸燕”是要用施术者自身的气息，掩盖掉被“嫁祸”之人体内本身的气息痕迹。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来做，被“嫁祸”之人很快便能感觉到自身气息的异常。 所以，“祸燕”倒更像是要把本身的“法魂”转移到他人身上，只要对方内息越强，“嫁祸”出去的“法魂”也就撑得越久。而如果想不让“法魂”自动逃逸，就需要通过介质镇压住……这也就是为什么小黑脸要把“祸燕”附在一块碎石之上。而只有当自身的“法魂”与气息完全相符，才能让被“嫁祸”之人自认理所当然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的违和。 当今之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黑脸原以为可以趁着乱战，找出办法把碎石放置好，谁曾想，战斗说停就停。 然而。 “襄助”果然彪悍。 就在小黑脸正愁无法趁乱将石头送往“贵人”怀中之时，那家伙倒自己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后，小黑脸又顺手从地上捡拾起几块同样大小的碎石。 “抱歉呐，这位小哥，你就好人做到底罢，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砰。 巷口拐角，小黑脸与小白脸迎面相撞。 紧接着，身影交错，小黑脸拖着已然恢复大半儿的左腿，快步逃开。 而出门不看黄历的朝歌就是如此这般地，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小黑脸一撞，从而，“大祸临头”。更加可怜的是，他有将近四分之一的银两被小黑脸理所当然地偷换成了碎石。 当然，这还要感谢小黑脸对“恩人”的心慈手软。 “吁。”得手之后，小黑脸长吁了一口气，逃亡许久的他也终于得以片刻喘息。不过，他倒也不能离开朝歌太远，否则“祸燕”一旦失效，那个能锁定他气息的恐怖女人，还是会找上他。而且，小黑脸也并不打算就这么跟雷女干耗下去，他可是下定决心……要把她困在这个小镇里啊。 其实，话说回来，小黑脸也并不清楚为什么他记起的法术里会有“祸燕”这么诡异的名字，不过在他内心深处，确实很讨厌“燕”这个称呼。 莫小草说过，既然他已恢复了部分功法，那么，早晚会全部记起来的，也包括那些曾经忘掉的记忆。 “不知最终会是好、还是坏，只怕这个‘燕’也是我记忆的一部分吧。”小黑脸一面暗自叹息着，一面思考着自身究竟要如何布阵。 可就在这时，状况突发，一村子的男女老少毫无征兆的从房屋中涌出，紧接着便是朝歌突如其来的拔脚狂奔…… 这就完全打乱了小黑脸想要布阵的计划。 开始时，他还想努力赶上朝歌的奔跑速度，可没过多久，他便已经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跑得还真快。”小黑脸气喘吁吁，不过凭着对“祸燕”的遥相感应，他还是能大致锁定方向。 翻墙、越房顶，小黑脸必然是能走捷径走捷径。 虽然雷女迟迟没有跟上，也让他一度觉得对方很可能已经放弃了追捕。但性命攸关的大事，由不得他不谨慎。没准儿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假装中计，意图让他主动暴露meimei的藏身地……所以，他还需要观察观察再说。 一炷香过后，就在一条闹市的街道上，小黑脸再次看到了朝歌的身影。而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跟在朝歌身后不远处的“雷女”倪苏。 “嘿嘿嘿……”确认了对方确实被“祸燕”所惑，小黑脸摩拳擦掌，属于他与雷女的正式对决，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