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反复无常（2）
过了不知多久，“土匪”回望窗户，暗自冷笑，心想：“此时此刻，水鬼一定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行，我就不出声，看你如何？”可是“土匪”等了好长一会，他惊讶地发现下面的密室内毫无动静，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 “土匪”透过窗户向下望去，就见“水鬼”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双眼紧闭。而“狗牙子”坐在他身边，虽说是一动不动，可是眼睛却是睁开的。 “土匪”心中一震，他心想：“不好，难道说鬼爷死了，”他不禁喊道：“狗牙子，鬼爷他怎么啦” “狗牙子”没有回答，就见“水鬼”缓缓睁开了眼，嘿嘿笑道：“还真是奇迹出现了，想不到三爷还这么惦记着着我。” “土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些奇怪，本来自己心中巴不得“水鬼”早点玩完，就拿刚才来说，他还在考虑是不是要扔下“水鬼”，可是“水鬼”要是真的要玩蛋时，他反倒是不自觉地感到无比紧张起来啦。 “土匪”脸上一沉道：“鬼爷，你到底还想不想走？” “水鬼”慢悠悠地站起身说：“有时想想，外面浪大风大，危难重重，还不如待在这里舒服多了。不过看看兄弟你这份关心的份上，我还是走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水鬼”手拄着那把大砍刀，缓缓地走向靠窗户的那座墙。 看见“水鬼”走到了窗户边，“土匪”正考虑着如何将“水鬼”拉上来，“水鬼”已是一挥手，“狗牙子”便乖乖地俯下身子，“水鬼”便骑了上去。 “狗牙子”站起身，“水鬼”扶着墙小心地在“狗牙子”的肩头上站起身，然后抓住上面垂落下的布条。 “水鬼”一手紧抓着布条，一手持刀，他低头望了望身下的“狗牙子”，似乎在想思考着什么。 “土匪”一抖手，“水鬼”腾空而起，然后被拉到了窗户上。 “水鬼”回头望了望“狗牙子”，然后爬出了窗户。 “水鬼”显然也没有想到外面是这样的一个情景，不禁一怔，然后对“土匪”道：“风景不错吗？咱哥俩个是不是往上去溜达溜达？” “土匪”道：“溜达？往哪？一不小心，跟洪兴会的人撞上啦，那就麻烦大了。” “水鬼”冷笑一声道：“我还正想找他们算帐呢！” “土匪”苦笑道：“就凭我们两个半死不活的人？” “水鬼”道：“老虎不发威，以为我是病猫啊！” “土匪”也懒得跟他辩驳，只是他一时也不确定向上走还是向下走。 这时就听见“狗牙子”在下面带着惊恐的声音在喊：“二位大爷，快拉我上去，求求你们啦，你们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只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在和死人待在一起。” “土匪”道：“鬼爷，这小子如何处理？” “水鬼”皱了下眉头道：“按理说，应该斩划除根才对。” “土匪”不禁吓了一跳，连忙道：“可是那小子还有很多话我们未问清楚呢！” “水鬼”说：“不错！只是我们自保都成问题，再带上他，实在是个累赘。” “土匪”嘿嘿道：“鬼爷你不是健忘吧，刚才你还口口声声夸口说，要找洪兴会的麻烦，叫这小子带路不就成了。” “水鬼”道：“行啊，激鬼爷来着不成，要是三爷你不怕死的话，嘿嘿，留这小子一条狗命又如何？” “土匪”道：“你不后悔？” “水鬼”道：“少废话！” 不一会，“狗牙子”被拉了上来，当他见到眼前的情景，眼中不禁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水鬼”问“狗牙子”：“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走？” “狗牙子”摇摇头：“二位爷，我不知道？我没来过这地方。” “水鬼”晃了晃手中的大砍刀：“你说谎！” “狗牙子”吓的连连后退：“真的，我真的没来过。我只知道牢房下面是怎么走的。” “土匪”道：“这小子怕死的很，我看多半没说假话。” “水鬼”说：“那好！我们向下走吧。” “土匪”道：“向下，不是向上吗？你不是要找洪兴会的人吗？” “水鬼”白了“土匪”一眼道：“你脑子渗水了不成，找洪兴会是迟早的事，可是我再笨也不是现在就去找他们，怎么也要先找点吃的喝的，解决了肚子才有力气找人麻烦。难道说你不饿。” “土匪”一拍脑袋，笑道：“还是鬼爷你最有见地。” “水鬼”用眼白了白“土匪”道：“这话说的好，爷心里痛快！”然后哈哈大笑。 “土匪”的样子显得有些担心，他四下望了望道：“鬼爷，这鬼地方看起来不是很太平，我们还是快些走离开吧！” “水鬼”点点头，然后有些吃力地晃了晃手中的大砍刀点着“狗牙子”道：“你小子，前面的开路的有！” “土匪”立刻道：“不用绑吗？” “水鬼”轻蔑地望着“土匪”道：“绑？笑话！他小子要是敢动一丝逃跑的念头，就算我不砍了他，就算他跑的比狗还快，只怕也快不过三爷的飞石吧？” “土匪”嘿嘿一笑，对“狗牙子”道：“你小子走狗屎运啦！按爷来时的性子，不绑的话至少也要打折一条腿。好吧，我不就绑你啦，免得坠了咱爷的威名。不过你要想逃跑的话，就尽管试试。”说话间，一块飞石从袖子里飞出，打在了下面十多米的一块石头上，然后碎成了数块。 “狗牙子”惊恐地连声道：“我不敢。真的！”然后在“土匪”的示意下开始向下走。 “土匪”说：“鬼爷，你请前面。” “水鬼”冷冷地道：“怕我的大砍刀后面作怪不成？” “土匪”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快步跟着“狗牙子”往下走。 “水鬼”走在最后，并不示弱，紧跟两人的步伐，可是才走下那么三十来级石阶，便显得气喘吁吁，然后停下直腰休息。 “土匪”厉声对“狗牙子”道：“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想逃跑吗？” “狗牙子”连忙道：“打死我也不敢。”然后停了下来。 “水鬼”有些不高兴地道：“这么慢怎么行？” “土匪”回过身看了看“水鬼”道：“真是好心让狗吃了。” “水鬼”并不领情：“是吗？爷不过停下来看一下风景，你们只管走，爷随后就到。” “土匪”道：“果然好风景，可惜全是破石头。” “水鬼”道：“三爷，都说你是印度鬼佬，要是不瞅你那张老脸的话，就只听你开口这几句臭话，那可是越来越好像咱自家人啦。” “土匪”道：“那还不是跟鬼爷你们几个学的吗！” “水鬼”道：“是吗？这背后算计人咱可是从来就没有教过你吧？” “土匪”干笑说：“鬼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大家不都是闹着玩的吗？再说，以我这点本事，怎么也难伤鬼爷你半根毫发。我们之所以落到如此，说到底，都是大傻那小子在使坏。” “水鬼”咬着牙恨声道：“想不到我鬼爷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这次真的是老眼混花，丢脸丢到家了。” “土匪”道：“何止你一人，只怕我们全部人都被他骗了。” “水鬼”道：“真是恨死我也！”然后将大砍刀向石阶上一插，就听见“咯吱”一声，大砍刀的刀尖竟断了一小截，“水鬼”顿时脚下一滑，向着下面摔去。 “土匪”回过身，“水鬼”已是撞在了他的身上，手中的大砍刀几乎要砍中了他。 “土匪”连忙抱住“水鬼”，可是却被冲力冲得也站不住脚，于是两人便顺着台阶向下滚去。 “狗牙子”“哎呀”一声，向着一边就闪，眼见两人从自己脚下滚过，刚想伸手去拉，那大砍刀便“当”的一声摔在了他的面前。 眼见着“水鬼”和“土匪”两人直滚下五六米，还没有要停下的样子，“狗牙子”撒脚就向上跑。 “狗牙子“才跑上几米，就听见耳边一声呼啸，一块飞石飞过，同时还听见“土匪”和“水鬼”的怒吼声，但吼些什么“狗牙子”却是听得不是很清醒。 “狗牙子”并不停下，还是一个劲地向上狂奔，只不过时左时右，下面的飞石先是落在他的脚后，然后渐渐远去，转眼间“狗牙子”便消失了。 下面“水鬼”和“土匪”向下直滚出到有一段平台处才止住了滚势，两人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躺在那里不住地喘息。 过了不知多久，就听“土匪”极其讽刺地道：“鬼爷，你可真会找台阶下，演戏吗？” “土匪”嘿嘿道：“聪明！还真给你猜对啦。” “土匪”冷笑一声道：“噢，是吗？如果你没我的话，这一跤只怕你命都要去了九成九。” “水鬼”低低地道：“放屁！” “土匪”慢慢地站起身来，然后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娘的，你他娘的就白了天生就是个累赘，老子不同你玩了。”说完一脚踏在了“水鬼”的背上。 “水鬼”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他双手用力，想撑起身子，可是却一点力也使不出。 “水鬼”用力地扭转头笑嘻嘻地望向“土匪”：“看来你小子这回真的要反啦。” “土匪”并不理会，他俯向身子在“水鬼”的手上摸索着。 “水鬼”双手有力无力地搭在了“土匪”的身上，既像想借助“土匪”的身子站起身，又好像是要拒绝“土匪”正在进行的动作。 “土匪”鼻子“哼”了一声，厉声道：“手拿开！” “水鬼”似乎看了“土匪”很久，然后垂下了手，但马上嘲笑道：“轻点，爷怕痒。” “土匪”并不答话，而是沉着脸将从“水鬼”身上搜出了的药瓶、手电筒等物件全部收进了自己的袋子里，然后转身大踏步地向上走去。 “水鬼”费力地翻起身子，向着“土匪”的背景竖起了大拇指：“死瘪三！狠！你够狠！不过还没狠到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就见“土匪”猛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水鬼”：“有本事你就只管变成恶鬼来找大爷我。别说我没情义，我可是给你留了把好刀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自我了结算了，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才说完这句，“土匪”飞起一脚，那把大砍刀便落在了“水鬼”的面前，发出了清脆的“当当”声。 “水鬼”望了望那把大砍刀，离的既近也远，他动了一下身子，只觉得更加虚弱了，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内心不住地苦笑。 “土匪”轻蔑地摇摇头，然后回身继续向上，一会便再也看不见了人影。 “水鬼”索性躺在地上不起，用手掩住双眼，任凭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不一会，居然鼾然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