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淑女S身抑悲愤 声泪俱下救恋.人
“不要你办十件、百件,只要一件足矣。何况,这件事对你来说,仅仅是‘刘罗锅作揖,举手之劳’。”贾正经狡黠地一笑,说道,“只要陪我睡一觉,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啊!”张喜花如遭五雷轰顶。 贾正经望着张喜花呆呆的目光,问道:“怎么样?” 张喜花回答说:“除了这件事,就算给您当牛做马我也心甘。” “让美人给我当牛做马会遭报应的。”贾正经色迷迷地望着张喜花,又说了下去,“答应了我的条件,赵焱焱非但恢复工作,我还能让他担任校长之职。赵焱焱一生的命运攥在你手心里。何去何从,由你选择,谓予不信,请拭目以待!”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好像凝固似的,只有墙上壁钟“嘀嗒、嘀嗒……” “若不从贾正经,情哥哥前途无望。答应他,怎对得起情哥哥?”张喜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啥滋味。 贾正经在一旁催促道:“怎么样?” “求求您放过我吧。”张喜花“扑通”一声跪在贾正经面前。 “你跪到明天这个时辰也徒劳无益。”贾正经翘起“二郎腿”直晃悠。 “我、我……”张喜花偷偷地抹眼泪。 “我什么?我等你回话呢!”贾正经眯起眼睛望着张喜花,好像欣赏宠物似的。 “为了情哥哥一生的幸福,我只得‘献.身’了。”想到此处,张喜花说道:“首先得答应我一件事。” “敢和我谈条件!”贾正经瞟了张喜花一眼,说道,“闲来无事儿,倒想听听和我谈什么条件。” 张喜花说道:“必须见到恢复我哥工作的文件。” “剃头留胡须,一句话的事儿。”贾正经拿起电话听筒拨通教育局办公室电话,并说道,“我姓贾,速让刘长青接电话。” “贾秘书好!”话筒中传出刘长青的声音。 贾正经问:“处分赵焱焱的文件印发了?” 刘长青答:“遵照您的指示,昨天就印好了,正准备发放。” 贾正经说道:“我对赵焱焱的卷宗重新审查发觉疑点重重,就顺藤摸瓜查明了事情的真伪。李兴坤为去掉头上的‘副’字,串通学校工友构思出虚假材料陷害赵焱焱。” 刘长青问:“什么?是虚假材料?” 贾正经答:“对!全是虚假材料。这样吧!处分赵焱焱的文件作废并就地销毁。” 刘长青说道:“璋德公社文教助理钱兴旺拿走了一份。” “流失的那份你就不要管了,我打电话让他直接送我这儿,由我亲自销毁。鉴于李兴坤的所作所为,不宜在璋德中学继续工作下去,把他调后屯中学挂个副校长虚职算了。关于璋德中学校长的人选事宜,按照你们领导班子考核意见,让赵焱焱担任。速把任命形成文件,我一会儿派人去取。”贾正经放下听筒,对张喜花说道,“事情全部办妥,接下来例行咱的‘君子协定’如何?” 张喜花咬紧牙关没有吭声。 贾正经反锁上房门,回身把张喜花脱了个一.丝不.挂,望着雪白的“美,餐”扑了上去,脸色发青、眼角尚挂着泪痕的张喜花则紧闭双眼,像个木头人似的。 “云.雨”之后,贾正经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真是‘雏’,不枉我‘辛苦’一回。值得,太值得了!” 张喜花翻身坐起,冷冷地说:“我要看文件。” 贾正经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并说道:“小吴,速到教育局,把赵焱焱任职文件取回三份。” 小吴回答说:“好!我这就去。” 贾正经继而拨通钱兴旺的电话,问:“处分赵焱焱的那份文件在你那儿?” 钱兴旺回答说:“在、在!我昨天到教育局取回了文件。今天上午,专程到璋德中学做了传达。” 贾正经说道:“速把文件送我这儿。” 钱兴旺问:“怎么了?” 贾正经回答说:“教育局非但撤销了对赵焱焱开除公职的处分决定,还任命他为璋德中学校长。” 钱兴旺问:“撤销对赵焱焱开除公职的处分决定,还任命他为璋德中学校长。我没听错吧?” 贾正经回答道:“你没听错!另外,把李兴坤调后屯中学任副校长的文件也一并下发了。” 钱兴旺问:“怎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也不知隐情。再见!”贾正经果断地放下了电话听筒。 通讯员小吴送来了----“关于任命赵焱焱为璋德中学校长”,及“关于李兴坤调后屯中学任副校长”的文件。 张喜花绰起红头文件默默离去,刚走出县政府大门,发现不远处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注视着自己。 此人20岁出头,身体枯瘦而挺拔,上穿咖啡色针织开衫,下穿黑色“尿素裤”,脚踏千层底黑斜纹布面“鱼嘴鞋”,肩挎绿色帆布包。他那拗黑的脸上长着一双眯缝眼,还有那鼓鼓的腮帮、薄薄的嘴唇,或者是略显上翘的鼻尖,均是从娘胎中带出的。他脸颊上有几个不太起眼的麻点,则是小时候患天花留下的印记。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此人正是人送外号“癞蛤蟆”,原名孙石头,后改名换姓的张三。 顺便说一下,在那个年代,RB生产的尿素袋子是一种白色的化学纤维,人们把这种袋子染黑做成裤子,不但结实便宜,还节省了布票,“看着怪跩,不值一块儿。”就是那个年代广泛流行的俗语。 “莫非他发现了我的秘密,悄悄跟踪我!”张喜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老同学好哇!”张三主动和张喜花打招呼。 “你、我……”张喜花支吾其词。 “时隔数年,能和昔日楚楚动人的‘校花’在这场合见面,这真是‘弼马温解大手,缘分(猿粪)’啊。”张三呵呵一笑,问道,“多年不见,赏个脸到对面茶摊喝杯茶吧?” “中!”张喜花点头应允。 进入茶摊落座,张三首先开言:“我辍学后,随改嫁的母亲把户口迁到了张家庄,现已换姓改名张三。”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你为何改姓换名?”张喜花故意拿张三开涮。 张三回答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谁让我那‘后老大’姓张,且身后还有张大、张二两个祸根。” 张喜花问道:“生活得还好吧?” 张三回答说:“马马虎虎凑合呗。虽说我与张大、张二时常发生口角,但有老母撑腰,也没吃啥苦头。” 张喜花问道:“最近忙些什么?” 张三回答说:“为改‘张三’这个名字,瞎忙乎了几天。” 张喜花问道:“名字又怎么了?” 张三回答说:“原以为自己的名字太土,便萌生了改名字的想法。我翻字典,又请教高人,最后,给自己起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张震寰。上星期三,我到公安局户籍室申请变更名字,被告知,人的一生名字只能更改一次。我无功而返,偶遇一算命老头儿,当我把生辰八字告诉了算命老头儿,算命老头儿一个劲儿地夸我,‘原本就起了个好名字。’” 张喜花问道:“好在何处?” 张三回答说:“算命老头儿告知,‘三’属单名,单名能成大器。还夸我是‘埋在土里的珍珠,迟早会灿烂’。” 张喜花问道:“你就这么相信算命老头儿的话?” 张三回答说:“何止相信!现在的我对算命老头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喜花问道:“为什么?” “前天,‘后老大’在国营四矿退休了,我顶替其接班端上了铁饭碗。我这颗埋在地下的珍珠终于被发现了!”张三从挎包中掏出珺县劳动人事局签发的分配工作介绍信递给张喜花,又炫耀道,“全民固定工,下月一号正式上班。”
“原来,他并未发现我什么。”张喜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张三问道:“你紧张啥?” “惊叹老同学吃上‘皇粮’呗!”张喜花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又说道,“祝贺你成为工薪族。” “谢谢!”张三咧嘴一乐,问道,“‘守护神’对你可好?” 张喜花回答说:“我不想提及此事。” 张三问道:“莫非他欺负你了?” “既然脱不了身,且让我骗他一骗。”想到此处,张喜花说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 “什么虎啊、骨啊,对我来说是‘三只癞蛤蟆掉到水井里,不懂(扑通)、不懂(扑通)、不懂(扑通)’。”张三尴尬地一笑,又说道,“不妨明说。” 张喜花问道:“可知璋德中学印发的《幼苗》?” “当然知道。”张三点点头,又说道,“据说创办此刊,才使赵焱焱一举成名的。” 张喜花说道:“《幼苗》的创刊、编辑、刻印,都有我的一番心血,他竟据为己有。更有甚者,去年教育局分配璋德中学一个优秀教师名额,当得知我是竞争对手,他采取先下手为强的卑鄙伎俩,对我造谣中伤。”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张三替张喜花鸣不平。 张喜花说道:“他自吃上‘皇粮’尾巴就翘到了天上,还和一姓任的女教师眉来眼去,我和他大吵一顿就分道扬镳了。” 张三偷偷一乐,问:“你俩分手了?” 张喜花回答说:“我已辞去教师工作返乡务农了。” 张三喃喃自语道:“莫非苍天想成全我好事儿?” 张喜花问:“你嘟囔啥哩?” “你、你嫁给我吧!”张三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热切而又不安地盯着张喜花。 “原本哄骗张三,出乎意料的是他信以为真,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求婚,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已失去,有何颜面见我的情哥哥!可张三是出了名的无赖,怎能与他朝夕相处!常言道,‘弯刀对着瓢切菜,瞎爷对着瞎奶奶。’张三赖好是正式工,自己则是‘脏身子’,倒不如将错就错应允了吧!”想到此处,张喜花问道:“是真心向我求婚吗?” “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深深地爱上你了。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若违此誓,让我千刀万剐,万剐千刀,来世变猪,任人宰割!”张三举手表白。 张喜花言道:“但愿你能信守承诺!” “是不是选个婚期?”张三脱口而出。 “婚期!”张喜花猛一愣神。 “选个黄道吉日,在我上班之前把婚事儿办喽。”望着默默无语的张喜花,张三呵呵笑道,“‘三六九日王登殿,文武大臣摆两边。’今儿刚好三号,又是订婚的吉日。要么把婚礼定在六号,六六大顺多吉利。” 张喜花问道:“这也太快了吧?” 张三回答说:“不快,真的不快!万一‘守护神’从中插一杠子,我岂不是‘做梦娶媳妇,空欢喜’。” 张喜花沉思片刻,说道:“好吧,俺答应你。” “真的!”张三把食指放入口中咬了一下,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滴。 张喜花问道:“怎么了?” “这次不是做梦啊!”张三忽地抱住了张喜花。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