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喜花SF苦哀求 禽.兽趁虚威逼.诱
1974年9月7日，是新学期的第一个周末，璋德中学全体教师济济一堂举办联欢会。一曲大合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过后，满面春风的赵焱焱出场了。他的一段京剧清唱“共产党员时刻听从党召唤”，赢得全场观众密集的掌声。继而，张喜花风度翩翩走上舞台，一曲笛子独奏“扬鞭催马运粮忙”更使人如痴如醉。 在“再来一个”欢呼声中，张喜花深深地鞠了一躬并说道：“我想邀请赵老师和我一起表演歌剧《白毛女》中‘北风吹扎红头绳’一折，大家同意吗？” “好！”台下传来呐喊声。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赵焱焱与张喜花惟妙惟肖的表演，把联欢会推向了高潮。 “别闹了！下去、快下去！”李兴坤快步走向舞台对赵焱焱、张喜花不屑地挥了挥手，又回身对台下的观众说道，“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喜讯，公社文教领导在百忙之中莅临联欢会现场。下面，有请钱助理作重要讲话，大家欢迎！”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掌声，钱兴旺挥舞着双手走到舞台中央。 “同志们：璋德中学这个教书育人的神圣地方，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通.jian.案。丑闻主角忘记了自己是人民教师这个神圣职业，非婚同居，造成了极坏的负面影响。此事引起上级领导的特别关注并及时作出了处理决定。下面，我把珺县教育局教[074]人字108号文件宣读一下。”钱兴旺从公文包中掏出文件，逐字逐句地念道，“关于对璋德中学教师赵焱焱清理出教师队伍的决定……” 哗！会场立时炸开了锅。 有人说：“这也太突然了吧！” 也有人说：“上礼拜天，钱兴旺的大公子钱弘志在‘燕子居饭店’喝酒，曾拍着我的肩膀，声言将与我做同事。还信誓旦旦地说，赵焱焱将‘老和尚卷铺盖，离寺’。由此看来，开除赵焱焱公职绝非‘小狗追旋风，捕风捉影’。” 人们把惊讶的目光投向舞台下方的赵焱焱、张喜花。 赵焱焱脸涨得通红，浑身的血脉似乎一下子冲上了头顶，脸上的肌rou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 张喜花气得张口结舌，两只手直颤抖，半天才喊出话来：“纯属陷害，我要和证人当面对质！” “肃静、肃静，大家肃静了！下面，再宣布一个重要决定。”李兴坤清清嗓子，又说了下去，“经校领导研究，对犯有作风问题的民办教师张喜花予以辞退。另外，聘请钱弘志、李宏伟二位同志为我校代课教师。散会！” 轰隆隆、轰隆隆！原本晴朗的天空好像有什么不祥征兆似的，突然刮起了狂风。霎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冰雹倾泻。雷声、风声、雨声交织在一起，使人直打寒颤，联欢会也不欢而散了。 张喜花冒雨走进赵焱焱的单身宿舍，问道：“我们怎么办？” 赵焱焱双手一摊，说道：“解甲归田嘛。” 张喜花愤愤地说道：“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咱不能背黑锅。！” “都怪我惹火烧身，而你却是陪葬品。”赵焱焱为张喜花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又说道，“我思前想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幼苗》惹的祸。”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幼苗》给你带来了声誉，使你成为教师队伍中的佼佼者。”张喜花抑止不住心中的怨愤，又说道，“对你处分依据只是非法同居，那是我抑制不住情感主动找你的，若真要给处分，也只能处分我一人。” “坐下，让我细说一下这其中的原委。”赵焱焱指指凳子示意张喜花坐下，又说道，“一月前，教育局周科长带队到咱校考核青年教师，让我写一份‘假若我是校长’竞聘文章。我从当前教育界现状、如何提高师资水平，及加强管理等方面谈了自己的见解。次日，李兴坤问及考核情况，我如实作了汇报。他却冷冷地说，‘雄鹰展翅欲高飞，前途无量。’通过今天发生的事儿来看，定是‘麻点猴’从背后捅的刀子。” 张喜花说道：“既然知道被陷害，更应该讨回公道才是正理。” “留口气暖暖肚子吧！”赵焱焱苦笑了一声，又说道，“我已心灰意冷，还是回家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其乐也融融。” “不讨回公道，我死不瞑目！”张喜花愤然离去。 10点过后，一个二十出头、高167公分、身穿粉红色连衣裙、脚踏塑料凉鞋的女子走进珺县---，在挂有办公室房门轻轻地敲了三下。她，就是到------的张喜花。 “进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办公室内，有一位身穿短袖、三十多岁男子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报刊。此人正是人送外号“笑面虎”的贾正经。 张喜花推门进入办公室并说道：“您好！” 贾正经抬头一看，心头不免为之一怔：“面前袅袅婷婷的女子，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含苞欲放，莫不是仙女下凡了！” “我叫张喜花，找贾秘书。”张喜花不卑不亢自报家门。 “我姓贾，叫正经。”贾正经缓缓起身，问道，“你是璋德中学民办教师张喜花吧？” 张喜花这才仔细端详面前之人，他的个子挺高，有180公分左右，只是又瘦又枯，活像丝瓜。脸刮得干干净净且非常红润，只不过有一些斑点。口中那一排重峦叠嶂的牙齿，虽然横七竖八，但却像犬齿一样雪白。 “您是？”张喜花有点不解。 贾正经说道：“怎么了？我不像！你们公社的文教助理钱兴旺是我姑表兄弟。我料定你今天是为赵焱焱来的。” “您知道这事儿？”张喜花打了个愣怔。 贾正经回答说：“我当然知晓。有关开除赵焱焱的资料在我办公室存放，请随我来。” 张喜花尾随贾正经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贾正经从文件柜中拿出一沓材料，说道：“这是你和赵焱焱的‘材料’。” “我们是冤枉的，请替俺伸张正义！”张喜花朝贾正经深深地鞠了一躬。 “只要是冤假错案，一定拨乱反正。”贾正经上前搀扶张喜花，并用胳膊肘在张喜花***上蹭了一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和焱焱青梅竹马，双方家长都同意俺的婚姻关系。”张喜花顿了一会儿，又说了下去，“事发当晚，我主动到其房间商讨订婚事宜，根本没发生所谓的X关系，至于殴打学校工友之说，纯属蓄意栽赃陷害。” “莫非赵焱焱是柳下惠转世？”贾正经面露不悦之色。 “我当时是有那种欲.望，可焱焱哥说，要把贞.cao留到洞房花烛之夜。”张喜花举起右手，说道，“我敢对天发誓。” 贾正经嘿嘿笑道：“我从不信鬼神。” 张喜花说道：“要么领我到权威鉴定部门鉴定，若撒谎，愿负法律责任，就是枪毙我，也决不喊冤！” “好、好，这样最好！”贾正经双手一拍，问道，“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敢应允吗？” 张喜花回答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好，成全你！”贾正经拿起桌上的稿纸递给张喜花，说道，“写一份保证书，我这就领你到权威机构鉴定。” 张喜花飞快地写了保证书，并在保证书的署名处摁了手印。 贾正经拿起保证书反复看了几遍，说道：“此事非同儿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张喜花斩钉截铁地说：“绝不反悔。” “好一位痴情女啊！”贾正经把保证书撕了个粉碎。 “您这是？”张喜花愣住了。 贾正经回答说：“从一开始，我就知这是宗.冤.假.错.案。还知道钱兴旺的大公子钱弘志，和李兴坤的大公子李宏伟将接替你俩腾出的岗位。” “为什么？”张喜花着实困惑。 贾正经回答说：“谁让赵焱焱好出风头！再说啦，你俩若不腾出位置，钱弘志、李宏伟二人能轻而易举到璋德中学任教！” 张喜花问：“难道就没王法了？” “王法！”贾正经嘿嘿冷笑几声，说道，“我一个电话让不听话的人下岗，还可以让被炒鱿鱼的人官复原职。” 张喜花说道：“焱焱是无辜的。” “无辜！”贾正经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枪打出头鸟，露头的椽子先坏。” 张喜花哀求道：“俺求您了。” 贾正经说道：“你就是把嘴皮磨破了也无济于事，除非答应我一件事。” “甭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都答应你。”张喜花眼睛一亮，又说道，“只要能恢复哥哥的工作，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我的工作，倒是无所谓。” 贾正经让张喜花答应的是什么事儿？张喜花讨公道“失.身”并怀上“孽.种”，以致引发官.场“内讧”又有何内在联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