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奇幻小说 - 破空狂魔在线阅读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武阳大哥,我好冷,你搂着我点好不好哇?”瑟瑟秋风中,一对青年男女相依而行,正是在太湖南岸激战中,与江湖群雄失散的雷武阳和檀纯。

    在湖边的那场险恶的搏杀中,雷武阳本是护在陈霜的身边,不想陈霜瞧见弟弟陈魁遇险,拼了性命掠过去解救,武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好几个敌人缠住的,结果两个人越离越远,偏偏这时,檀纯又连声向他求救,待他杀散敌兵救出檀纯,再看陈氏姐弟都没了踪影,万般无奈,只得护着粘上了他的檀纯,夺路而走。

    心盈爱意的檀纯,算是缥上了雷武阳,也不管什么凶险,影子一般,随在武阳的左右,二人摆脱了追兵之后,鬼机灵的她便半真半假的做出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要武阳来搀扶,她则乘机将娇躯偎进对方的怀中,陶醉在钟情异性,给她带来的亢奋和快意当中。

    雷武阳由于已经心有所属,一路上无时不在克制,尽量与檀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竭尽全力抵御着来自檀纯的强烈诱惑。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个人走进了菱湖镇,在宝光客栈开了两间房,武阳身上旧伤方愈,又添新创,连番的拼杀奔波,体力早已告罄,又被檀纯缠磨,心神疲惫之极。草草的吃了口饭,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天还没黑,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身处隔壁的檀纯,可远非在武阳面前表现的那样孱弱,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创伤,衣服上的血迹,大多是混战中溅上去的,经过一番梳洗,换上备用的干净衣裙,更觉得神清气爽,此刻,她正坐在小桌之前,眼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想着心事。

    短暂的相处,檀纯已经觉察到了雷武阳对自己的冷淡,爱意横生的她为此倍受煎熬,情敌无疑就是那个叫陈霜的姑娘,若非如此,武阳哥又怎么会对自己的频频示爱,无动于衷呢?

    退让认输,她心有不甘,不管怎样,武阳现在就在自己的身边,绝不可以轻易放弃这个稍纵即逝的大好时机,一定要尽快得到雷武阳的心,不惜任何代价!

    慢慢的,一个极为大胆,孤注一掷的计划,在檀纯的脑海中成形,但是,是否真的去实施,着实令她好一阵犹疑不决,在她的心灵深处,脆弱的理智和良心,与野火一样的情感和欲念,剧烈的搏斗着。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知羞耻?武阳哥会不会为此,再也看不起自己呢?

    不、自己和武阳哥青梅竹马,是那个陈霜横插一腿,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把自己的心,和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他,这才是真爱的证明,又有什么不对呢?

    可若是事后,武阳哥仍然不肯移爱自己,又怎么办呢?自己岂不要落一个鸡飞蛋打?

    不,不会的,武阳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跟自己做过那种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去理会那个陈霜,或者是别的什么女人,他会疼爱自己一生一世的!

    可是,这种事毕竟不那么太光彩。倘若传扬出去,会不会有损自己的名声?会不会遭到江湖中人的耻笑?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呢?

    也不会,此事只有自己和武阳哥两个人知道,他不说,我不说,别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并且,这两情相悦,是事情,即使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明媒正娶,什么苟且私奔,男女之间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只要能得到自己所钟情的男人,别人愿意嚼舌根就由他们去吧,只要能和武阳哥恩恩爱爱,厮守终生,就是付出再多的代价,也都值得!

    对,就这么干!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今晚就得准备好必须的东西才行!

    下定了决心的檀纯,噌的站起身来,快步出了客栈,来的大街之上,按着客栈伙计的指点,找到了镇子中最大的一间药铺,然后,乘着渐浓的暮色,在药铺的前后左右,看了个仔细,将来去的路径,一一牢记于心。

    当天的夜里三更,这家药铺掌柜的卧房之中,闯进来一个戴着头套的夜行人,手持利器,哑着嗓子,逼迫掌柜的,为其配制了一副效力强劲的散。

    次日一早,雷武阳硬撑着起了床,敲敲了檀纯的房门,想叫她一起动身上路。

    可檀纯则推说自己浑身难受,赖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来,软磨硬泡,非要再住一天不可。雷武阳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同时,他也感到自己的体力,远远没有恢复,担心一旦再遇到强敌,根本无法应付,索性再住一天。

    到了下午,檀纯来了精神,独自上了街,先到当铺,典当了一块玉佩,然后转到市集,买了一壶好酒,以及几样美味可口的下酒菜,回到客栈后,先悄没声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小心翼翼的揭开小酒坛的封口,将一包药粉倒了进去,轻轻的摇了几下,重新封好酒坛。

    拿起桌上的铜镜,上上下下照了一阵,又整理了几下头发,然后提起酒菜,快步走出自己的屋子,推开了雷武阳的房门,笑盈盈的冲盘膝端坐床榻上,正在行功疗伤的年轻人说道:“武阳哥,咱们这一别就是十年,音讯全无,居然还能够重新团聚,你说是不是该好好庆贺一下呀?你看,我买了酒和菜,咱们俩喝上几杯怎么样?”

    雷武阳感到有些意外,收功下了床,带着几分勉强的笑道:“喝酒当然好了,只是不能喝得太多,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哪。”他的心中,一直牵悬着堂妹月阳和陈家姐弟的安危,却苦于无法脱身去寻找他们。檀纯毕竟是自己儿时的玩伴,昔日深厚的友情在心底,酿成了无比醇美的回忆,他实在不忍心过于冷落于她。

    檀纯则一改早上的任性和刁蛮,柔顺的说道:“武阳哥,你尽管放心好了,咱俩就小酌几杯,高兴高兴就行了,什么事也不会耽误的。”嘴里边说着取过两只茶杯,打开小酒坛的封口,在杯中斟满了酒,刹时,诱人的酒香,溢满了整个房间。接着将酱鸡辣rou,撕开摆好。擦干净手上的油腻,在年轻人的对面坐下来,一双妙目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期待。

    雷武阳接过檀纯殷勤递过来的酒杯,前尘往事壅塞心头,想想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光景,家中连遭巨变,父亲和那么多情同手足的师兄弟,先后惨死在清廷鹰犬的手下,相依为命的堂妹月阳也已是生死不知,又跟心爱的霜儿姑娘失散,不知道她是吉是凶,何时才能相见。想到这里,无边的悲伤、惆怅、凄苦,一瞬间浸透了他的心田,一仰头,杯空酒尽。

    檀纯看在眼中,乐在心里,自己的计划很快就要实现了,抿嘴轻笑为年轻人倒满了第二杯酒,自己也端起杯子,甜甜的说道:“武阳哥,来,为了你我有缘重聚,咱们干上一杯。”

    武阳的心中可是半点也快活不起来,看了看殷勤劝酒的檀纯,不想破坏了她的兴致,颇为感慨的说道:“是啊,也算是天意吧,想不到咱们四个分别了这么年,居然一下子又见了面,在这乱世之中,不能不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呀,只可惜,缺了月阳和你表哥顾枫,来,干!”说完喝干了掺有强效散的第二杯酒。

    檀的心中愈加得意,只轻轻喝了一小口酒,又为雷武阳注满了第三杯,并边为他夹菜边柔声劝道:“武阳哥,来尝尝这糟蟹,我挑了两只最大的,都是团脐,你闻闻这味多香啊,还有这白烧鹅,又肥又嫩,你多吃点也好补补身子。”

    雷武阳憨厚的笑了笑,吃了几口檀纯为他夹的蟹黄和鹅rou。檀纯又擎杯劝酒,他的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大,又有伤在身,心情也很是抑郁,愈加不胜酒力,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口中道:“小纯,我跟你说,这可是最后一杯了,我平时喝不了多少酒,要是再喝肯定会误事的。”

    檀纯发现年轻人的眼神已经有些散乱,并且开始毫无顾忌的盯着自己看,知道酒中的药已然发生了效力,心知只要雷武阳再喝下这一杯,一定就会把持不住,自己的目的也就将要达到了。当即满口答应道:“行,小妹就陪你喝光这一杯。”说着起身用自己的杯子往年轻人的杯上一撞,然后将杯中酒吸饮一空。虽然她知道酒中掺了催情药粉,却满不在乎,她之所以如此,一是为了麻痹雷武阳,二是为了麻醉她自己,毕竟,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尽管从一些上大致了解到男女之间的事情,这心里也没有底,就这么没名没份的主动献身,着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她要借酒力和药力的帮助,完成自己的舍身夺爱的计谋。

    雷武阳喝下第三杯药酒,顿觉浑身燥热,一股狂烈的欲念,在自己的心头横冲直撞,难以遏制。头一阵阵的发晕,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以为自己喝多了,担心失态遭檀纯耻笑,忙吞下几块鹅rou想压压醉意,可是这酒劲能压住,这药劲却压不住,更何况对面的檀纯冲着他脉脉含情,频送秋波,年轻人极力抑制着要与其肌肤相亲的,生怕自己一时失控,做出为人不齿的混帐事情来,慌乱的说道:“小纯,我喝醉了,咱们就到次为止吧,你要是没吃好,就拿一些回你屋去吃吧,我……得躺一会儿,这酒的劲咋这么大呢?不行,我真的喝多了,你快走……快走……”

    檀纯媚然一笑道:“啊,酒可是好酒,可能是你喝得太急了,来,武阳哥,我来扶你上床躺下,然后我就走。”说着也不等年轻人再有什么表示,抢步过来,一只手抬起年轻人的胳膊,绕在自己的颈后,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雷武阳本想推脱,可是才一迈步,眼前的东西全都飘忽摇摆了起来,两只脚就如同踩进了棉花堆里,一点都使不上劲,身体的绝大部分重量,都得靠檀纯来支撑,年青异性的秀发娇躯,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刺激,心头的那分渴求和欲念,就好似一匹狂烈的野马,在不停的猛蹿猛跳,随时都可能挣断理智的缰绳。他不由自主的将手臂收紧,两个人贴得更近,摇摇晃晃的来到床榻边,一起滚倒在床铺之上。

    此时的檀纯也感觉到药力开始发作,她的双瞳中闪烁着亢奋、炽热的目光,两颊已是红云尽染,嘴唇微张急促的喘息着,忘情的伸出两只纤纤玉手,搬过年轻人的脸,近乎疯狂的亲吻着,口中痴痴的呢喃道:“武阳哥,小妹我的心,十年前就已经属于你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我俩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结成连理,把我们檀家和你们雷家的武功,融合在一起,要不了几年就能在江湖上扬名,你说好不好哇?”

    雷武阳用尽最后的神智,极力躲闪着姑娘的一记记热吻,牙咬舌尖,拼出全身所有的力气,猛的将春情似火、意乱情迷的姑娘推开,口齿有些含混的说道:“小纯,你不可以乱来,快回你屋去,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檀纯先是满脸怒容,委屈的泪水在眼窝里转了两圈,又生生憋了回去,很快又换成了一张笑脸,顺从的说道:“那好吧,武阳哥,我听你的,不乱来了,也不乱说了,来,我帮你脱了靴子,让你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边说边动手扒下靴子,扯过被子,替他盖在身上。

    此刻,正是催情药物效力最强的时候,再看雷武阳面色通红,眼神昏乱,怀里头抱着一只枕头,全身颤个不停,嘴里面声音黯哑的嘟囔着:“霜儿,霜儿,你在哪里啊?快来,快来,我……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檀纯撇了撇嘴,鼻孔中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搬了一把椅子,快步走到门边,用椅子顶住房门。然后迟疑了一下,又回到桌边,cao起酒坛对在自己的唇边,咕咚、咕咚又一连喝了两大口,砰的将酒坛礅在小桌之上,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边的酒液,三两步跨到床前,脸上是一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决然神情。

    眼望着被春药折磨,在榻上来回折腾的雷武阳,她的嘴角抽动,显露出一抹有些古怪的笑意,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了最后的决心,倏的睁开眼睛,抬起双手,飞快的解开自己的衣带,外衫,内衣,裙裤,一件件的滑落在她的脚边,最后只剩下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遮羞,玉臂粉腿,纤腰丰臀,曲线玲珑,荡人魂魄,别说是雷武阳中了情毒在先,就是神志清醒,怕也是很难抵挡。

    姑娘喃喃自语道:“武阳哥,小妹来了,我会让你一遂心愿,尝尝神仙滋味,要叫你从今往后,再也不想别的女人,因为,她们当中,哪一个都不会象我一样这么爱你,肯为你牺牲这么多。”

    檀纯嘴里面说着,轻舒玉臂,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抬起白皙修长的,几近的娇躯微微向后倾斜,钻进了年轻人的被窝。听雷武阳仍在那里叫陈霜的名字,不理睬自己,气白了脸,眼珠转了转,娇声唤道:“武阳哥,我就是霜儿呀,你想怎样就来吧,我不会怪你的,来吧。”边说边将年轻人抱着的枕头拽出来,自己爬了上进去,粉脸香唇毫不吝啬的贴过去,在心底爱火以及催情药物的共同作用下,檀纯就如同一头发了情的母兽,伏在年轻人的身上,狂乱的亲着吻着,嘴中依旧不断浪声艳语,极尽之能事。

    已然智乱神昏,急欲求欢的雷武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猛的抱紧了半裸的檀纯,一双有力的大手,在姑娘的肩背,腰臀上恣意抚摩起来,两个人的唇也胶在了一起,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砰的一声撞开了,怒气冲冲的闯进一个人来。其实。此人已经在外面喊了几声,只是雷、檀二人正在激烈的纠缠,全然没有听到,终于忍无可忍,破门而入。

    檀纯这才惊觉,扭开脸向门口望去,直吓得花容失色,羞得是无地自容,尖叫一声猛的将雷武阳从她的身上掀了下去,一轱辘身扑下地,抓起衣服就往裸的身上套。刚刚穿上了内衣,脸上便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她耳中轰鸣,眼冒金星,晃了晃差一点就没摔倒,两腮顿时肿胀起来,一缕鲜血滑下嘴角,她不敢抬头正眼看来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嗫嚅道:“姑……姑姑,您……息怒……”

    来的正是檀淼,铁青着脸冲向床边,依着她的本意,就想立马杀死胆敢玷污自己侄女的雷武阳,可是当她看清楚年轻人脸色发紫,呼吸急促,目光迷乱,浑身抽搐,痛苦不堪之后,心里刹时猜到一定是服了药力极强的,若无人救治,不死也得成为废人,将饱尝折磨生不如死。同时想到这一切,肯定是自己侄女布好的局,不禁对檀纯更增一份失望和恨意。倏的扭转了身,手指头用力戳着侄女的头,声色俱厉的喝道:“好哇,你这个小死丫头,人不大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啊,人家不喜欢你,你就给他下药是不是?

    见侄女不吭气默认了此事,心中更气,扬起手来又要打,吓得檀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声哀求道:“姑姑、姑姑,别……别打了,侄女知错了,看在我死去的爹娘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以前,檀纯每每惹了大祸,都会抬出死去的父母做挡箭牌,而且是极为灵验,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檀淼听了心立时软了下来,无力的垂下了手,伤心的数落道:“小纯哪小纯,你咋就这么傻呀,这不是自己做套自己钻吗?难道说我们檀家的姑娘,就这么不值钱,这么贱?难道这天底下就他一个男人不成?你这样作践自己,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叫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呀!”

    檀纯给姑母质问得哑口无言,昨天晚上作出决定之前,说服自己的那些个理由,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双手捂着火辣辣又麻又痛的双颊,失声恸哭,呜咽道:“爹、娘,女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偏偏喜欢上一个不能爱的男人,我可怎么办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檀淼听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俯身拉起泣不成声的侄女,又从地上拣起檀纯的衣裳帮她穿上,口中劝慰道:“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这个姓雷的小子不该你爱还在其次,连我都早就看出来了,你不会昧着心眼说不知道吧,人家得意的是那个姓陈的姑娘,啊,你以为你跟他睡了,他就会忘了那个霜儿姑娘,掉过头来疼你爱你吗?你也太天真了,你这不是拿自己的身子,拿自己这一辈子的幸福赌吗?我的傻侄女,这种事我们女人可是输不起的呀,一旦传扬出去,别说是你没脸见人,我和你姑夫也甭打算在江湖上抬头了。走吧,回天目山,有姑姑、姑夫在,真格的还不能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太好的我不敢说,可一定会比这个臭小子强十倍、百倍!”

    “就是强一千倍、一万倍,我也不稀罕,我就要我的武阳哥,非他不嫁!”檀纯在心底里大声呐喊着,却没敢说出一个字,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说了出来,姑姑盛怒之下,非把自己打个半死不可。因此,乖巧的她,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胡乱的拢好衣襟,耷拉着脑袋跟在姑姑檀淼的身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门口,看见雷武阳仍在床上扭动身躯,发出一声紧似一声的嘶哑呻吟,一串串泪水夺眶而出,心道:武阳哥,我让你受苦了,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她的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嘴唇,硬着心肠,迈出了门槛。

    檀淼面无表情的关上了房门,快步来到在走廊的另一头,冲正向这边探头探脑的客栈伙计道:“小二,明天天亮之前,不准你打扰那个房间里的客人,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烧了这家客栈,听到没有?”说着扔过去一块半两重的银锞子,反手又在旁边的墙上击了一掌,然后,拉起侄女檀纯,匆匆走出了宝光客栈。

    长脸伙计手里攥着银锞子,眼睛直勾勾的盯了半晌墙壁上半寸来深的掌印,脸色发白,瑟瑟的抖了一抖,吐了一下舌头,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檀淼拉着侄女檀纯出了客栈,还没走出多远,打街的另一头飞快奔过来一个人,还没到跟前,就急切的问道:“檀前辈,您那边找到雷大哥……”当刚刚赶到的陈霜看清楚檀纯时,连忙刹住了话头,一种强烈的不安,令她的心里是七上八下。

    檀纯眼见情敌,满腔的怒火便要迸发。檀淼担心侄女口无遮拦,xiele底有损自家的名声,慌忙运指疾点侄女的哑xue、麻xue。

    檀纯登时全身瘫软,被其姑姑手臂托架着,才未摔倒。她的眼睛瞪得彪圆,面颊不住的抽搐着,却说不出半个字,无以复加的忿满和怒怨,几欲撕裂她的胸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险一险给气晕过去。

    檀淼轻轻将侄女放到地上,一把拉过满脸错愕,不知所措的陈霜,连走了几步,神秘兮兮的凑在少女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飞快的说道:“霜儿姑娘,事情紧迫,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雷公子被人下了药力极强的春药,眼下正在发作,我知道姑娘你对他很有点那个意思,他嘛也蛮喜欢你的,我是过来人,你又帮过我,我可不是吓唬你啊,只是实话实说,这个时候,除非有个女人,肯舍了自己的身子去陪他睡,让他把那股劲发泄出来,不然的话,顶多一个时辰,雷公子可就再也做不了男人了,这弄不好哇,连性命都保不住。好了,我只能说到这儿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吧,你要是想去就得赶紧,迟了就没用了。呶,就是那家宝光客栈,你去找一个长脸的伙计,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会领你去雷公子的房间,你要是不想去,就干脆回你师父那儿去吧。就这样了,我们先行一步,回天目山了,咱们后会有期。”檀淼说完,过去弯腰从地上驮起侄女檀纯,转眼便即无踪。

    空荡荡的街道上,阴沉沉的暮霭中,孤零零的伫立着茫然无助的霜儿姑娘,她面临着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巨大难题,试想,要让一个矜持恬静,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在很短的时间里决定,是否在无名无份的情形下,主动献出自己的贞cao,未免有些太过残酷了。

    自己对武阳的确怀有深深的好感,也知道对方很在意自己,若非那份苦涩的初恋情怀的阻隔,说不定早已与他倾心相爱了,可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为他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过后他会珍惜自己吗?

    心乱如麻的霜儿姑娘,迟迟疑疑的迈动脚步,下意识的走向了宝光客栈,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她自己也不知道。找到那个收了檀淼银子的长脸伙计,再由其指点进了雷武阳的房间,一切都好象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支配控制着她。

    刚跨进房间的门槛,霜儿姑娘登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此时的雷武阳已经从床上滚到了地下,双手不停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蓬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憋得发紫,布满汗珠的脸,如同被烈火灼烤,痛楚之状,无以言表。

    嘶哑的嗓音,仍在依依啊啊地说着什么,仔细一听,只辩得出“霜儿”两个字。

    陈霜的芳心欲碎,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双腮。她慌忙丢下宝剑,抢步过去俯身抱起年青人,口中悲声呼唤道:“雷大哥,武阳你……啊……不,不要这样。”

    两个人的身体甫一接触,雷武阳便猛的抱紧了心爱的姑娘,火热的嘴唇,在陈霜的脸上狂乱的亲吻起来。

    尚无心理准备的姑娘,羞涩难当,用尽全力挣脱出来,退到门口,背靠着门框,心头狂跳,面色绯红,剪水双瞳万分紧张的盯着,向自己爬来的雷武阳,双手抓紧胸前的衣襟,贝齿咬着下唇,泪水再次蒙住了她的双眼。

    檀淼的话音,重又在她的耳畔回响起来,难道自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雷大哥变成废人吗?陈霜的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出雷武阳在危难关头,一次次舍死庇护援救自己的情形,一瞬间,姑娘作出了勇敢的抉择。她跨步过去,拉过来桌子将门顶住,回身冲已爬到自己面前的年青人,温柔的说道:“雷大哥,别急,霜儿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弯腰,将雷武阳生生拽起来,连抱带拖弄到了床铺之上。

    两个人搂抱在了一起,年青人那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令霜儿姑娘透不过气来,出于女孩子的本能,她试图阻止武阳那两只不安分的大手,却又是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很快,姑娘已是衣襟尽敞,香肩裸露无遗。

    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陈霜反倒镇定了许多,静静的领受着雷武阳近乎狂野的爱抚,春情燃烧的姑娘,开始动手帮助急不可耐的年轻人褪尽衣衫,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裙带。

    就这样,一对倾心爱慕的情侣,在如此特异的情形下,以最简洁的方式,结合在了一起,怡然陶醉,共浴爱河。

    其实,檀淼对陈霜所说的那一番话,表面上甚为恳切挚诚,而实际上却怀有相当程度的私心,之所以把的作用说得那么邪乎,无非是想逼陈霜为爱献身,以绝了侄女檀纯追求雷武阳的念头。

    檀淼觉得自己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要比杀死雷武阳好得多,最起码侄女还不至于太过记恨自己。而这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因为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檀家的姑娘成为雷家的媳妇。而涉世未深的霜儿姑娘,如何能够识破檀淼的心机,被她的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所蒙骗,真的做出了为爱牺牲的勇敢决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对本来相互钟情,却又被旧情羁绊,无法尽敞心扉的青年男女,若不是通过这种奇异的经历,如此快的结为伴侣的话。想走到一起,还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波折,耗费多少的心神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