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江岸离
江岸离瞅了瞅乔褚辰,目光凌厉,像一只猎鹰傲视着猎物一般。 厉声问道,“那你是谁,大半夜在古堡里瞎溜达,有什么企图。” 乔褚辰忙摆手解释道,“公子别误会,我叫乔褚辰,我是因为听到有人吹笛才误闯进来,刚刚躲在竹后,是因为公子的笛子吹的太好不好意思出来打断。” 江岸离‘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乔褚,“你懂得音律?” 乔褚辰摇了摇头,“我不懂什么音律,只是公子你的笛声太凄婉,不懂音律的人都会为之触动。” “在这山上,你是唯一一个听过我吹笛的人,还能听出感觉来,也算是我半个知音了。” 江岸离对乔褚辰的态度转变了很多。 “公子过奖了,只是从你的笛声中触动了我心中的一些悲思而已。” “难道你也是为情所伤?” 乔褚辰没说话,只是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唇,轻轻的吹奏起来。乔褚辰吹的是一首普通的童谣,但律调悲恸,曲声抑郁。江岸离静静地听着,不由悲从中来,拭泪嗟叹。 乔褚辰吹罢,江岸离忍不住问道,“小兄弟,刚那首曲子是哪位名家所创,如此悲撼。” 乔褚辰道,“这不过是首俚鄙村歌而已,公子过奖了。” 江岸离道,“你的曲声更比我的笛声悲伤,我想应该和你的亲人有关吧。” 乔褚辰沉默不语,蹲坐在石阶上。江岸离坐了过来,拍了拍乔褚辰的肩膀。 “我和你也算是半个知音,不妨我们各自袒露心事,或许会好过些。” 乔褚辰一脸不信的看着江岸离,感觉像是自己听错了,白日那高冷孤傲的天羽山庄庄主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还要和自己袒露心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孤高不食人间烟火啊。” 乔褚辰眨了眨眼,点头表示默认。 江岸离道,“世人都觉得我性格孤高清冷,其实这都是他们自以为是而已。其实我这个人还是蛮平易近人的,只是叶青总是让我端庄点,让人觉得我不可接近。” “为什么啊。”乔褚辰好奇问道。 “你想想看,我是蜀国三太子,未来的储君,昊天宗的宗主,名门正派。我要是和你们一样喜怒于色,吊儿郎当的,怎么能压的住我手下的那群人啊。” “那不是活的挺累。” 江岸离无奈的看着乔褚辰,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想活的和你们一样随意。平日在古堡里没什么人敢正眼和我说话,叶青也总是一本正经,我都快闷死了。” 乔褚辰见江岸离如同邻家哥哥般那么亲切,心中也放下了防备。 “江公子,你锦衣玉食的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你这都嫌烦,真是有点…” 江岸离瞥了乔褚辰一眼,“是不是觉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又接着道,“要不你做一天我试试,保准你连死的心都有。” “所以你大半夜跑这来放松?” “也不全是,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在这等一位姑娘。” “等姑娘?”乔褚辰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起身说,“江公子有事,那我先走了。” 江岸离道,“你误会了,她不是天羽山庄的人,她也不会来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在等她而已,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你干嘛还在等。” 江岸离不说话,将那香囊拿在手中紧紧的握着。 “要是你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我替你保密。” 江岸离看了看乔褚辰,将香囊放入袖中。 “你相信我吧,我知道伤心的事情憋在心里是有多难受。” “你要是说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保证不说。”乔褚辰发誓道。 “三年前,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一如往常的来这里练功打坐。等我来到这亭子时,见到一位姑娘满身伤痕的倒在了亭子里,我救下了她,并将她的伤治好。后来,我发现我爱上了这个姑娘,虽然我知道她是魔教中的人,但我还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义无反顾的爱着她。她在天羽山庄的这一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如果让我选择,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换。” “后来呢。”乔褚辰急着问道。 “后来,她悄然无息的走了,只给我留下一个香囊留作纪念。”
“那走之前一点征兆没有吗?” “其实这一切都是注定了,她曾让我带她远走高飞不问天下之事,可我没有答应。我身上肩负着蜀国和昊天宗,我不能儿女情长恣意妄为。” 江岸离说完转而看着乔褚辰,说道,“你呢,我见你也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家中有什么变故。” 乔褚辰点了点头,说道,“我爹娘前不久被羿星楼的人给杀了,我想替他们报仇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江岸离道,“所以跟着蜀山七侠期望他们替你报仇。” 乔褚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这么想过,是陆道长告诉我说有个地方专门收我这样的孤儿然后教我们功夫和法术所以我才跟他过来。” 江岸离沉思一会,道,“你说的是青猿门吧?那可是天下第一修真门派,想进青猿门可没那么简单,那陆道长没跟你说吗。” “不管有多大困难我一定要进猿青门,等将来我一定亲手杀光羿星楼的人。” 江岸离看了看乔褚辰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又有些心疼。 “那如果青猿门没有收你为徒你又当怎样?” “那我再继续找,一直找到一个肯收我为徒的门派。” 江岸离从兜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了乔褚辰,“拿着,要是你无处可去可以来我昊天宗。虽然我昊天宗这一百年来有些没落,但是教个把徒弟还是没问题的。” 乔褚辰感激的看着江岸离,默默的将令牌收下。 “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江岸离起身背对着乔褚辰。 “那你呢,还继续等着吗?。” “这不关你的事,还有,今晚我俩在这相遇的事情就不要对别人提起。” 乔褚辰‘嗯’了一声,像来时一样安静的离开了。 没走多远,回首看去,江岸离抽出笛子,随手敲击着亭子的朱栏,轻声吟诵着;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可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