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离
“叶管家,你家公子何时才能现身见我们。” 叶青咧嘴一笑,“公子正在路上,等各位用完膳就可以见到。” 乔褚辰贴着小铃铛,小声嘀咕道,“哎,问你个事情,这江岸离是什么人,好像架子挺大的。” 小铃铛小声回复道,“江公子天下第一富贾,昊天宗宗主,同时也是蜀国三太子。正邪两道的人都要忌他几分,但他性格孤傲与正邪两道的人交集不深,常年隐居在天羽山庄洞察天下大事。” 乔褚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这个江公子派头那么大。 很快斋菜和小米粥端了上来,几人赶了两天路,路上又押解着杨佑顾不上好好吃上一顿,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很快风卷残涌般的将桌上的食物给吃完了。虽说是斋菜,但那味道真让人意犹未尽。 吃完斋饭,众人打着饱咯,唯有陆天放正襟危坐愁眉紧锁。 “你家公子何时现身啊。”陆天放等的有些不耐烦。 “公子已经来了,稍等片刻。” 此时四个如花似玉的女仆抬着一把纯金打造镶嵌着龙纹的交椅放在了正北方主位的位置,不一会,从门后走出一位青年,年龄在二十四五岁这样。那青年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斜飞英挺的剑眉,修长魁梧的身躯。他一进来,慵懒的躺在交椅上打着哈欠。 “对不住了各位,刚刚起床,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蜀山七侠相互看了看,心里都有一些不悦,等了这么久,他才刚刚起床,这江岸离真的太目中无人了。 叶青干咳了两声,暗示了一下。江岸离不以为意,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江公子,这次来有要事与你商量。” 江岸离抠着指甲,漫不经心,半天也没个给回话。 旁边的叶青见自己主人对客人爱理不理,恐让人尴尬,自己站出解围道,“陆道长请说,我们公子听着呢。” “是这样的,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一,将羿星楼的大护法杨佑暂押在天羽山庄。二,希望江公子能随我们去一趟青猿门,共商大事。” 江岸离厌恶的回道,“在蜀国,父皇逼我继承大统;在昊天宗师父又逼我修行,好不容易逃到这山里享两天清福,我才懒得参与你们打打杀杀的事情。” “六大魔教救出了魔君,正道岌岌可危,这是整个三界的危难,江公子怎么可以坐视不管。”陆天放脸色涨的通红,语气激动。 “好了,第一件事我可以答应你,第二件事,你去找别人吧,我昊天宗已经十几年不过问江湖事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叶青,你替我照顾客人,小爷我有事出门一趟。” “江公子。” 陆天放急着上前想拉住他,叶青一下子挡在在了前面,“陆道长你请留步,公子有事要办。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商量可否?” 陆天放哎叹一声,心里一阵失望。 叶青将蜀山七侠和乔褚辰安置好,来到了江岸离的房间,敲了敲门,小声喊道。 “公子,是我。” “进来吧。”江岸离低沉的说道。 叶青推开门,又朝四周看了看,这才把门关上。 江岸离盘坐在床上,隔着纱帘,叶青轻声说道,“公子,蜀山众人所言不差,万一魔君重出人间,三界六道恐怕都得遭殃,恐怕公子也不能置身事外。” “近段时间我需要闭关,冲破金壳境指日可待。如果,我答应他们请求,放弃闭关那得再等三年,昊天宗的未来全系我一人身上,我岂能这么儿戏。” “可是,我们不知道魔君何时再重出江湖,如果此时不趁早铲除,将来未必能是他的对手。” “叶青,你不用说了,你从宫里就一直追随我,我知道你忠心,可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替我担心。” 叶青知道主人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转而又问道,“那蜀山七侠和那孩子怎么安排?” 江岸离想了下,看着叶青,说道,“这样吧,明日你就与他们上仙鹤峰,此次你代表我和他们商讨对付魔教事宜,一切事情由你说了算。等我冲破金壳境,我就会到猿青门与你汇合。不过此事不要声张,闭关这几日我不想别人再来打搅我,你对外就散布消息说我远游去了。” 叶青会意的点了点头,从江岸离房间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时,乔褚辰却难以入眠,他一闭上眼就想到了爹娘师父还有村庄里的人。他起身看了看窗外的月光,月光如洒,庭院照亮的有如白昼,只是夜静谧的有些可怕。他靠在窗边,想着心事。恍惚间,似乎有笛声传来。 “这么晚了,谁还不睡觉在吹笛子。”乔褚辰心里思忖着。 叶青管家吩咐过他们,到了晚上不要随便在古堡走动。虽然是这么说的,乔褚辰也记下了,可是脚却出卖了自己朝房外方向走去。
他顺着笛声的方向来到了一处幽暗僻静的竹林,竹林里黑漆漆的一片,月光似乎也穿透不了这片黑暗。 乔褚辰壮着胆子走进了这片竹林,虽说刚过了夏至,但是竹林里却潮湿晦暗阴冷的厉害。他沿着一条碎石小路,朝竹林深处走去,笛声越来越近。细听笛声如怨如慕,仿佛在诉说一场凄惨的故事,他的心紧紧的揪了一下,莫名悲痛起来。他想,一定是有悲伤经历的人才能吹奏出来。 沿着碎石路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见一个亭子,亭子里挂着一盏灯笼,忽明忽暗。在灯笼下面,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那男子背对着乔褚辰投入的吹奏着笛子,看着那背影像是江岸离,只是这夜深人静时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竹林里,乔褚辰好奇的悄悄的摸近过去,找了一颗大竹子藏在背后偷偷的看着。忽然间,江岸离停止了吹奏,放下了笛子,站了起来。乔褚辰以为发现了自己,赶紧将身子缩了回来。 过了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他又将脖子伸了出去。这时候,只见江岸离一手持着酒瓶,一手拿着红色的香囊对着香囊的锦字念起诗来。 “北方有佳人,风姿绝世,亭亭玉立,回眸一望能倾覆城池,回首再望能倾覆国家,岂不知倾城倾国的祸患,只因为佳人难再得!” 乔褚辰不太理解这几句话,但从意境中可以感受到,江岸离是为情所困。乔褚辰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亭子里的江岸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瞪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呵道,“谁在这里,快给我滚出来。” 乔褚辰吓得捂住了嘴巴,身子不敢挪动一丝一毫。 “你要是再不出来,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个林子。” 凭江岸离的个性,乔褚辰心想他一定说到做到,到时候要是一把火烧了这里,自己死的该多不明不白呀。想了想,他走了出来。 “江公子,是我,大晚上的打搅你念诗的雅兴。”乔褚辰尴尬的笑说着。 江岸离上下打量着乔褚辰,一脸不悦。 “你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们白天见过的,就在那个宴厅里,我站在角落边上,你一定是没注意到我。” “蜀山的?” 乔褚辰摆了摆头,“不是,是陆道长带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