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行径
中文域名一键直达 秦五这时跑了进来,看到了满地的狼籍。 和站在那些狼籍中间,看上去神情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的秦王爷。 他赶紧劝着丁夙夙说,小姐,您就不要气了,那个欢喜已经被放下来了,小的也命人找郎中给看伤了,您…… 秦五的话没完,那边秦傲天就吼上了。 “秦五,你敢……” 秦五赶紧给王爷递过去一个眼色。 用嘴努努丁夙夙。 那意思,王爷,您啊就先不要再犟了,还是先哄好眼前的这位吧! 秦傲天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丁夙夙哇的一声,就扑到了床上,大声地哭起来。 秦五悄悄退了出去。 秦傲天站在那里,看着丁夙夙哭得是柔肠寸断,他的心里也对自己有了些怨气了。 欢喜不过是一个奴婢。 在这个府里,她因一个亡国奴的身份,一直就被那些下人们欺侮。 可今天…… 今天自己在早朝下来的时候,在皇宫外竟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一身的官服,看那衣衫他应该是泰兰歌附近城的一个知府。 本来在宫外看到个把官员,那也没什么值得他惊奇的。 可偏生那个人他是认识的。 他就是梅凝香和梅寒凌的父亲,梅平烩! “呃?泰山老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秦傲天很是惊讶。 “泰山?王爷您过奖了,老朽可不敢再称呼是您的泰山了,唉,是凝香那丫头薄命,没有福气消受王妃之尊啊!王爷,下官此时是覃州知府,日后还望王爷您多多提拔,感激不尽了!” 说着那**烩就给秦傲天恭敬施礼。 这…… 秦傲天一时愣住,对于**烩那言辞中的嘲讽,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还是在宋凝香刚嫁给自己的时候,**烩就在自己面前表露过,想要做官的意味。 但是秦傲天没表态。 而宋凝香呢,也是个贤惠的女子。 虽然她的父亲屡次让她在秦傲天面前提及做官的事儿,她都没有那么做。 她觉得那不是她一个女子该参与的事情。 若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毁了秦傲天的一世英名,那她是会内疚的。 也就是因为了她的善解人意,秦傲天很是珍爱她! 可**烩却对凝香恨恨的。 说是养大了女儿就是个赔钱货,一点利益也不帮着自己的父亲争取。 其实秦傲天不是没想过,关于**烩做官的事情。 他左右权衡,**烩这个人行事一向的就是自私狭隘。 骨子里铜臭气太重,贪婪心泛滥。 若是自己真的向皇上进谏,说是要举荐他做官的话,不要说是皇上和众位大臣要说自己怀有私心,欲要拉帮结伙。 就是自己的心里这关,那也过不去啊! 但凡一个做官的,那是要为百姓们谋福利的。 你出发点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江山社稷、在穷苦百姓的立脚点上的! 如此一琢磨,秦傲天觉得这个官,**烩是断然做不得的。 他的拒绝让**烩很是恼火。 曾几次痛骂梅凝香,说她是吃里爬外的恶女子! 为此呢,梅凝香也几次是哭着从娘家回来。 秦傲天看着很是心痛。 于是,在对凝香的感情上,又更近了一步,感觉她就是自己今生最相知的知己。 这也是秦傲天在她死后,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 现在,秦傲天看见**烩一身的官服出现在自己面前,气焰很是嚣张。 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正在这是,从朝堂里走出了左丞相**。 **烩一见**,立刻就满面笑容,急迎上去。 “恩师,学生都等了您一会儿了!” “呵呵,平烩啊,劳你久等了哈!” **呵呵一声,打着官腔。 “哟,那不是秦王爷吗?您也在这里啊?看看,守卫边疆您劳苦功高啊,皇上感念您的功劳,提拔了您的老泰山,位达知府,真是可喜可贺啊!” **一脸很是诡异的笑。 哼! 隐隐的,**烩冷哼一声。 秦傲天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烩是巴结上了**了。 这个**在朝野上下,那可是跋扈得很。 仗着他的女儿是太子妃,他在泰兰歌城里,那权势与地位可是风光之极。 秦傲天冷笑,“如此事情,怎么在朝堂上皇上没说?” “皇上怎么会没宣布呢?只是宣布的时候,王爷您不在场罢了!哈哈!皇上也是怕王爷顾及到举贤避亲的堪堪啊!” **说完,就大笑起来。 **烩的嘴角也是漾起了得意的笑意,一直在奉承着说,都是宰相大人的提拔,平烩感激不尽! 边说,边用愤愤的眼神瞪秦傲天。 那意思,怎么样?没你,我照样当官,你什么了不起啊,不过一个率兵打仗的莽夫罢了!哼! “好了,王爷您自便吧,平烩走,太子说要见你,我们一起过去吧!” **说着,就带头走去了。 **烩紧赶几步,追上前去,叫着,恩师,恩师…… 那语气简直是摇尾献媚之极,就恨不得给**提鞋子,添靴子了! 他们去找太子有什么事情? 前几天,老臣素崱答和自己说过,太子这段时间和**走得很近,时常混在一起,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素崱答的语气很是担心,太子年纪不年轻气盛,考虑事情不周全,就怕他一时被**等人蒙蔽,做出什么不适当的举动来啊! 秦傲天听后,心里还有疑惑,太子默琨,那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他小的时候,常常和自己一同骑着一匹马,去野外狩猎的。 他本质是个心地淳厚的孩子啊! 也是边疆的事务繁多,自己又刚和龖洛国一战。 所以近段时间,很少和太子有什么交流了,难道说他真的改了性子了? 就这样,秦傲天很是郁闷地回到了秦王府。 可不料,他刚进府,就被洗衣房的嬷嬷告知。 说是那个龖洛国的亡国奴欢喜,这几天一直在宣扬说是龖洛国比大燕国就是好,大燕国的富饶都是抢掠龖洛国而来的,诸如此类等等的话。 秦傲天一听就恼了。 他想到了丁夙夙,她一直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说话的时候,也带了讥讽。 就好像她的内心里一直都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大燕国一样。 大概她的心理也如那个欢喜想的一样,自己是一个强盗,抢掠了他们国家的富饶吧? “哼,本王还不都是被逼的吗?” 他恨恨一声,就命令人把欢喜给找来了。 一见面,他就问欢喜,你是不是就是觉得大燕国不是你的家,这里的人谁你也是不在乎的? 他这话其实是他埋在心里,早就想问丁夙夙的。 这会儿心里一怒,张口就问到了欢喜。 欢喜本来心是惧怕的。 在这个王爷府里,就是公主是她的牵挂。 其他的人都会时时欺侮她。 大燕国对她来说,那绝对不是家,家里的人怎么会欺压自己的家人呢? 欢喜她又跟了丁夙夙很多年,所谓近朱者赤,她的脾性也有些如丁夙夙般的倔强。 所以,她壮着胆子,低眸一句。 “回王爷话,这里的确不是奴婢的家,奴婢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她的这话一下子就把秦傲天心里的怒火点燃了。 “好你个贱婢,本王难道亏待你了么?你倒强硬起来了?你谁人也不在乎?那好,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不在乎!” 说着,他就命人把欢喜吊在了那棵大树上。 然后就是一顿的鞭笞。 他可没想到,丁夙夙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本来他就是想发泄下内心的积怨罢了。 他又不想伤着丁夙夙,所以唯有拿她的侍女出气了。 没曾想,这个气还没出完,那边丁夙夙回来就和他闹腾上了。 这一闹腾,那可就是惊天动地的了。 不光让下人们看了自己的笑话了,更让她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看着这满地的狼狈,再看着趴在床上大哭不止的丁夙夙。 他真的是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想和她解释说,自己回来发怒了,那也是因为之前看到了得势小人**烩了。 他的冷言冷语才让自己心中有了底火。 然后这几日丁夙夙又不理他,他心里烦躁,这才对欢喜借故鞭笞的。 可这些话怎么会是他能说出来的!
他是一个威风八面的王爷,深受皇上以及天下百姓的爱戴与崇敬。 可自己怎么就在这个女人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她刚才那一通表现,就是市井泼妇的行为。 换了是别人,自己早把她撕吧撕吧扔到泰兰歌城外了。 这天夜里,秦傲天是在外面醉酒后回来的。 据说是喝的酩酊大醉,是被人扶着回来的,边朝自己的书房里走,边大声地唱着歌,“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丁夙夙在屋子听到了,也知道这是抗倭名将**的。 哼! 他有什么权利场这首歌? 对于龖洛国人来说,他就是欺压凌弱的外倭敌寇! 他毁了一个国,毁了那个国中千千万万个家,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沦为了亡国奴? 在晴儿告诉她,说是王爷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都没睡。 他喝得太多了。 “看去王爷很是不开心!” 晴儿边说边看着丁夙夙。 他不开心? 他什么都满足了,怎么还会不开心? 他侵占了别国的领土,他肆虐了自己的清白,他对于龖洛,对于自己,做绝了一切,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丁夙夙不说话,嘴角漾起的笑里都是冷漠。 蓦然想起了那个坠儿问及自己的,她说,怎么公主你爱上了那个王爷了么? 自己当时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但是从昨天开始,自己总算是明白了。 自己与他永远就是不共戴天的对手,怎么也是不会成为朋友的,更不会是爱人! 爱,是纯真的,毫无阴影的。 而自己与他之间,沟壑横旦,那是怎么也无法逾越的。 两个人又开始冷战了。 整个驭风轩的气氛都是很压抑的。 秦五和晴儿看着他们相互谁也不搭理,心里都是很焦急的。 俗话说,主子开心了,那做奴才的日子也好过了。 可这…… 那一夜,秦傲天又是半夜没回来。 丁夙夙很清楚,因为晚饭他没在府里吃,吃完了晚饭,丁夙夙就躺在了床上,一直也睡不着,也没听到院子里响起他沉重的脚步声。 又是去喝酒了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 用醉酒来掩饰自己的虚伪? 她躺在了那里,脑子里杂乱地想着。 外面似乎起风了,风声有点急,扑打在门上,好像是谁在敲门一样。 哒……哒…… 一声好似一声清晰,敲在了门上,有点稍稍的急。 丁夙夙陡然从床上坐起来,不对,不是风声,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谁? 她问了一声,随即披上衣服下了床。 走到了门边,她停了一下,静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没什么人啊? 那敲门声也停止了。 猛的她拉开门。 眼前就是一亮,亮亮的仆射进来的是淡淡的月光,哪里有风,外面院子里是一片的沉寂。 她关上了门,心里疑窦重重。 刚刚分明听到了…… 她这念头还没想完,就看到屋子里的桌子角边上豁然多出来一物。 是一个小小的纸团。 她疾步过去,拿起了那纸团。 纸团是裹着一个小石子的,纸条上有字迹。 写着:公主,您知道了吧,他只会是我们龖洛的敌人,也绝对不是您该爱的人!过几天,宫里会有个宴会,他若是让您去,您一定记得去哦,我们要利用一切机会,狠狠地打击秦傲天,让他腹背受敌,让他为他的险恶行径付出应有的代价! 末尾的落款是,坠儿敬上! 坠儿? 丁夙夙心里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和秦傲天之间发生了什么? 而且,她说是过几天宫里会有一场宴会,几天后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的? 越想,越觉得蹊跷。 难道是自己的周围,或者是在这个驭风轩的某处,一直有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和秦傲天的一言一行? 正琢磨着,外面院子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只听秦五说,慢点,都慢点,扶着王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