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番外【嘴】
瑞奕淡淡应了一声,道:“拿一钱银子给这两人。一看书·1kanshu·”说罢,径直越过他们进府,富察与李父正在屋说话,看到瑞奕进来,又惊又喜,富察氏招手道:“怎么突然回来了,耀光呢,他没陪你回来?”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瑞奕忍了许久的泪登时落了下来,委屈地扑到富察氏怀里大哭不止,这一举动可是把李父夫妇给惊住了,富察氏忙抚着她的背道:“怎么了?好端端何以哭得这般伤心,可是耀光欺负你了?快别哭了,好生说给父亲与母亲听。” “是啊,瑞奕你这样一味哭也不是个事儿,快与阿玛说说啊,若真是耀光做的不对,阿玛去李家替你说道。”看瑞奕哭得不气不接下气,李父也是心疼不已,帮着一起劝说。 瑞奕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足足哭了近半个时辰才慢慢收住眼泪,抽噎着道:“李耀光没有欺负女儿。”没等李氏夫妇歇口气,她又说出惊天之语,“因为他已经将女儿休了!” “什么?!”李父夫妇大惊失色,骇然起身盯着跪在地上的瑞奕道:“你……你说真的?这种事可玩笑不得。” 上次他们夫妻来时还好端端的,且这十年来一直恩恩爱爱的,耀光更是连妾室都没纳过一个,怎么几日功夫就说休妻了,而且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这实在让他们难以置信。 “女儿怎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瑞奕眼圈通红的从袖取出一张纸递给李父,“他连休书都写好了,哪还会有假。” 听到休书二字,李父神色比刚才更加凝重,一手接过她递来的纸,展开来一看果然是休书,上面列了瑞奕四大罪,分别是:不顺父母、无子、妒、口多言。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李父惊怒不已,被人休弃回家可是大事,李家若对瑞奕有什么不满也应该先行知会自己一声,何以会突然休弃,还罗列了这么几条大罪,无子也就罢了,其余几条可都是很严重的指责,尤其是不顺父母这一条,简直就是逆德败坏。 瑞奕哭哭涕涕的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随后更是哭诉道:“阿玛,此事明明是李耀光喜新厌旧,花心好色,可他们一家却将事情全推在女儿身上,骂女儿是妒妇,还以此为借口将女儿休弃回娘家。阿玛母亲,他们这样羞辱女儿,可见根本没有将您二老放在眼,你们可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啊。” 富察氏听她说完后,叹了口气道:“瑞奕,耀光十年未纳妾,已经算是不错了,既然你婆婆以无子为由提出纳妾,那你何必强拦着呢,就算那个什么秋菊进了门,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妻,她再怎么样也爬不到你头上去。” “母亲!”瑞奕气结道:“你怎么也帮着他们说话,女儿才二十六岁,又不是七老八十,他们凭什么说女儿命就无子。” 富察氏摇摇头未语,她晓得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不论是在家还是出嫁后,一直都较为顺坦,不曾遇到过真正的挫折,即便芮盈她嫁人那一次,从根本上说也是为她好。壹看书·1k要ans看hu·嫁到李家后,耀光对她又百依百顺,造成了她说一不二,不肯受一点委屈的xing子。 “瑞奕,阿玛问你,他们仅仅是因为如此就休你吗?”他李父官职虽然不高,但好歹有一个在宫贵为皇帝宠妃的女儿,李家应该不至于为了纳妾一事,就不惜与他们凌家反目为仇。 李父的问话令瑞奕心头一震,骤然想起自己甩李母的一巴掌,这才是李母逼迫李耀光休妻的真正原因,只是这话要告诉阿玛吗?如果说了,阿玛一定会责骂自己;可是若不说,阿玛一旦去李府就会知道。 瑞奕犹豫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道:“在争执的时候,李母动手打了女儿一巴掌,女儿一时气不过,就……就……”她已被休弃出门,自然不会再称李母为婆婆。 “就怎么样?”李父隐约感觉到瑞奕后面要说的才是被休的真正关键理由。 瑞奕小心地看着他咬牙如实道:“女儿气不过,就反打了她一巴掌。” “什么?你打了自己婆婆?你……你……”李父尽管早有了心理准备,依然被这话吓了一大跳,指着瑞奕半天说不出话来,富察氏亦在一旁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规矩,婆婆是你长辈,你既然嫁过去了,就该好生侍候,怎么反而动手打人?” “是她动手在先。”瑞奕委屈地替自己辩解,哪想她不说还好,一说顿时令李父强压下的怒气悉数暴发出来,指着她大骂道:“你还好意思说,往日里在家时我与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既嫁为renqi,首要孝敬父母,尊重丈夫,凡事皆要忍让三分;不肯让耀光纳妾也就算了,居然还以下犯上,掌掴自己婆婆,就算是她先动手的也不行!你这不止是丢了自己的脸,也是丢我与你母亲的脸,你让我们两个往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瑞奕愣愣地望着李父,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阿玛发过这么大的火,在惊愕逐渐退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遏制的怒气,在地上撑了一把爬起来道:“阿玛,现在是他们欺负女儿,还把女儿赶出家门,为何您反而帮着他们说话,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李父瞪了眼睛没好气地喝道:“若不是你不顾上下尊卑,动手打自己的婆婆,他们敢休你?!” 瑞奕一听这话立时又委屈地掉下泪来,富察氏见状忙劝道:“事已至此,老爷你再生气也无用,还是想想怎么挽回吧,要不你去与亲家母说说,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揭过去?” “怎么揭过去,换了是你,你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李父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立时连富察氏也骂上了,“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天到晚就知道惹祸,眼下可是好了,直接被夫家赶出来,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富察眼圈一红,哑声道:“这也不能全怪瑞奕,亲家母也有不对的地方。”见李父不说话,她又低声道:“老爷,瑞奕终是你亲女儿,难道就这么不管了?”被夫家休弃对女子来说是很严重的事,而且还是这么四大条罪状,瑞奕往后就是想再嫁人也难了。 “管?怎么管?就算我肯拉下这张老脸去,人家也不会肯见我,何必去自取其辱。”李父又气极了瑞奕的胆大妄为,但心里也同样难受。 “要不……让熹妃娘娘替瑞奕出个面,李家就算再气不过,也该会卖熹妃娘娘一个面子才是。”芮盈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就算富察氏身为母亲也能再直呼其名。 “不行!”李父断然拒绝了她这个提议,“熹妃娘娘深居后宫,冒然因此事出面并不妥当,一个不好甚至还会连累娘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这事咱们就当真不管了吗?”富察氏始终是心疼女儿,不忍瑞奕就这么被休弃回家孤苦一生。 李父狠狠瞪了一眼瑞奕道:“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休了也好,省得她以后闹出更大的事来。李府你就别在想着回去了,安安份份住着,我会找媒婆替你留意合适的人家,让你嫁远一些。” 瑞奕回来,本是想让娘家人替自己出这口恶气,哪晓得从进门开始,阿玛就使劲责骂自己,仿佛一切错事皆源自于她,如今更是说要替她再找婆家,仿佛自己多呆一日就多丢他一日脸似的;还有在提到jiejie时,阿玛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其实以jiejie的身份,就算替她出面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能连累到哪里去。 她不甘,追上准备离去的李父大声问道:“阿玛,jiejie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何你竟如此偏心jiejie?” 李父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一次涌了上来,喝骂道:“若是我当真偏心,就不会让你住在这里,早把你赶将出去。还有,你扪心自问,你jiejie嫁进给皇上近二十年,她什么时候让我与你母亲cao过心,反倒是你,一次次惹麻烦,难道你真以为年发生的事我一无所知吗?” 在瑞奕骤然变色的面容,他冷声道:“安生待在府里,不要再惹出任何事来,否则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唉,你这孩子怎么还这般不懂事。”富察氏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追着李父离开,屋里顿时只剩下瑞奕一人。
许久,瑞奕脸庞变得扭曲可怕,她的亲人,这便是她的亲人,亏得之前孙墨来找她时,她还顾忌家人而不敢将实话而告,如今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在他们心,自己根本无足轻重,更不会有人替她去李家讨回一个公道。 好!既然他们无情,就休怪自己无义!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瑞奕脑浮现,既然他们不让她好过,那大家就都不要好过! 话说孙墨回宫之后,先去敬事房交了腰牌,随后就回了坤宁宫,柳莺莺正在逗弄一只内务府刚送过来的虎皮鹦鹉,他跪在地上将瑞奕的答话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随后道:“奴才办事不利,求主子责罚。” 柳莺莺往鹦鹉吃的小碗添了一勺子玉米后方才淡淡道:“不是还有三日时间吗?急什么。” 孙墨苦着脸答道:“奴才就怕那李瑞奕1不识实务,白白浪费了这三日功夫。”他之前已经竭尽口舌之能,可瑞奕就是不肯松口,他实在怕三日后得到的回答也是与刚才一样。 “皇后吉祥!皇后吉祥!”鹦鹉在啄了几粒玉米后,突然拍着翅膀大叫起来,引得柳莺莺微微一笑,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她拍拍手对旁边的小太监道:“带下去好好**,等它什么时候会叫太后吉祥的时候,再拿给本宫。” 小太监依言提了鹦鹉下去,因为柳莺莺没有叫起,孙墨依旧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直至翡翠走过来踢了他一脚,“别跪在那里挡道,赶紧起来。” 孙墨虽然才在坤宁宫当差不久,却也晓得翡翠是皇后最倚重的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皇后的意思,是以他忙小声问道:“姑姑,皇后是否不怪奴才?” “皇后若要怪你,你以为自己还能跪在这里吗?”翡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下去。” “!”听到这话孙墨心一宽,打了千儿后小声退下,在出门的时候,恰好碰到一同当差的三福。孙墨曾听人说,在皇后还是雍王福晋的时候,三福就在王府里伺候皇后了,后来皇后入主坤宁宫,三福侍主心切,甘愿入宫为太监,皇后念其忠心,所以让他当了坤宁宫的首领太监,那可是正五品的衔。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的事儿,面对着迎面走来的三福,孙墨停下脚步,讨好地唤了声,“福公公。” 三福随意点点头,越过一脸讨好加羡慕的孙墨来到正拿帕子净手的柳莺莺面前,拍袖屈膝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柳莺莺轻嗯一声,待孙墨出去并将宫门掩好后,方慢悠悠道:“你回来,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本宫?” “幸不负主子所托,奴才已经找到以前侍候过熹妃的小路子,他在一家名为**斋的香粉店里做事,除了小路子之外,奴才还在里面发现了阿意以及……”在说到这里时他语语一顿,眼掠过一丝异光,沉声道:“毛氏兄弟!” “毛氏兄弟?”纵然是柳莺莺,在听到这四个字时也不禁攥紧了正在拭手的手巾,脱口问道:“他们不是死了吗?” 三福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主子,看来咱们都被熹妃摆了一道,毛氏兄弟没死,当初所发现的尸体根本不是他们。” “你把今日的事给我仔细说一遍。”柳莺莺神色凝重地道。 三福答应一声,道:“奴才这几日一直奉主子之命在追查小路子行踪,因之前有人看到小路子在一家名为**斋的香粉店出现,所以奴才便问清地址寻去,刚到门口就看到阿意,**斋似乎是由她在主事,另外还有一人,因为隔得较远,奴才没认出来,小路子则在里面做事。查到小路子行踪后,奴才本想立刻回来向主子覆命,岂知看到两个男人一道来到店,且表现得与阿意和小路子很熟悉。奴才当时只是觉得他们眼熟,一下子没想起来,直至回到宫,方才记起,他们两个就是当初负责看守别院的毛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