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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番外【莫】

    “母亲你快起来。·”芮盈手忙脚乱地想要扶起富察氏,可是富察氏说什么也不肯,只一昧求她答应,芮盈又气又急,跺脚道:“母亲啊,您这不是在帮奕儿,而是在害她啊。”

    富察氏见自己都跪下来求她了,她竟还推脱不肯,甚至反过来怪她,不由得怒上心头,道:“你一直说母亲不对,那你呢,你又对吗?瑞奕可是你的嫡亲meimei,你却见死不救?”见芮盈始终不肯松口,她气极反笑,撑着椅子起身一字一句道:“好!你不肯是吧?那我求皇上去,看看他是否也跟你一样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母亲啊!”芮盈连忙拉住富察氏,她知道母亲这是在逼着自己表态,无奈之下,只得闭目说出违心之话,“好,我答应母亲,让瑞奕入皇宫。”

    在芮盈的一再保证下,富察氏终于消了怒火,只是经过这么一闹,原本亲密无间的母女间竟变得无话可说,勉强坐了一会儿后,富察氏辞别离去。

    看着富察氏没入雨的身影,芮盈心里五味呈杂,原以为瑞奕的事已经解决,没想到反而是令事情越发复杂;此刻,她真的很后悔让瑞奕替自己守那一夜,要不然何需如此烦恼。

    这场雨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才停下,芮盈去看轩辕晔的时候,柳莺莺也在,正替他穿衣,看到芮盈进来,轩辕晔甚是高兴地道:“来得正好,待会儿陪我一道去外头走走,在屋关了一天,可是闷得很!”

    柳莺莺闻言一笑道:“之前皇上不是一直呆在屋吗,也没见得说闷。”

    “那是病着起不得身没办法,如今都好得差不多了,再整日呆着,没病也要憋出病来。”轩辕晔一边套上袖子一边说道。

    柳莺莺笑而不语,在替轩辕晔扣上最后一个纽扣后,极为自然地挽了他的手往外走,不想轩辕晔却意外抽手,淡淡道:“有芮儿陪着就行了。”

    柳莺莺目光一滞,转头深深看了自进来后一言不语的芮盈一眼,若无其事地微笑道:“那妾身去厨房瞧瞧晚膳做好了没有,再让他们添几道meimei爱吃的菜,meimei今晚就留在这里一道用晚膳吧,人多吃着也更香些。”

    轩辕晔对她这番安排颇为满意,点点头,携了芮盈的手出去,此时秋雨初歇,空气犹为清新,轩辕晔深深吸了口气,颔首道:“始终是外头的空气闻着舒坦,芮儿你说呢,芮儿?芮儿?”

    “啊?皇上您叫妾身?”芮盈只顾着想心事,压根没听到到轩辕晔叫自己,直至他连唤了数声后方才如梦初醒。

    轩辕晔眉心一拧,关切地抚着芮盈即便在怀孕也不曾有丝毫变形的脸庞,“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妾身……”芮盈仰头看着他,那双眼眸有少见的温柔,心骤然酸涩起来,清泪无声落下,划过脸庞滴落在地。

    “有事尽管说就是了,不要哭。”这般说着,轩辕晔自边上折下一枝秋杜鹃轻轻簪在芮盈墨云似的发间,旋即又抚了芮盈高高隆起的腹部,玩笑道:“孩儿你将来可不能学你母亲那样爱掉眼泪,否则阿玛一个人可是哄不过来。WW·”

    他不知,自己这番举动反而令芮盈更加难过,轩辕晔待她一日比一日好,可是她却要亲手将自己的meimei接进来分享这一切。

    人,始终是自私的,即使她早已清楚轩辕晔不可能为她一人拥有,可依然不想有更多的女人来分薄这份恩爱。

    只是,该说的始终要说,她已经答应过母亲,不可以反悔,即便心里百般不愿。

    芮盈暗吸一口气,低头垂声道:“妾身有事隐瞒皇上,求皇上恕罪。”

    “哦?”轩辕晔打量着她,眸光却没有多少意外,从芮盈刚才一进来,他便瞧出她心事重重,猜到可能是有话要与自己说,所以适才才未让柳莺莺同来。

    芮盈尽量以平静的语调,将那夜的事重述了一遍,当听得自己与瑞奕有了肌肤之亲时,轩辕晔一脸讶异,那夜的事他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与之相比,他更好奇芮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的用意,若他没记错的话,明日便是选秀的日子了。

    “妾身……妾身……”芮盈吸了吸鼻子,努力咽下不断涌上来的酸意,断断续续地道:“妾身想请皇上……”

    “想请我做什么?”轩辕晔眸光微沉,紧紧盯着芮盈。

    “想请皇上纳瑞奕为宫妃。”芮盈挣扎了半天,终于说出这句在喉咙里梗了许久的话。

    轩辕晔的神色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冷了下来,“为什么?”

    芮盈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才虚弱地道:“瑞奕她……”

    “我不是问瑞奕,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件事是你来提,为什么是你要我纳瑞奕为宫妃?”轩辕晔语气冰冷地打断她的话。

    “因为妾身是瑞奕的jiejie。”芮盈紧紧攥着袖的双手,唯恐一松开,就会忍不住想要收回刚才那番话。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要我纳你meimei为宫妃?”轩辕晔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似乎从未认识过,“虽然那夜我没有任何印象,但既有了肌肤之亲,负责也是应当的;但是你为什么可以说的这样平静,仿佛在你眼,我纳再多的宫妃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不是。”芮盈摇头,鬓边那朵杜鹃花簌簌而动,花瓣上的雨水顺着发丝流至颊边,有刺骨的寒意。

    轩辕晔轻笑,却是满脸讽刺,“芮盈,我一直以为你爱我在意我,所以我患时疫的时候,你才会连时疫都不在乎,日夜守在我身边,如今看来,却是我猜错了呢。你确实在意我,可不是因为情爱,而是怕我死后无人庇护你!”

    “不是,不是这样的,皇上你听我说……”轩辕晔的误会令芮盈害怕,她想解释,告诉轩辕晔是瑞奕以死相逼;是母亲跪地相求;她迫不得以才答应来提此事。

    可是轩辕晔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径直打断她的话冷冷道:“你敢说你没有担心过吗?”

    芮盈哑口无言,想否认,迎着轩辕晔的目光,“没有”这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确实担心过这一点。

    私心里,轩辕晔是希望芮盈否认的,可是她没有,她默认了这件事,这个结果令轩辕晔格外受打击,胸口不住隐隐作痛。他一直以为芮盈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病好后,他对芮盈格外宠爱怜惜,视她为宝,结果呢?结果她却像垃圾一样将他往别人身上推,根本没有丝毫留恋。

    “李芮盈,你好残忍!”他愤然说出这句话,眸怒火灼烧,既悲又痛,除却雨儿,她是唯一一个让他想真心去守护的人,可是现实却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令他明白一切皆不过是自作多情;在她心,自己根本及不上一个meimei来得重要。

    好不容易敞开的心门,在这一刻,再次重重关闭,不留一丝缝隙。

    “皇上!”看到他渐趋冷漠的眸光,芮盈感到一阵阵害怕,连忙拉住拂袖想要离开的他,急切道:“您听妾身说几句好不好?”

    “你我还有何话好说!”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在看到身怀六甲的芮盈因自己过于用力而不慎跌出去几步时,下意识地想去扶,然手刚抬起就已被他生生收了回来,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怜惜。

    芮盈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但她清楚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解释清楚的话,只怕再没有机会了,“是,妾身承认当时确实有过这个念头,但更多的是担心皇上,只要能换得皇上安然,要妾身做什么都愿意。至于瑞奕……妾身不是不在乎皇上,而是……”

    “而是与瑞奕相比,你更在乎这个meimei罢了,我说的没错吧?”轩辕晔满脸讽刺地打断她的话,“你要效妨娥皇女英,行,我可以成全你。”

    扔下这句话,他走也不回的离开,留下芮盈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轩辕晔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屋,彼时晚膳已经做好,柳莺莺正命人将几个适宜孕妇吃的菜放在一起,看到轩辕晔一人进来,不由得有些奇怪,“meimei人呢?怎么没和皇上一道进来?”

    轩辕晔本就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更是没好气地道:“由得她去,别管她!”

    柳莺莺是何等精明之人,一听这话立时猜到芮盈必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轩辕晔,惹得他发这么一通火。不过这种事,她乐得见,自不会去劝说分毫,反而顺势道:“既如此,那妾身服侍皇上用膳吧。”

    轩辕晔随意答应一声,待他在花梨木椅坐下后,柳莺莺舀了一碗瓦罐鸡汤递到他面前,“皇上如今病体未愈,吃不得太过滑腻的东西,可是总吃清淡的对身子又没好处,所以妾身让厨房在炖这鸡汤前,先将母鸡皮剥去,然后亲自看着用火煨煮两个时辰,虽汤汁稠浓、味道鲜美,却只有少量油腥,皇上您尝尝看。”

    “难为你这么用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轩辕晔心里更多的是失落,若如此用心的人是芮盈该有多好。可惜,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同姓李的家人,而不是自己。

    明明心里气极了她,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向院,待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时,微微有些失望。

    柳莺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笑意盈盈地替轩辕晔挟菜盛汤,不住劝他多喝一些。

    对柳莺莺,轩辕晔一直都是淡淡的,从来说不上喜欢,更多的倒有些像亲情,不过此刻她这般贴心关切,倒也有几分感动,挟了一个鱼丸到她碗里,“别光顾着我了,你自己也吃。”

    轩辕晔上一次挟菜给自己是什么时候了,半年前还是一年前?柳莺莺已经不记得,不过不要紧,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等。

    且说芮盈那边,虽然已经离家七年,但回家的路是不会忘的,指了轿夫一路前行,终于在大半个时辰后看到了她住了十五年的院子,小小一个院落,承载了她无数欢声笑语,这样的日子,已是一去不复返。

    院门是关着的,芮盈示意水秀上前敲一敲门,出来应门的是一个圆脸的布衣女子,头上插着一枝木簪,约摸二十余岁的样子,她看了一眼芮盈等人后警惕地问道:“你们找谁?”

    乍见这个面生的女子,芮盈只道是自己寻错了地方,过了一会儿才想上次父亲曾说起过家请了两个粗使仆妇,想来这便是其一个。

    如今家情况比以前好了许多,特别是在石厚德倒台后,除却俸禄外,李柱又拿到了冰炭敬,且芮盈也常有接济家,李柱不忍富察氏终日cao持家务太过辛苦,特意请了两个仆妇负责一些粗重的活计。

    “我找李老爷,他在吗?”芮盈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和颜相问。

    “回这位贵人的话,我家老爷出去拜访同年了,尚未回家,夫人倒是在家。”仆妇虽不认识芮盈,但看她衣着华贵,气度雍容,身后又有轿夫丫头相随,心知身份必是不凡,是以言语间犹为客气,之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这位贵人姓甚名谁,奴妇也好进去向夫人通禀。”

    水秀在看了芮盈一眼后,上前道:“我家主子乃是后宫的熹妃娘娘,也是李老爷的嫡长女。”

    仆妇早就知道东家有一位长女嫁入皇宫为娘娘,颇得皇上喜爱,却不想眼前这位女子便是,慌得她连连欠身道:“奴妇不知是娘娘驾到,未曾远迎,请福晋恕罪。”

    “不知者不怪。”芮盈一边说着一边抬步往里走,仆妇赶紧让到一边,之后又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到了正屋,发现富察氏并不在里面,召过仆妇一问,得知是在瑞奕房。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挑帘进去,果见富察氏正坐在床边与卧床不起的瑞奕说着话,旁边还放着半碗红枣小米粥。看到芮盈进来,富察氏又惊又喜,忙起身问道:“芮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皇上陪你一道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