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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番外【笑了】

    “咔嚓!”这个声音令周庸和狗儿不约而同的一跳,偷眼忘去,只见轩辕晔手里的狼毫笔已经断成了两截。·

    周庸硬着头皮说下去,“奴才等人还发现傅从之在安嫔娘娘入宫后就失踪了整整三年。”

    轩辕晔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断了的狼毫笔咕碌碌滚落在桌案上,“这么说来,傅从之的失踪与九阿哥他们有关?”

    “奴才不敢确定,不时在时间上确让人有点怀疑。”在将所有事禀明后,周庸暗松一口气,低头退到一边。自从开始查安嫔娘娘,皇上冷脸的时候越发多了,经常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惊胆战,唯恐触了霉头。

    且说芮盈侍候轩辕晔喝完燕窝后就回到万方和,刚一坐下李卫就迎了上来,他买通了月地云居一个扫地的小丫环,得知傅从之到来后,安云桥遣退所有人,单独与他相处了很久,之后安云桥有事先行离开,傅从之过了一段时间拎了一个小包离开。

    夜色四合,无声地吞噬着天光,直至天地皆化为一片漆黑,借着夜色的掩护,傅从之偷偷摸摸来到安云桥事先告诉他的一处狗门,扒开挡在洞口的杂草,弯腰从那里钻了出去,亏得他身形瘦长,否则还不一定爬得出去。

    畅春园自是有许多门,不过每一处不是上了锁就是有人把守,再加上出了罗太妃一事后,守卫更加森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根本不可能,安云桥考虑半晌,始终觉得还是这个狗洞能掩人耳目。

    安云桥并不晓得,早有数双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她与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又或者她知道,只是故意装作不知罢了。

    傅从之在离开畅春园后,按着安云桥之前交待的位置一阵快跑,果然看到一座伫立在黑暗的庙,瞧那破败的样子应该是荒弃很久了。

    进去后,傅从之小心地取了一根蜡烛点燃,令庙里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他自己则抱着那个装满细软的包裹坐在蜡烛边等安云桥到来,浑然不知自己多了好几条尾巴。

    周庸一路尾随傅从之而来,在他进荒庙之后躲在外头监视,想知道他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另一边,李卫同样在监视傅从之,两人相距不远却彼此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周庸忽地感觉有东西砸了自己一下,令他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回头看去,借着庙内微弱的烛光,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眼前闪过。

    “什么人?”他低喝一声,赶紧追了过去。

    原本正聚精会神注意傅从之的李卫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激灵,头皮发麻,暗叫一声“不好”,若被周庸发现他在这里,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当下顾不得多想,撒腿就跑。

    周庸好不容易才发现原先消失的那个身影,哪肯放过,连忙跟着追了下去,一逃一追,紧咬不放。

    傅从之听到外面有动静,只道是安云桥到了,不想打开门一看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只得失望地重新将门关起。·

    就在门关闭的同一刻,黑暗现出一个身影,若周庸和李卫在这里就会认出,他正是安云桥的亲近小厮长寿。只见他阴阴一笑,取出火折子吹亮后,轻轻扔在地上。

    火折子刚一触地,立时就听得“忽”一声火光腾起,而且迅地开始朝两边蔓延,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火光已经将荒庙整个的包围起来,而且火势极盛,光靠一些柴木根本达不到这个效果,分明是有人在这里预先埋下了硫磺一类的易燃之物。

    火刚起的时候傅从之就发现了,慌忙打开门想要逃出去,可是火势太大,根本无法跑出去,刚一靠近,无情的火舌就顺着他的衣角烧了上去,傅从之慌忙用随身包裹拍熄了已经烧到腰间的烈火,饶是如此,大腿上也感觉到一阵灼痛。

    长寿离开后没多久,周庸就因追不到人而折回,见到突然间烧起的大火一阵发愣,勐烈的火势阻止了他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摇摇头离开了此处。他听到了傅从之的唿救声,可是这样大的火,傅从之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逃出,他进去也不过白搭一条命罢了。至于找人来救……只怕傅从之坚持不到这个时候。

    李卫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人,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火场越来越绝望微弱的唿救声,他犹豫不决,这场火,他可以断定必是有人刻意放之,否则只凭他离开的那点时间,根本不可能这么大。

    傅从之,主子一直想从他身上找到扳倒安云桥的办法,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的话,主子还有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全化成了泡影?可是火势这么大,他根本进不去。

    正当李卫急得团团转时,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点流光在黑暗闪动,颇有点像水,莫非那里是一个湖?李卫忙跑过去一看,虽然不是湖,但也是一个不算小的水池,他大喜过望,忙整个人跳进池,待得浑身浸湿后爬出来飞快地往荒庙奔去。一边跑一边脱下外衣蒙在头上,冒着令人忘而却步的烈火奔了进去,李卫忍着灼身的痛楚,在火场四处寻找,终于在供桌下找到了弯身窝在那里的傅从之,他不住咳嗽,情况看着十分不好。

    李卫跑过去一把拉起他往外跑,困在这里早晚是死,还不如放手一搏,看上天肯不肯赐他们一条生路。

    主子,您可一定要保佑奴才!

    李卫在心里念了一句,把心一横拖着傅从之就往外冲,大火无情燃烧,焚尽世间万物百态。

    此时,如果有人在,就会看到两个浑身起火的人影冲出熊熊燃烧的火海,在他们奔过地方,可以看到一路燃烧过去,犹如一条延伸的火线。

    李卫咬牙忍着身上仿佛要灼烧到骨子里的痛苦,用尽所有力气往水池的方向跑去,好不容易跑到近前,赶紧拉着傅从之扑到水,让冰凉的火烧熄他们身上的火焰。

    不知在水泡了多久,李卫终于缓了过来,手脚并用艰难地爬到池边撑起半个身子在岸上,用力咳嗽着,咳了半天忽地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他还以为这回死定了呢,幸好自己命硬,阎罗王一时半会儿还不肯收他。

    抹了把脸,李卫想起傅从之来,他跟自己一起跳进水里,怎么没见人影,莫不是淹死了吧?自己好不容易才将他救出来,若这样死了,可真是太不值了。

    “傅公子!傅公子!”李卫见叫了几声没的反应,越发着急,正准备钻到水里,忽地听到一阵哗啦破水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除了傅从之还有谁。

    见他还活着,李卫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游到傅从之身边将他一道拉上岸来,这一下将他残余的力气也给悉数用光了,趴在地上不住喘粗气,正想歇会儿,哪知却看到傅从之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不知想去哪里,无奈刚走了几步就再次摔倒,挣扎不起。

    “傅公子你要去哪里?”李卫赶紧爬过去问。

    “我要回庙去,我要回去!”傅从之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努力想要爬起来。

    李卫哪里肯放,死死攥着他劝道:“傅公子你疯了吗?那里已经烧成一片火海了,如何还能回去。”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傅从之根本没有听进李卫的话,只不重复着相同的话,“那里有人在等我,我一定要回去!”

    等他?有什么人会在这破庙当等他?适才一路跟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奇怪,傅从之如果要离开雍王府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必要这样大半夜偷偷摸摸地走,还跑到这荒庙当。

    李卫正自奇怪之时,一个胆大至极的念头忽地冒了出来,犹如闷雷在头上滚过,瞬间冒出一身冷汗来,难不成安嫔娘娘约了傅从之在这里见面不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了,不对,他在外面监视了这么久,根本没发现安嫔娘娘的身影,反倒是等来了一场大火。

    而且荒庙外除了自己与适才追了一路的周庸外,分明还有第三人,就是这个人放火要置傅从之于死地!

    而恰恰也是那个人引周庸来追他的,如此行径分明是有预谋有计划,除非早就知道傅从之会来荒庙,否则根本来不及布下如此周密的布置。

    想到这里答案已经唿之欲出,佟佳云桥——唯有这个女子才能做到一切,她与傅从之果然有不为人之的关系。

    正当李卫激动于这个答案时,傅从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用力将他推开,执意要回到荒庙。李卫见再三劝阻他都不肯听,急切之下脱口道:“傅公子,安嫔娘娘不会来的,你就算在那里等上一辈子也没用!”

    “胡说!”傅从之的激动进一步证明了李卫的猜想,“云桥会来,她一定会来!她答应了我就一定会来!对,云桥会来的,说不定她现在已经等在那里了,我要赶紧过去才行,你给我放手!”

    他没有去问李卫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等的人是安云桥,只是执拗地认定安云桥一定会来。

    傅从之手臂胡乱挥着,有好几都重重打在李卫身上,原本被烧到的地方就一阵阵灼痛,再被这么一打,更是痛上加重,纵是李卫也忍不住闷哼出声,不过双手就像生根了一样,说什么也不放。

    “傅公子你醒一醒,安嫔娘娘如果要来的话,就不会派人放这场火了,她根本就是要杀你灭口!”

    李卫的话令傅从之浑身一震,随即目露凶光,一拳打在李卫脸上,厉喝道:“不许你侮辱云桥,她本性纯良,亦答应了要与我远走高飞,怎么可能会放火,再敢胡说我杀了你!”

    李卫被他打得眼冒金星,鼻梁更是酸涩难言,但那双手愣是不肯放开,顾不得已经流到嘴里的腥咸液体,大吼道:“傅从之,你想清楚!是谁让你来庙里?还有那场火,分明是早有预谋,除了安嫔娘娘还会是谁?!”

    他这句话像是抽掉了傅从之所有的力气,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突然爆发出了哭还难听得笑声。

    云桥……云桥……他是多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连别人也看出来了,他如何还能自欺欺人。

    早在跳到水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火来得突如其然,根本不是意外,至于说放火,他从不曾得罪过别人,何来如此狠辣,而且火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大了起来,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不给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来这里是云桥的授意,除了她谁还能预先设下埋伏,只有云桥,只有这个口口声声要与他远走高飞的女子可以做到!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在水迟迟不曾浮上来,恨不能是自己想错了,恨不能就此死了,如此就可以不用面对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虽然只是一个戏子,但并不代表就没有骨气,就会贪生怕死!

    为了云桥,纵是刀山火海他也愿去,绝不皱一下眉头,否则就不会冒着危险答应带她离开。

    可是,原来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什么爱什么情,都是花言巧语,为的就是送他上黄泉。

    是啊,区区一个戏子所许诺的一生,即便再美好也无法与雍王府锦衣玉食的生活相提并论,可恨他蠢笨无知,竟然会相信她的话,相信她随口编织的谎言!

    好痛,心真得好痛,如万箭戳心;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至少不需要再这种痛苦的折磨。

    李卫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直到他停下了笑声方才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道:“走吧,不要再为这种狠毒女子伤心,我带你离开这里。”

    傅从之木然地盯着他,不想刚走了几步就被地上凸出的石头绊了一个踉跄,之后又接而连三被绊倒,短短一段路竟然绊了六七次。

    “傅公子,你怎么了?”李卫瞧出不对来,这地上尽管不平整,乱草杂石,但也不至于如此频频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