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矛盾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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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永县城规模不大,只有两条交错的主街道,虽然只是个县城,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主街道两侧商贾云集,店号众多,这里主要就是靠近上京,关外的来往的商人们都要携带大量的货物从这里往返经过,他这里不但提供仓库保管,而且县城内酒色玩赌具全,价钱比上京城内那个便宜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所以特别受到贫苦劳累的跑商下人们的喜爱。 跑商的车把式、护卫大多是年轻胆儿大的汉子,一般做一趟生意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大商人为了满足下人们的需求,大多路过这里时,都会停上一天儿供他们享乐一番。 城内靠近县衙门口的交叉十字路口处,一幢三层的高大重顶飞檐酒楼此时却是热闹非凡。得到了凌胜军的将军们要在这里开一场酒宴消息的县太爷,早早命衙门役差提着风火棍连踢带踹的赶走客人,封了场子,门口一连挂了一排大红灯笼,酒楼的掌柜的以及小二侍女都低着头的候在外面。 不多久,昏暗的街道,黑压压的一片人马赶来,采永县令哈着腰的在前领路,后面跟着谢将军等一干军中大官与百十名牵马的亲兵。 掌柜的连忙让侍女们引着军中高官们“噔噔噔”的踩着楼梯到顶楼雅间开宴,自己则在下面指挥着小二们牵马喂料,排案并桌,端酒送菜,好吃好喝的招呼着百十名亲兵,除了在外面封锁警戒的亲兵以外,其他在大厅的人都是吵闹不堪,解开盔甲,勾肩搭背三五成群的砰杯扯嗓子,喝的不亦乐乎。 撑开窗子,就着明亮的月光,俯瞰灯火稀少,白雪盖瓦的县城房屋,与楼下热闹非凡不同的楼上雅间里,就要显得安静许多。 众人依次就位以后,谢将军作为这里最高的统帅,首先举起满上的酒杯站了起来,环视一圈以后,冷面微释,浑厚的中音说道:“各位大人,咱们不管是以前早已熟路还是第一次见面,既然分到这一军之中,就是袍泽之友,日后帐外不见,帐里见,理应多多亲近一番,谢某先干了这一杯!”说罢,一仰头将酒喝完,杯口朝下示意,滴酒不剩。 众人连忙起身端着酒杯称是,侍女再次给他满上以后,谢将军举着酒杯,再次说道:“说实话这趟出征风险很大,昨日我接到紧急出征的情报,才得知局势不像原先想象的这般简单,关外青山府现在是被鞨真人压着打,军队坚守在几座城池里互相联系不了,陈府公被拖在建州,心中着急其他防线的安危,这才催促咱们提前上路,以来减少他们的军事压力,不管怎么说,咱们军队的安危,还需要诸位的政令统一,齐心协力,才可共度难关。” 说着,他眼睛又是扫了一圈,意有所指的说道:“军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违者可莫怪谢某按军律处刑,在这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大人们,就与谢某一同干了这杯酒!” 李安景与后军总兵使何万毅不禁相互对望一眼,这里除了他们和监军刘公公三个人以外,其他俱是剑真党羽的骨干分子,这话当然不是对自己人说的。谢将军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拖着军队的后腿。话都说到这么死的份上了,李安景等人手中又没有谢康要违抗圣旨的证据,口中也不能不接这句话。是以,两人收回目光,酒杯对着正座的谢将军,刚要端杯说话,忽然身边的刘公公发话了。 刘公公心想:咱家是皇上身边的人儿,这趟差事只要保住性命足矣,我可不管你们怎么折腾,任他翻天覆地的党羽之争也不管咱家宫里伺候皇上的事情,可是,咱家不想找事,你这个谢康却逼着我找啊,圣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军至建州,凭府调动。 咱家计划好的到了建州就大病一场,留城修养,可你个谢康居然要到了兀也吾转道去战乱最重的地方儿,你们一个个仙力在身,亲兵在外,护得跟个铁桶铜皮似的,咱家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可用之人,你这不是想逼着我往死路里跳嘛! 是以,刘公公低着眼儿,阴阳怪气的说道:“那是当然,军中嘛,最讲究一个听令而行,在由好的将领一统全局,方能取得胜利,咱家听闻陈大府公谋略深厚、英明神武,作为整个辽东战事的最高指挥提督,咱们是要按照他的意思,马不停蹄的直奔建州,听其调用,可是总是有些人呢,想争功夺荣,咱家在路上无意间听闻一个军士说想要去战乱之地先行杀敌,哎!咱大宁的士兵们有这个积极杀敌之心是好事情,可就怕有些将领们受了功利蒙心,心中也泛起糊涂,不听调度,打乱了陈府公的全局计划啊……” 这话说的尖酸刻薄,半挑不挑的也警告剑真党的人莫要一意孤行。众人闻之不禁都有些微微变色,其中一位高鼻子窄脸的都司,双手一攥,就想与他相吵,谢将军眼角狠狠一扫他,窄脸都司就不敢在说了。 谢将军收回目光,盯着刘公公的那张白脸,微微一笑,说道:“公公说的对,咱们就为了这个听令而行,一同干了这一杯!” 众人在谢康的召集下,也都举起了酒杯,相互一碰,“咕咚”的烈酒入肚。举杯仰头时,李安景与何兵使又是对望一眼,两人满是笑意,没想到这个刘公公可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这反将一军,不但阻止了谢将军的攻势,而且还逼得谢康囫囵吞枣般,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呵呵,刘公公可堪一用啊! 随后酒席也就与平常无样了,众人吃吃喝喝、恭维恭维一番,李安景作为景虚弟子与仙司都察郎,在众人的连番劝酒下,也是喝的伶仃大醉,待酒宴结束散去后,谢将军面色枣红,神色却还清醒,唤来亲兵指挥着扶走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几个将领。 要说酒后最差的可就当数何兵使了,他本来趴在桌子上软的跟个烂泥似的还算安稳,可谁知,亲兵一扶起他之后,他就突然还了酒魂,耍起了酒疯,先是“哇”的一口吐到了对面站着的谢将军腿上,气的谢将军面色铁青,连叫晦气。 然后何兵使又是笑又是叫的手舞足蹈跳了起来,他是从小兵一步步靠着军功爬上来的,武艺了得,力大如牛,浑身栗子rou,发起疯来几个亲兵怎么都按不住,他跳了一会儿,忽的转身抱着扶他的亲兵满面麻子的脸,满口臭酒气儿的连连亲道:“美……美人儿……,咱……咱们到床上……享乐……咦?美人……儿,你咋脸上……脸上长坑……” 谢将军看他闹腾的不成样子,趁着他抱人的功夫儿,近前后手指快速一点他的腰间麻xue,何兵使一个激灵后,身体一软,“扑腾”一下趴在刚才自己吐了一地的污秽物上,砸了砸嘴巴,满面笑容的枕着手臂睡着了。 “快快,赶紧把他弄出去,给他洗洗。”谢将军捏着鼻子对着亲兵催促道。 亲兵们生怕他在清醒过来,便翻过他的身子,拖着两肩向后拖拽着地面离开,这样他醒了之后,吐也只吐到自己的胸襟上面。 李安景被扶到酒楼外面,候在楼下的唐杰接扶过来,还没走两步,受到冷风一激,自己稍稍清醒过来,便蹲到角落里吐得稀里哗啦。
扶着墙壁,吐完之后的李安景感到肚子里空空虚虚的,接过唐杰递来的手帕抹了抹嘴巴,昏昏沉沉的脑袋已经清楚多了。 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酒楼,两两三三个喝到烂醉的亲兵搭着肩膀,嚷着嗓子进进出出,如此狂欢放荡的纵情享乐,或许就是对未知明日的深深紧张心情的平复。此去辽东,谁又知道自己是能够锦衣还乡平安的返回,还是尸骨抛荒在那稀烟蛮夷之地呢。 何兵使被亲兵们拖出来了,满身的污渍,候在门外的侍卫们看到他这幅醉态后连忙接了过去,在侍卫们搀扶下,软的跟面条似的何兵使好不容易被塞到了马车上,就在马车驶动的时候,窗帘被掀开,何兵使那张狡诈的脸庞伸了出来,面容哪里还有一丝醉意,只见他张着嘴冲着李安景无声的说了几句,李安景会意的微微点头,看着他胸前的一大片呕吐物,不禁心里大喊够敬业。连忙也扶头晃脑的在唐杰的搀扶下,装作醉酒不醒的样子,消失在黑暗的大街上。 谢康站在二楼的窗台冷冷的观察着他们,待两人都消失之后,这才转回身体,眼神一个示意,候在身边的亲兵就连忙弯腰拉正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以后,谢将军冷着脸说道:“去,把几位大人都叫过来吧。” 不多会儿,四位军仙,六名都司再次聚集此屋,每个人身上虽然酒气味道儿重,但是脸色红润,眼神清醒,竟无一露出刚才的醉态。 谢康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沉着声音道:“没想到这此朝廷安插进来的人现在已经组成统一战线,着实麻烦,诸位怎么看待这几位。” 那名高鼻子窄脸都司显然还对方才酒席期间刘公公尖酸的语言心中介怀,说道:“还能怎么看,天高皇帝远,咱们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他们手中无权无兵能怎么办,那个何兵使手中握着后勤补给,咱们出关后随便找些理由夺了他的权力便是。” 另一位都司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好啊,夺得了他们的权,夺得来他们的心吗,到时候三人弹劾的奏折送到皇上手里,估计咱们还没到兀也吾,就该接到立即召回的圣旨了,除非……”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看了看对面脸色阴晴不定的谢将军,闭上了嘴巴。 谢康沉默了半响,低声说道:“不可,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刘监军是皇上身边的人儿,而那个都察郎李安景更是天下仙道之首,景虚宗仙的弟子……谢大府公的计划不能乱,这样吧,在到兀也吾之前,如若能说动他们最好,说不动的话,只能死死的监禁住他们,到时候就要麻烦几位军仙大人多费点心思的看管一阵子。” 那四位军仙俱是点了点头,谢康烦闷的揉着眉头,挥了挥手的说道:“好了,大家都喝了酒,天色不早了,有些事情还要详细的思考一番,今天就先这样,诸位散了吧!” 诸将起身拜退,谢康敲了敲桌面,唤来一个亲兵,从怀中摸出一封封好的漆信,嘱咐道:“拿着这封信,速去辽东纳丹府城,将此信交予城内夷馆里的济鲜国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