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店西施（2）
《江湖美人》之《潜龙勿用》第10章小店西施（2） 西施自然是江湖上的西施。 一次为赶时间，我到一个好朋友的朋友开店里去吃饭，我只要了“轻言细雨”和牛舌片两样菜，还吩咐“快点！”那个长得还算不丑的小姐，左嘴角往上轻轻一挑，吐出一句话把你气得吐血：“快点？就你那点菜？还要喊快点！你以为你是谁哦？要不要来个甲鱼？或是上一条青蟮？！” 幸好我早就收敛了江湖脾气，看在朋友的朋友面子上，一句话也没说。我相信，如果退转去几年，只要我发话，可以把这家店子的大门车一个方向。我也没有因此少闯祸，所以，师傅反复叮嘱我说，“忍术”是江湖上安身立命的要术。我只是淡淡地对朋友的朋友说：“和气生财是做生意的金科玉律，你再聘请雇员时，也应讲点雇员的素质，开馆子直接面对江湖三教九流的人物，切不可得罪了朋友。” 人不可貌相，最有本事的人往往显得很平庸；最有权的人往往最和蔼；最有钱的人常常很吝啬。财不露白是江湖常识。不能以衣帽取人，说不定穿得土里吧叽的人实际上家财万贯。 回来时，小店里有位年轻美丽的女郎正在吃面。也许是辣椒的作用吧，她红红彤彤的脸庞十分惹人注目。我没少见过美女，但像这样完美的绝色佳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她那含笑的酒窝和会说话的凤眼，令我怦然心动。我不知不觉地被她征服，双眼再也离不开人家的脸，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一碗稀饭——一碗面！” 绿豆稀饭端上来，我夹了一颗绿豆，放在牙齿间切磨。只见女郎转过身去问：“有泡菜吗？” 她要了一小碟，摆在桌中央，用会说话的眼睛“闪”了一眼，两个酒窝在飞：“我脸上长了麻子嘛？还是没有洗脸是花的哟，别老看，快吃饭！”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成了花痴。凭什么目不转睛盯着人家？臊红了脸，低了头，顾不上稀饭还有60—70℃，三下五除二就喝个精光！ 那女郎吃完，付了账，十分优雅地离去。听着她高跟鞋叮叮叮叮响着远去，我的灵魂也随之而去。 店老板娘的女儿把煮好的面条盛上来。我发觉她煮的面比她母亲煮的要多出1/3强。一碗干巴巴的面，连面汤的位置也没留下。用筷子一撬，紧扎扎的。我无论如何也吃不完，肚皮胀惨了还剩一大半。店家小妹见我一撬一撬要不完吃不完的样子，白净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我茫然若失。 回到店铺，没精打采坐在柜台上。 忽然，我感受到阳光灿烂：吃面女郎走进我的铺子来了！ 她，脚穿一双赫本式尖头深紫色皮鞋，夸张的尖头似狐狸嘴，小巧精致的鞋跟，配上她纤细瘦小的脚掌，高弹的丝袜和喇叭型牛仔，显出高贵典雅。而牛仔裤上点缀着的有重金属效果的扣环、铆钉，经过特殊“板擦洗色”处理的布面和特色印染以及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流苏，更增添了她丰富多元的摩登风情。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一款光彩夺目的丝质大v低胸style，v领低至肚脐（麦氏风格，完美无瑕），衬一件粉红色抹胸内衣，使她显得更加成熟媚惑，性感迷人！ 她是到我铺子里买洗衣粉的。我为了讨好她，热情地成本价推荐了一种叫“白猫”的名牌洗衣粉。 一回生，二回熟。她常到我铺里买东西，我们就比较熟悉了。她复姓欧阳，名小慧。我和她在一起就有一种带电的感觉，我实在无法忍受，就追求她。不久，我们就同居了，是她主动提出住在一起的。同居以后，我才知她的命很苦：自小父母双亡，由姑姑带大。十五六岁初中毕业在一家火锅城打工，被人欺负后跑到一家发廊里去当了发廊妹。后来，一位客人包下了她。这个老板很阔，红黑两道都抹得开，他们相好了三年，她为他生了一个私生子。她仗着孩子“血统纯正”，提出要那位“包公”休掉黄脸婆以改变自己“二奶”的地位。谁知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都一路货色——那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黄脸婆。他的小命掌握在黄脸婆手里，不，准确地说，是黄脸婆的老爸手里。于是，她得了一笔数目大得吓人的钱，带着孩子回了老家。小慧很苦恼，想到过自杀，也想到养个“二爷”来玩。但养男人哪有养女人那么好玩？她通过明查暗访，觉得我人还机灵，又能安份守纪，不抽烟喝酒打牌，是个良民，就想托付终身。 我知自己的小命差不多就要交给了无常。悄悄将杂货铺盘出去，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知却碰到了李四。他拉住我，说：“万大哥，您不要怕，也不要跑，您放心，江湖上绝对没有人敢动您的哈。不过，我有个请求。” 我说：“你我兄弟，有什么话直说。免得让我猜，费神。” 他说：“就是小慧的事。看来她已爱上了您。因此，无论如何您要帮我这个忙——接受她！并善待我的孩子……” 我和小慧准备结婚的消息传开后，我再去小店吃饭时。店老板娘的女儿双眼红红的，她望了我好一会儿。端上我最喜欢的那种油粑，轻轻地放在我面前，说：“万大哥，祝福您哈！……我再过几天也要走了，到很远去打工。” 后来，我把杂货铺开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无论到何处，江湖朋友都肯捧场。 我们一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小慧为我生了个女儿，跟她母亲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