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中央突破！
坐在Freedom的驾驶舱里，伊芙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惊愕和后怕这两种感情而已。 除了对于ZAFT和Plant所拥有的技术先进程度感到赞叹，对机体设计的平衡性和全面性的惊讶之外，最重要的是，这是一架使用核能的MS。 机体的设备列表上搭载着名为“N中子干扰清除器”的设备，它通过某种特殊的物质加工而成，可以隔绝N中子对核裂变的影响从而重新掌握核的力量。也因为这N中子干扰清除器所赐，使得Freedom拥有四倍于Strike和Null的预备能源，全身搭载了大量高能耗武器装备的Freedom自此才变成了一架可以进行激烈实战的战争兵器。 就在这个时候，Freedom的通讯器上亮起了红灯，那是友军请求进行激光通信的标志。伊芙按下中控上的按钮，芙蕾雅奥杜尔有些紧张的侧脸立刻显示在半周天式的屏幕上。 “找我什么事。” “只是看看你的情况，毕竟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了。而你我又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算是‘命运共同体’吧。” 伊芙听见芙蕾雅这么一说，立刻“呿”了一声，接着冷冷地回道：“你以为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人是谁？说到底不还是你这个没脑子的贱人吗？” 芙蕾雅刚要反驳，却实在是发现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只是把伊芙拖下水的话，芙蕾雅倒会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主意，但现在回过头来帕特里克对自己都要防着一手，而且自己也跟着倒霉，这样考虑的话就真的是个蠢到没边的主意了。 “可恶，总而言之这次事情过去之后，有命活着你再说这些不迟。” “就怕即使任务完成，我们也没有命回去了。” 伊芙边说边伸手捏了捏脖子上的项圈——金属制成的项圈表面有一圈类似石英的透明材质，里面流淌着仿佛是血液一样的鲜红色流光。根据出发之前技术人员的解释，这个项圈可以保证不管是伊芙还是芙蕾雅在失手被擒或者机体大破的同时，两架搭载了敏感技术的MS会同时爆炸，将一切不利因素都熔化成铁水消失在这个宇宙之中。 换句话说，这次的行动，不单是ZAFT单舰、双MS组合对联合的月面秘密基地进行攻击这种听起来就已经很不正常的内容；更是要求负责主攻的两架MS不能大破，不能被俘，同时也就说明作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而伊芙所担心的，是即使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帕特里克保证她可以顺利离开回到拉克丝那边的说辞都无法兑现——特别是看到了Freedom的动力引擎之后，伊芙更是担忧会发生这种情况。 “好了，别瞎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的轻巧。” 伊芙关掉了画面，但却没有切断通信——十分钟之后这里就会变成战场，即使再怎么不愿意，她和芙蕾雅现在都是“战友”，在对方实力占上风的情况不好好合作，就单纯地是去送死而已。 跟在Freedom和Panic后方的，是经过特别改造的普朗克号。外观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不管是芙蕾雅和伊芙都知道，这一次的普朗克号可以说担负着一锤定音的工作。而负责保护普朗克号的是爱德华小队所属的最后两名绿衣机师。 到底这两个菜鸟在见识了自己的同伴被干掉的事情之后，还能发挥出多大的战斗力，其实不要说伊芙，甚至就连芙蕾雅和爱德华的心里都没底。 “芙蕾雅……有什么地方不对。” 伊芙难得地主动打开了话匣，半周天的监视器上投影着经过CG补正的宇宙景色，漆黑的空间中点缀着小小的星光。而飞行在Freedom身旁的Panic仿佛是感应到了芙蕾雅的动作一样，轻轻扭转了自己的脑袋，将双目型取景器“看”向了自己。 而凑巧的是，芙蕾雅也有同样的感觉。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么？” “看来是上次你们闹地太过火了，这一次的战斗配置和你们之前带回来的资料有很大地不同啊。” 伊芙一边揶揄着芙蕾雅，一边放空了自己的精神，向周围的空间伸出了自己的意识。原本还说如果是Null的话因为有塞克谬系统的存在所以能够增强自己的感觉，但是让伊芙惊讶的是，Freedom似乎也有这不输于Null的感应性能。 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伊芙便在脑海中抓住了对方的位置——比起之前所设想的状况，似乎更加的麻烦。在十多秒后芙蕾雅也感觉到了异常，与此同时两机优秀的探测装置也同时发出了警报，在雷达图上显示出了敌方的战术位置图，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红点和强烈的能量反映源突兀地亮了起来，一时之间只能从通讯器里听到舰桥成员和MS机师们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联合似乎早就已经吃准了ZAFT会在休整过后再一次进攻这个秘密基地，所以不再按照之前的方式拉出防卫线，而是将之前芙蕾雅击败的大型MA进行编队，形成了一条正面战线，分成互相对应的两层阵势；而同时，在这些大型MA的后方，总计四艘阿伽门农级的母舰则是虎视眈眈地将炮口和多功能导弹发射架全部对准了正面宇域，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而在那些大型MA的身旁，则是环绕着大约二十到三十家联合的量产MA。 可以说，单论这样的阵仗，直接计入一场战役都已经绰绰有余，整个第八舰队的主力也不过如此，更不要说那些挥舞着如同触手一般的大型MA了。 “你说的MA就是那个吧。” “啊……” 将光学望远镜调整到最大倍率，监视器上显示出了对方的布阵的情况。和上次见到的同型号的MA这一次有三架之多，考虑到光束炮的密度和作战空间的大小，这次的战斗恐怕要比之前困难得多。而和芙蕾雅准备突袭的状况不同，伊芙竟然偏了作战航线，朝着稍远一点点额位置移动了。 “你要干嘛？！” 芙蕾雅焦急地询问并没有得到伊芙的直接回答，而这个时候，友军通讯频道里，伊芙却直接联系起了普朗克号的舰桥。 “舰桥，听得到吗？” “Pisces.2，怎么了？” 通讯中传来的不仅仅是通讯兵略显紧张的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舰桥成员慌张的控制战舰准备迎敌的按钮声。伊芙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废话，只好长话短说。 “我请求对敌军中央进行阳电子破城跑攻击！” 什么？！ 坐在舰长席上的爱德华马斯因为过于震惊，差点在无重力的空间里打了踉跄。 这一次芙蕾雅申请增加在普朗克号的外加武器，正是ZAFT一直秘密研制，并且刚刚完成了第一台测试样品的TXB-1“Brunnhilde”。目前这门火力怪物正安装在普朗克号的下方舰首上，虽然一定程度上影响了MS出击的路线，但却是比什么都让人安心的家伙。 “你在考虑什么样的作战计划，伊芙小姐？”爱德华按捺下自己激动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我们最后的王牌。” “对方已经排出了阵形等着我们去送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提前给他们来上一发，打开一个足够大的缺口，扰乱他们的阵形……” “你要知道，发射Brunnhilde必须将全舰能源统统输入进去，至少在发射破城跑之后的几分钟时间里全舰武器都会无法使用，你这是要我们先死吗！” 伊芙不耐烦地打断了爱德华的声讨，冷冰冰地说道：“至少还有一搏的价值。而你是舰长，也是行动的总负责人，应该如何，我想你会给我一个答案。” 爱德华不得不承认，如果直接让芙蕾雅和这个来路不明的伊芙两个人驾驶机体冲上去进入混战状态，她们俩就算是天赋异禀那也是死路一条；而另一方面缺少了那两张鬼牌，自己船上的这个王牌又有什么用？说的好听自己是马斯队的队长，整个作战计划的总指挥，但实际上作战真正的指挥权其实并不在自己的手里。 爱德华的沉默不免影响到了舰桥成员们的动作，他们在同一时间停下了自己手上的活计，将目光死死地盯住爱德华的双眼，一股无形的压力倒向了爱德华的肩膀，让他不由自主地痛恨起这个叫做伊芙的女人来。 但是，他还是屈服了。 只见爱德华提起了舰长席一旁的听筒，勾了勾手指指示通讯兵打开全舰广播。 “这里是舰桥，我是队长爱德华马斯。如同各位所知的，我们现在正要去破坏联合的秘密基地，而挡在我们面前的是联合下属的宇宙机动舰队。敌方的兵力远超我们的预估。在参考了伊芙特纳小姐的建议后，我舰准备以Brunnhilde照射地方阵形中央以打开通道，扰乱敌方阵形。” 通讯专用显示屏上映照出了各部门负责人惨白的脸色，而爱德华则是猜测自己的脸色一定和自己身上这件白色军服也差不太多。 “那么，我下令作战开始！” “是！全舰进入第一级作战配置！重复一遍，全舰进入第一级作战配置。非战斗要员请立刻退避。轮机部准备，进行全舰加速！” 位于普朗克号舰尾的大型推进器一齐点火，在短时间之内就将自己的速度从时速公里级增加到了秒速公里级。用来向友军共识位置的警告灯在能源输出调整之后统统熄灭，使得普朗克号在点火引擎之后又迅速化作了宇宙中的黑色团块。 伴随着加速，舰桥在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中摇晃了起来，而只不过五秒多之后，扑面而来的G力便将所有人都压向了各自的座椅。双手只要放松肌rou一瞬间，就会再也提不起来了。 爱德华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舰长席的扶手，接着开始下达新的命令。 “动力机关熄火，能源分配重制。不用再进行N中子的散布了，我们没有这个时间！所有的能源都给转入该死的阳电子炮里！” 在一阵光亮闪过之后，整个舰桥瞬间进入了黑灯瞎火的状态。引擎轮机随着动力衰减而停止了加速，使得加速维持在了秒速三公里上。从舰桥的窗口望出去只能看到小小的陨石划过外层，而撞击到战舰装甲板上时引得战舰本身都发出金属扭曲的嘎吱声。 又过了两秒钟之后，只有负责武器控制的面板上依然亮着刺眼的白灯，全舰桥成员静静地将目光送到了那名士兵的背上，而他也聚精会神地等待着爱德华的命令。 与此同时，普朗克号的舰首，原本搭载了120mm单装高能量收束火线炮的位置亮起了白炽色的光芒，那是阳电子破城炮蓄能完成的信号。 那台巨大的怪物正因为吸取了全舰的动力而蠢蠢欲动着，而就算不通过雷达等探测工具，爱德华也明白对方此时铁定发现了己方的位置，恐怕如同雨点一般的导弹正在袭来的路上。而从Panic和Freedom共享得来的数据上，对方的MA部队也已经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爱德华队长！，MA，MA一个中队冲过来了！” “别管它，让那个两个女人去搞定，现在听我的命令！” 已经没法回头了。 航宇图正面，光学取景器捕捉到了大量光点集中开始靠近的镜头，而虚拟出来的炮击路线则是恰巧将它们全部笼罩在内。 来了！ 爱德华用力一拍扶手，同时大喊了起来。 “Brunnhilde，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