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做笔录

    救护车一开门就立刻下来两个抬着担架的医生，李东海闻声跑了出去，带着医院里来的专业的医护人员赶到现场。

    李东海边走边说：“伤者身上没有多余的外伤，就是脑袋上受了比较重的一下。”

    “我们会做一个全面检查，你应该做了应急处理了吧？”其中一个医生问道。

    医生觉得眼前这个头脑清晰的年轻人应该有应急处理的意识，于是随口一问。

    李东海道：“我已经请人做了简单的处理，你们来看一下。”

    医生道：“不错，”

    陆天的头放在小诊所医生的膝盖上，以保证血液流通顺畅。他脸上的血液大部分已经用清水洗干净，头部也用纱布进行了包扎，血暂时算是止住了。

    医生瞟了一眼陆天的伤势，说道：“现在不好做判断，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紧急处理。一会儿还要给他做个全身检查，请你帮忙把他抬到担架上去，救护车上有更加完整的设备。”

    “好！麻烦你们了！”李东海小心翼翼地托起陆天的后背，就像托着一件精致的花瓶一样，生怕给摔在地上了。医护人员抬着两条腿，李东海抬着上身，轻轻地把陆天放到了担架上。放上四轮担架推车之后，专业医护人员把伤者推进了救护车，关上后车门，医生临行前招呼了一声李东海：“你过来一下，到了医院还有很多详细的事情需要你处理。”

    “哦，好。”

    嘴上答应着，可李东海却腹诽道：所谓详细的事情，大概是填写医药费结算账单，并且掏出相应的钱来付费吧。我本来就没几个钱，现在难道还要为了救这么个家伙搭上我宝贵的金钱吗！？你泡了我的妞，我救了你一命不说，还要为你掏钱，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李东海虽然不太乐意，但是脸上还得做出一副紧张严峻，深明大义的表情，“没问题，我马上就来。”

    “东海，我去吧。”刘思燕这个时候从墙角的位置站了起来，她的妆容虽然花了，但是眼泪已经擦干。

    “我陪你吧。”

    这种时候要是离开了刘思燕，那跟一个怕事的软蛋也没什么区别了。现在是思燕最需要关心，需要安慰，需要人陪同的时候，也是她内心最脆弱的时候，李东海再也没有其他理由离开她，他不想他最爱的女人在最需要人陪同的时候孤身一人。

    也许……哪怕在目睹了刚才那干柴烈火的一幕之后，李东海表白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出于人道主义的救援，就算是出于感恩，思燕对他的感情也可能还会有所转机……

    李东海这样幻想着。

    突然，“呜呜呜——！呜呜呜——！”公司外警笛大作。

    警察在这个时候到了。

    “刚才是哪位同志报的警？”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干练警官问道。两三个警官走进楼梯间，看到这边围了不少人，估计是普通的打架斗殴，没有太过在意。

    “我！”李东海走了出来，“是我报的警。”

    警察四处观察，看到了地上一大滩鲜红色的血液之后，问道：“被袭击者人呢？”

    “做过了简单的救护处理之后，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正准备送去医院进行紧急救治。”

    “在场的都是目击者吗？”警察问道。

    李东海答道：“不，他们都是事发后过来围观的。”他看了一眼那个仍然站在这里的那个青年职员，“当然，也有我临时找来帮忙保护现场的。”

    警察继续问道：“目击者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我的一个朋友。”李东海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瑟缩在他身边的刘思燕，他如实地向警官相告。

    警察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这两个人，“请二位随我到警局做个笔录吧。”

    “走吧。”李东海拉起来刘思燕发抖的手，轻声道：“别慌，有我呢。”

    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在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散开了一部分，陆天被抬上救护车之后，有一小部分人已经离开。在警察赶到的时候，走了一大部分，毕竟谁都不希望跟警察扯上什么关系。一旦涉及到什么案件里面，对自己的名声影响不好以外，搞不好还要把工作都给弄丢——更严重的可能导致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所以趁李东海跟警察一问一答的时候，围观群众已经散去了大半。

    只剩下几个心思单纯的，有喜欢看热闹的家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件戏剧般的事情发生，落幕。

    李东海在离开公司，准备上警车的时候，冲救护车离的那个医生喊道：“我做完笔录再去医院吧，告诉我你们是哪家医院？我等会儿好去找你们！”

    “请你尽快联系伤者的家属，有些手术可能必须要家属签字才能实行。我们是市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说完就上了车。

    上救护车之后，有个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陆天的伤势后，说道：“这个小伙子应急处理做的真不错，伤者的伤势虽然非常严重，但是已经做到了非常良好的救护处理。”

    “是呢，思路清晰，行事有条有理。遇事不乱，这年头，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我觉得最关键的呀，是他那颗热诚的心，你没看刚才那帮站在一边看戏的，没一个上前帮忙，都怕惹祸上身。”

    “谁说不是呢，古道热肠的人越来越少了，这个社会怎么就变得这么冷漠了呢？”

    “这么大的问题就不是我们能cao心得了的了，我们所能做的，还是竭尽所能把伤者从鬼门关拉回来。”

    “说的也是。”

    在医生的交谈声中，救护车拉着响亮的号子往医院开回去了。

    在李东海和刘思燕在警察的带领下步入警车的时候，有一个身穿黄色大褂，手抓一把白幡的算命师站在外面的人堆里，静静地看着两人坐进了警车。

    他笑眯眯地看着李东海从公司大楼跑出来找应急医生，又笑眯眯的看着李东海从公司大楼出去，这一切他都已经看在眼里。

    算命师“呵呵”笑了一声，幽幽地道：“该来的，早晚要来的。”

    警车开走之后，算命师拄着他的白幡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是李东海第一次坐警车，刘思燕就坐在他身边，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上，他现在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这也是李东海第一次与刘思燕发生这么亲密的接触，女神温热的肌肤贴在他的身上，与刘思燕相触的部分的皮肤深处，里面的血液都好似在发生特别剧烈的化学反应一样，变得莫名地guntang。

    但是在警车这个环境下，李东海心中生不出一丝有关风花雪月的旖旎想法，他现在只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做笔录。

    于是他开始努力回忆那个手握钢管的袭击人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