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下水道的女尸
“楼下死了人，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小警察很利落地拿出笔记本，像是要给我做笔录。 一听到死了人，我心里顿时就是一突，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窗外的黑影，还有窗户上那半个手印。 但我知道我要是把这些事告诉他，他肯定不信，只好摇着头说：“没有，我昨晚睡得很熟，什么都没听到。” 他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萧菀白，有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不过在走之前还是告诉我，如果想起了什么一定要联系他们。 警察又去楼上接着调查，我趁着这时候跑到了楼下，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水道被挖开之后，恶臭冲天，但还是有一大堆人不惧恶臭，围在那边看热闹。 围观的都是平时的街坊邻居，我也认识几个，就凑在边上听她们议论，这些人说的有模有样，说那具尸体如何如何得惨，还有说连手掌都被削掉了半个。 那具尸体已经被抬到了车上，用白布盖着，看来是看不到她的模样了，不过我也没有多关心这事，看了几眼就回到了房间里。 不过那条下水道刚好在我的窗户底下，想想下面死了个人，还多少有些不舒服，更别说还有下水道的恶臭往上喷，我就索性直接抱着萧菀白，住到了对面去。 中午的时候萧菀白醒了一次，吃了些东西又睡着了，让我都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她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要照顾她多久。 不过我想想也很奇怪，萧连山手眼通天，肯定是知道萧菀白现在的状态，可他非但没来关怀半句，反而像是甩锅一样，直接把她交付给了我，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女。 昨天侯八万还说要带我去办什么入职手续，我就约他见了面，碰面之后，他一脸狐疑前前后后打量了我好几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我有些无语地问他：“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太帅了？” “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东西了？”侯八万问我。 我有些发愣，最近我能碰上什么东西，除了杨萱萱，就是那具下水道里的女尸了。 “难道我又撞鬼了？” 侯八万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鬼，你身上这种气息，像是……灵体。” 我疑惑地问他：“什么是灵体？” “解释起来很复杂，又不是鬼又不是人……”，侯八万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以后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先拜师。”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要当摆渡人，我还要给侯八万磕头拜师，不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走在路上都能捡到钱，我果断跪下来给他磕了好几个头。 我怀着领证的激动心情和他一起到了登记处，就是路边的一个报亭，还贴着一块小纸片，写着：刻章办证迷药手枪。怎么看都是一个办假证的地方。 报亭里是一个老头子，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侯八万走过去笑着说：“老刘，我带着他过来了。” 老刘咧着嘴看了看我，露出了他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用有些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小伙子年轻力壮，倒也不错。” 他说完以后，就转过去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又盖上一个章，塞给我说：“行了，没事了。” “这么就完事了？”我有些诧异地看着手里那张营运资格证，我原本还以为会很麻烦的。 老刘又转过头对侯八万说：“上头发来了消息，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啥事？”侯八万有些无所谓地抠了抠鼻孔。 “有几只厉鬼从下面逃了过来，据说还叫嚣要猎杀摆渡人，维护鬼权平等。” 侯八万的身体顿时就僵住了，又试探着问：“都是什么修为的鬼？” “我也忘了，好像有只五百年的老鬼。”老刘低头收拾着桌上的报纸，平静地回答他，“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快到江都了。” 侯八万脸色一变，顿时就按住了我的肩膀，一脸正经地对我说：“徒弟啊，为师想起来老家还有点事，我先离开一趟，江都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以后还真的拍拍屁股就逃之夭夭。 哪怕我有点迟钝，他们刚才说的话我也听懂了，五百年修为的厉鬼要来猎杀我们，上次十年的杨萱萱都让我们吃了一壶，更别说是五百年了。 这才是我当上摆渡人的第一天，非但没捡到钱，还接到这么一条噩耗，简直就是倒霉到家了。 我一边往家走，一遍盘算着要不要跑路，不过我一个生瓜蛋子，没权没势又没钱，离开了江都又能去哪里呢。 因为出了命案，白天还一团热闹，晚上就冷清了下来，就连设置的隔离带都被撤走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走进了屋里，却发现萧菀白已经坐在了床上，我激动地跑过去拉着她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萧菀白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我是怎么了，感觉头都昏昏沉沉的。” 我心想你都连着睡了多少天了，怎么可能不头晕呢，不过我也没这么说，趁着外面的店还没关门，出去买了一份晚饭。 萧菀白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已经可以自己吃饭，我瞬间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是能解放了。 既然她已经醒了过来，我也不好跟她住在一起，只能回自己的屋子睡觉，正睡到半夜，窗户外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东西在拍打着窗户。 这声音一下子就把我给吵醒了，我抱怨打开灯走过去一看，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正打算回来，就看到窗户上面，在昨天那个手印的旁边，又多了一个手印。 我感觉心里有些发毛，急忙把窗帘拉了回去，一头钻进了被子里面，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 第二天我又是被一阵警笛声吵醒的，我走下楼一看，除了警察之外，还有一大群邻居围在那边议论纷纷。 “没想到昨晚又死了一个人。” 从那些嘈杂的声音里面，我终于听出了一句有用的话，连着两天死了两个人，实在是太古怪了。 我走上楼去看了看萧菀白，她已经醒了过来，还有些奇怪地问我：“楼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就把连着两天晚上发生了两起命案的事告诉了她，不过并没有说我窗户上的两个手印，因为连我自己也想不通这件事。 萧菀白皱着眉头说：“我看这件事很奇怪，连着死了两个人，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灵魂的波动，她们有可能是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我心里一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不是普通的命案，凶手也不会是普通的人。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到底是什么人，非要在我家楼下行凶，还有那两个手印，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这几天在睡觉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让我浑身都不舒服，不管怎么样，我是决定不能再放任他下去了，今天晚上我就要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萧菀白一商量，就借了她的弩箭，毕竟对方不管是人还是鬼，对他来几箭稳稳的没错。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些银箭，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只是箭尖上刻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 “这是驱鬼的咒印。”萧菀白向我解释，“银箭的威力就是来自于咒印。” 我收了五枝银箭在口袋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够，就有些贪心地问她：“你还有啥宝贝不，再借一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