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聂云珊
很快，门外传来高跟鞋急促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门被推开，一位戴眼镜的律师后面，跟着趾高气扬的聂云珊。 律师皱眉道：“莫警官，聂小姐也是受害人。有什么…..” 莫警官笑笑打断道：“没事，我就问一个问题，与聂小姐无关的问题。” 说着，一指林洛道：“你好，聂小姐，这位就是你的上铺，请问你还有印象吗？” 女孩瞟了眼林洛，将头扭向一边，不屑道：“乡巴佬一个，不认识。”眼睛更是鄙视的望向问话的莫警官，似乎为他的愚蠢的而不耐。 林洛眉毛扬了扬，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女孩，如果说魂魄离体造成了失忆，也只能是离体后的经历，不可能连昨天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现在的聂云珊，可以说是除了长相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林洛若有所思的看着聂云珊，如果不是刻意假装，那么眼前这位，就是真正的聂云珊，而昨天和自己相谈甚欢的，怕是聂云仙了。 是人格分裂？还是一体双魂。想到那位幕后之人，怕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吧。 林洛苦笑，可惜如今的自己，体内一点道法全无，身体酸软无力，比常人还有所不如。法眼也貌似时有时无，这就是损毁道种的恶果。甚至动摇了道基，也不知日后能否恢复。 这样也好，自己救她一命，本没打算图什么，也算两不相欠了。 林洛忽然注意到莫警官再看他，于是耸耸肩，笑了笑。 待聂云珊一走，莫警官给林洛冲了杯茶，放到跟前，试探道：“怎么？聂家大小姐没有说实话？” 林洛双手抱头，叹口气道：“这很正常，人家不认识我也能理解。昨天连真名都没和我说，也就是这个意思吧。”林洛半真半假道。 莫警官表示理解，他忽然又道：“对了，你前面说过做了一个梦，还能记起是什么梦吗？” 林洛翻翻白眼，道：“一个梦，你也要听吗？现在警察办案都这么唯心了吗？” 莫警官笑笑，回答道：“不，就是好奇，纯粹的好奇心作怪，与本案无关。” 林洛诡异一笑，“你真要听？那答应我一件事。” 莫警官一愣，犹豫了下道：“不违反规定的事。” 停尸房灯光阴暗，一进去就能感到一种冰冷，也不知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莫警官带着林洛来到一排排金属柜前，寻了下编号，哐的拉开一个冰柜，他问了句，“你确定真要看？” 林洛点点头，莫警官于是将蒙着的布拉到了脖子位置。 林洛走上前，只见老许的嘴张开的程度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所以拉的整个脸看上去狭长。眼珠上翻，露在外面是布满血丝的眼白。脖颈僵硬，使劲向后挺着。 如果边上是另外一位道士或和尚什么的，林洛或许会跟他说：这是再一瞬间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部抽离造成的。 “两人全是一模一样的死法，你是不是知道一些真相。”莫警官忽然在一旁开口道。 林洛摇摇头，“你们都清楚，我也是受害人。你们都不知道的，我更不了解。” 莫警官将布盖好，又哐的一声将老许推进冰柜。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再进一步的相互信任一些。”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相信了也没用，你解决不了。”林洛将手插在裤兜里，转身离去。 “你真的知道一些？”莫警官赶上林洛，问道。 林洛停下来，看了眼莫警官，道：“看在你不那么死板、官僚的份上，可以送你一句话，去查这趟列车，包括垃圾，看有没有什么本不该出现的东西。” “什么意思？”莫警官一愣道。 林洛没有回答，笑笑看着走来走去的警察们。 办完手续，林洛终于得已离开警局，莫警官将他送了出去。 “去找找看有没有和死人相关的东西！”林洛背上画轴，拎起自己的东西，再见晴天，心情忽然很好。 “和死人有关的！”莫警官念叨着，忽然道：“这个案子的关键点，还是在聂小姐身上，对吧。” 林洛愣了一下，停住脚步，认真道：“其实好奇心太强，对任何人都没好处。”说完大踏步离开。 快要拐弯时，后面忽然传来莫警官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林洛挥挥手，回道：“曾经是个小道士！” “道士？”莫警官一愣，“做梦自己死了！”喃喃着陷入到深思之中。 天都的楼都顶天高。 林洛仰着脖子，发现自己数了两遍都没数正确楼层，只知道自己站在它脚下比蚂蚁还小。 放步街上，望着街两旁琳琅满目的各式店铺，还有五光十色的巨幅广告屏，林洛赞叹不已，和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这种面对面的了解更震撼。 最赏心悦目的，还是穿着各式长短裙子的大、小美女们。那白花花的腿、白花花的胸，如白藕似的玉臂，晃得少年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间，已是黄昏时分，华灯初上，处处霓虹闪烁，流波溢彩。 林洛来到一个陌生路口，摸膜干瘪的肚子，是该填五脏庙的时候了。只是饭店虽然很多，但看那些一个个装潢的奢侈豪华门面，恐怕进去把学费花了也不够吧。 林洛摸摸袋里的零钱，心想，还是找个偏僻的巷道，想必那里的小吃店不会漫天要价。 凭着感觉，林洛专挑人烟稀少的道走。不一会，来到一个较为安静的街道，两旁换着花样栽着大叶的梧桐和依依细柳，错落有致。夜风拂面，颇为惬意，当然，如果忽略掉肚中饥饿的话。 那里似乎有几个露天的大排档，随着轻风将阵阵饭菜香味送到林洛鼻中。 林洛正待兴冲冲上前，忽然身后不过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叫：“啊，抢劫！快抓住他们。” 一愣间，林洛回头。只见两个穿着花布衬衫的青年飞快的朝自己方向跑来，他们身后有位绊倒的女子伸手求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