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侠
这个下棋的场景持续了多久我已经没印象了，但地震确在这个时候加入了讨论，最后是怎么安排和解决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在成都的街道上漫步，头脑里的图像一幅幅放着，直到下一个影响我的内容出现。 我就在街道上漫步，渐渐把围棋的场景一点点抹去，然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成都的闹市区，各种各样的橱窗展示着五颜六色的服装，鞋帽，玩具，形形色色的行人在我身边走过，进入各种商店又走出来，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物质的海洋里。走着走着，突然一个店面吸引了我，上面有三个醒目的品牌名字--七匹狼。七匹狼我很熟悉，因为高二去盐边县做社会调查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在厕所里自号为七匹狼。蹲坑也能蹲出外号，也挺有意思的。我情不自禁的想走进七匹狼的商店，但身边没带多少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再走了一会，看到有个烟摊，里面有七匹狼的烟在卖，我就顺便买了一包，开始抽了起来。 抽着烟，似乎心情平静了一点，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拐回了我出租房旁边的一个网吧门口，我决定在网吧待一会儿。在网吧找了个位置，我开始打起了坦克世界，但似乎指挥坦克时很不顺利。我干脆关掉游戏开始看起了电影。最新的电影不少，但我似乎没什么太大兴趣，这时一个叫《人狼大战》的电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就开始看了起来。 我其实极度寂寞，因为找不到人说话，于是我无可奈何地跟电影里面的角色开始了对话。对话是从他们上飞机开始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找上了那个有络腮胡的那个，当然也许是他找上了我，因为我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像孙悟空。我现在已经忘了我是怎么开始的，好像他在烦恼一些事情，于是我问他：“youwannaseethetruth“他回答说是。我再次问他，”areyousure“他再次确认。然后我回答他：“ok，let＇sgo!“于是，过了一会儿，他们的飞机遇上了暴风雪，飞机失事了，但他和其他几个人活了下来。随后就面对了风雪中的一个狼群。到他出事缓过劲来之后，似乎他有些害怕了，而我也有些忐忑，于是，我匆匆地关上了这部电影。其实我也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是我让他看真相，还是他在带我看真相。也许，我的出现影响了他们的旅程。总之，我没有看完那部电影。 随后，我意外地在网吧里发现了《画皮2》，然后我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狐狸的电影。而这部电影事实上才上映不久，不应该这么早进视频网站的。 我以为我转移到狐狸身上，狼不会再来找我，但是我错了，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既然我介入了人狼之战，那么我只好无奈的面对这些了。 随后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的下午，我照样如梦游般地在街上闲逛。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占据了我的大脑，让我平静不下来，只有靠不停的走动让自己的心情能稍微缓一缓。 然后我发现我的同学们又来找我了，一些人站在人的这一边，另外一些站在狼的一边。我呢，因为七匹狼的原因，暂时站在了狼的这一边。战争是怎么开始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记得我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人并不是唯一的主宰，狼在这里跟人一样平起平坐。但因为各种矛盾纠纷，人和狼决定大战一场，好决定谁才是真正的顶层生物。 一开始，因为双方数量差不多，但一对一的话，人显然不是狼的对手，因此狼轻易地占了上风，人类已经快不行了。然后似乎人和狼开始分出了层次，狼在顶层，而人类降到了第二层。我这时候有些隐隐的不安，因为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你难道忘了你自己是人了吗？你到底支持哪边？我有些犹豫，似乎我应该帮一帮人类了。怎么帮呢？我刚有这个帮忙的想法，立即就发现人类开始使用武器了，有了武器的帮助，狼马上就不是人类的对手了。狼和人的层级就很快换了过来，人在顶层，而狼回到了第二层。奇怪的是，狼并没有借助武器，仍然靠自己的身体跟人类搏斗。战斗愈发激烈，但胜利的天平已经慢慢地倒向了人类的一边。我好像并没有参战，就仿佛一个旁观者一样在旁边默默的关注他们，到最后狼的首领眼看自己这一方支撑不下去了，就突然对我说，我们快不行了，要不你到顶层去躲一下。 我这时才突然醒悟过来，我似乎是在狼群这边的，那么一会儿人类可能连我也要攻击了。怎么办？我问自己，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往顶层，而且我并不知道我怎么去顶层。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与人和狼的世界已经隔开了。然后我发现我已经影响不了人狼大战了，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狼首领的图像，狼首领告诉我，因为我的不参与，他们又慢慢扳回来了。在我看来，人狼之战陷入了一个僵局，其实也好，也就是大家维持了均势，暂时不打了。 这个结果其实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太坏，我的心理一下放松起来，随后感到极度疲累。我这时才发现我还在成都的街道上漫步，天上有暖洋洋的太阳，身边有各种陌生人。又有很多同学想来我的脑海里，但似乎被拒绝了，我看到前面有个凉亭，我准备到里面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再走。 我刚进凉亭，突然发现里面坐着一个我很熟悉的人，是个体育明星，请原谅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他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看着我，似乎在说，你又把你的责任忘了？哦，我一下记起来我那个该死的责任，一个看门人，看守那个可恶的禁闭问题。禁闭，禁闭，真******烦，我才突然发现人狼大战似乎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我还得守护那个紧闭的大门，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围城。 好吧，我说，我会记住我的责任的。那个高个子明星看了看我，点点头走了。看着他离去轻松的背影，我有一种想把自己掐死的冲动，我******好奇心这么强干嘛？我快受不了这些疯狂的想法和这个疯狂的世界了。我想问问苍天，有人来帮帮我吗？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帮助，谁能给我解药？谁能给我解药？！ 我看看四周，依然是各种穿梭忙碌的人群，没人睬一个在街上闲逛的流浪汉。我叹了口气，从凉亭走出来，决定回家，回自己那个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怪味的出租房。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武侠世界的大侠们，如果，我说是如果，我是在一个武侠世界而不是在一个现代社会，我是不是还活的有希望些，我至少可以去求那些大侠们。而在我这个世界，我除了喝酒吃药，别无选择。 我继续在街上走着，我没想到，我居然进入了武侠世界。我仍然有点不敢相信，不由得问道：“这真是武侠世界？” 一个声音回答我：“是的，你认为它是，它就是。” “可是，我进入武侠世界，我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这里面有侠客。“ ”哦，你很诚实。那么你心目中的侠义英雄是谁？“ ”洪七公啊。如果这个武侠世界有领导人，我希望是洪七公。“ ”嗯，好的。那么这世界的领导就是洪七公。“ 我刚才如此害怕，现在因为进入了武侠世界，一下就不害怕了。这个时候洪七公突然跳入了我的脑海，对我嘻嘻哈哈笑道：“你这娃儿，找我何事？” “我喜欢你啊，喜欢你领导的世界。”我如实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急公好义，生性洒脱，而且很顽皮。”我老实回答。 洪七公看着我半天，“你这娃儿有意思，那就做我徒弟吧。” “你为什么愿意收我做徒弟？”我不由得问道。 “你这娃儿本性还不算太坏，甚合我心意。而且，你不是需要我的帮助吗？“ ”是的。不过我想问问你，你如何帮我？“ ”我教你武功。你想学吗？“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现在年纪多大了？按理说你应该几百岁了吧。你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呵呵，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知道我还活着就行。而且我还有个兄弟。”洪七公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继续在街上走着，看到前面有个卖甘蔗的小摊。我买了根甘蔗，拿着甘蔗继续往前走。 “看来你真想做我徒弟。”洪七公笑眯眯地看着我。 “是啊，我想学打狗棒法。”我晃了晃我手中的甘蔗。 “嗯，好的。” 我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情却越来越轻松了。我很喜欢这种进入武侠世界的感觉，而我居然还认了一个师傅。这让我精神彻底轻松下来。但是，精神上的轻松让我慢慢发觉我其实已经在路上闲逛了很久，两条腿又酸又麻。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足疗中心，我决定进去做个足疗。而这次足疗让我知道做一个武侠世界的公民并不是那么容易。 我进了这个足疗中心，工作人员把我引入了里面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心情开始得意起来，真好，拜了个好师傅，精神也放松了，以后也不用担什么心了。就在这么沾沾自喜的时候，给我做足疗的服务员进来了，是一个女孩。我开始并没有多想什么，正好两条腿非常酸痛，这么泡着热水按摩感觉真的很舒服。 我正在享受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闯进了我的脑海，用哀求的声音对我说：“你好，你能帮帮我吗？” 我心里一惊，一下惊醒过来：“你是谁，让我帮什么？” “我是黄蓉，洪七公的徒弟。” “什么？！黄蓉？！”我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郭靖来到了你们的世界，我们两个走散了。我在你们这里啥也不会，只能来做按摩了。” “难道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我再想联系洪七公，但他再也没有出现，似乎想看我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帮你？“我顿时感觉头大。 ”你不一定能看得见我，但我就跟在你身边了。你跟我师傅有渊源吧。” “是的，可是，你有什么困难？” “我想找到郭靖，但我怕他误会我。” “因为你这个工作？“ “是的，我开始不知道这工作会引起误会，否则我也不会做了。” “那你先跟我回家，我来帮你们解释吧。” 我结完帐离开足疗中心，开始往我租的房子走。一路上我试图在路上经过的人群里寻找郭靖，但都是徒劳无功。黄蓉倒是很乖巧，在我的脑海里默默地跟着我，并不说话。就这样我慢慢地回到了我住的小区。 我照例付了一元钱给守门的保安，保安帮我打开门，我带着黄蓉回到了租屋。 现在，我的问题是我面对一个我看不见的黄蓉。而显然的是，以黄蓉的聪明，她并不是十分地相信我，只不过是跟在我身边期望能找到郭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觉得帮助黄蓉是我的责任，我们还有同一个师傅呢。我呆坐在床上，在想着该怎么办。还好，我仅有的一点意识的清醒开始提醒我，先按正常的来。我对黄蓉说我屋里太乱了，我清扫下。然后我开始着手清理起我的房屋，我先扫了地，再用拖把把整个房间拖了一遍。最后我把一把椅子放在房屋门口，对着黄蓉说：”你先坐这里吧。“然后我继续呆坐在床上，真的开始发呆起来。 慢慢地，似乎黄蓉也明白了我的难处，对我说：”你先睡觉吧，我自己出去找找。我知道你这里就行，在你们这个世界里我只敢相信你了。”我有些过意不去，但知道确实没办法，就答应了。我来到小区门口，对保安说帮我开一下门，保安以为我要出去，但我只是让他把门打开，我却站在门口不动，大约过了几秒钟觉得黄蓉应该出去了，我说可以了，可以关了。当然，我照例付了保安一元钱。我不去理会保安的表情，自顾自回了自己房间开始睡觉。 就在自己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说，“我们回来了。我找到郭靖了。”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我没看到任何东西，但我知道他们确实进来了，正在看着我。黄蓉继续说到：“我要你告诉靖哥哥，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我说好的。我等待了几秒钟，然后我朝着屋里的凳子跪了下去，我说：“郭靖，不管你是不是坐在这里，我告诉你，你的蓉儿很好很好，你放心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是不会轻易跟人下跪的。”说完这些话，我感觉整个人完全轻松下来，我知道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我等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说到：“等下，我送你们出去。” 我走出房间，来到小区门口，保安过来帮我开门。门打开了，我站在门口，对着一片虚无，做了个拱手的姿势，然后我给了保安一元钱，转身往自己的单元楼回来。我知道保安一定会把我当疯子，但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把椅子放回原处，然后关上了门。当我躺回床上的时候，我心里默默地想，我总算成功地做了一次武侠世界的公民。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因为我欣喜地认为我居然能做武侠世界的公民了。就这么沾沾自喜了一上午，路上还专门去一家奶茶店买了杯“黑眼豆豆”，边喝边惬意地在住处附近溜达。我就这么得瑟了一上午，然后就发现我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果然，吃过午饭，我发现我脑海中的声音又开始多了起来，而成都的天气也越来越冷。我甚至还特意到我住的小区门口，专门去看看昨天我关注过的几个摊位。水果摊和一个卖油炸食品的摊位仍然在那里，没什么变化，我开始觉得我昨天的行为很是可笑，到最后，我发现我竟然开始嘲笑起昨天的自己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我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我确实找不到原因。 下午一切正常，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决定找个酒吧放松一下。我再次来到了空瓶子酒吧，坐到了上次坐的位置。歌手开始唱歌，舞者开始跳舞，一切都很正常。晚上还专门有个调酒的表演，我看得津津有味。离开酒吧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轻松了不少。 我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睡了过去，然后就知道了我潜意识所担心的问题。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个人仍然不厌其烦地提醒我关于禁闭的问题，我很想不理，但又觉得似乎我承诺过这个责任。于是我就被忽悠了过去，去到了他们的世界。这世界跟我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里面的人活的非常的累，其中一个任务是这样的：空瓶子酒吧到了半夜会关门锁上，然后为了不让里面被锁住的人感到绝望，所以必须有人在大清早的时候去开门，或者至少让里面的人知道外面还有人关心他们，让他们觉得有希望。我很幸运地被选中了做这个所谓的开门人。好吧，开门就开门。我在梦里无数次冲到空瓶子酒吧前面的小广场上，那里有不少人在排着队等着去解放酒吧里面的人，我以为我应该冲上去马上开门，但广场的人告诉我已经有人去了，你记得这件事就好了。每次跑到广场的时候看见有人，我就放心地回去了。但是，在这么折腾几次之后，我发现我真的很累，我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还是在梦游，反正这无聊而又认真的责任似乎缠住了我，让我又累又乏。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决定真的去到空瓶子酒吧看下，我急不可待地跑到空瓶子酒吧，发现大门被紧紧地锁住，我吃了一惊，后来才反应过来酒吧上午一般不营业。但是我还是透过玻璃观察了下里面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人。我甚至拽了拽门口锁住的锁链，证实了我确实没法打开，才又惊又疑地离开了。之后我甚至下午的时候还再次去了空瓶子酒吧，看到门开着才算稍稍安心了些许。 也许是我的行为让昨天质问我的人满意了，也许是他们还想给我更多的考验，之后的几天里，我的经历是如此的离奇，离奇到我自己都差点彻底地陷入了另一个世界，在别人看来，也许就是一个真的疯子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