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要干掉老二
说出那句话之后，BOSS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过了半响她才轻声说道：“我早知道了。” 我吃惊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她露出性感的肩膀，说：“不仅我知道，酒吧里的人都知道了。” 我想起来了，刚才在酒吧的时候林枫说得那么大声，几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可是你刚才也不在酒吧啊？” “整间酒吧都是我的，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风哥，你没事吧？” 我把门关上，林枫焦急地冲进来，“听说你打架被城管逮着了？” “没有。”我摇摇头，转身对BOSS道了个别。 我们走出去替她带上门，背后传来她的声音：“不止整个酒吧的人知道，过不了几天，整个平民区的人都会知道了，你好自为之吧。”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隐约听见楼上的窗台边传来BOSS的叹息声：“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的像你这样的，走到哪都能惹一堆麻烦。还一口一个林枫叫得那么亲，难道你喜欢男人……” 之后她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明白，只是听得我大汗淋漓。 一旁的林枫不解地看着我问：“你？你不会被mama桑给那个了吧？” “什么？” “整个学院最丑的女人你都……” 我骂道：“滚你妹个蛋！”口水喷了他一脸。要是你知道BOSS原来长得那么漂亮，估计整个下巴都要掉下来。 在回林枫家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要不就一走了之离开这个鬼地方？那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报仇么？可是仔细想想，老二竟然敢带着自己的兄弟全去了城市区，说明早有准备，说不定我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就会被拦下。 看着这群生活在学院底层的避难居民，心底有了打算。 我思索着问：“林枫，老二除了那十来个兄弟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兄弟，就是说出事之后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的，有没有？” “废话，你可别小看老二那个人，他在这里霸占着那三大街区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怎么说？” “那三大街区的人每个月都要给他保护费，保护那些街区的人不受别人的欺负。如果要打架，他随便一招手估计就会有百号人。” 我点了点头，数目确实不少。但是那些人是真心的吗？既然每个月要交保护费，原本每月的收入就十分微薄，不用说也是被逼的。由此可见那些人只是仰仗老二的势力，不敢在他手下作乱罢了。 在实施我的计划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定，这关乎着我的生死，“林枫，你帮不帮我？” “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个突然冒出来救了我的小子难道真没有别的企图？“你帮不帮我？” 他说：“帮你什么？你特么总要说明白啊，难不成要我帮你那个？门都没有！” “不是……”我擦了擦冷汗，十分认真地问：“如果我要干掉老二，你帮不帮我？”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波澜，也许是月光。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别说笑了，我们哪里斗得过人家？”我注意到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抓着什么东西，又是那把匕首。 “斗不过？难道还有别的选择？我只要你的一句话，帮还是不帮？如果不方便，我也不会勉强你。” 他咒骂了一句，“擦！我还有别的选择？谁叫我欠你人情。” “你没欠我人情，你救了我，应该是我欠你人情。” 他松开那把匕首，把手伸出来摇了摇，“不说这些了，我怎么帮你？” “你在这里有没有信得过的兄弟？就是你让他们帮忙，他们不会拒绝的那种。” “有是有几个，我以前帮过他们。” “是猎人吗？” 他点头说：“都是，他们偶尔也出去过几次。” “能不能帮我把他们叫出来，就说需要帮忙。”我知道在平民区里最令人惧怕的就是猎人了。 “行……行！”林枫语气很勉强，但眼神却不是如此，他的眼神中竟然少有的出现了激动与兴奋。 …… 我在他那间二十多平米的小屋子里坐着等待，面前摆着那盏油灯，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油，估计也不是煤油。煤油虽然比汽油要便宜不少，但在学院里也是少有人用的。 在这里，无论是猎人还是平民，或是对于那些生活在城市区的上层，汽油是最值钱的，其次才是黄金类，这些都是最贵的东西。还有一种十分值钱的是人，女人。 在学院的拍卖场里，美女能卖到高价，那是唯一一个城市高层在平民区活动的区域。当然，处女的价格更要高出数倍。 这一切令人发指的丧失人性的行为令我感到厌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城市高层，是那个一手建立这里的男人，是他在一手cao纵着。这里需要我们这种下层人士为他们生产，为他们劳动，为他们做那些最辛苦低贱的活。我们是生产者，穷人越多，他们的生活会越加富足，这里需要我们来维持运作。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我的心提了起来，“谁？” “咚咚咚” 我提高嗓门问：“谁啊？” 外面传来林枫的谩骂声：“擦尼玛，开门啊。” 我连忙打开门，看见他身后站着十来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些中年男人。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一双手上全是茧子，手掌成了一种洗也洗不掉的灰黄色。 我不禁有些失望，从他们的眼睛里似乎看不到情感，他们的心性几乎要被末世消磨殆尽了。 我们一伙人挤在这间小屋子里，林枫简单地做了介绍，直接挑明了自己叫他们来的目。 “大伙儿，我这次捅大篓子了。” 一个中年男人说：“小枫，你要帮忙就直说，我们不会说二话的。当初我儿子生病的时候，还是你给我想的办法。大家这些日子里多亏了你的帮忙，有事尽管说。” 其余人纷纷应和。 林枫说：“我哥把老二捅了。” 现场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尤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整张脸黑得像煤炭一样，再也不说一句话。 “我哥想和老二开干。”林枫能叫我哥，我很感动。 依旧是没人说话，我意识到这些人当中有很多是拥有妻儿的，能从末世中逃脱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儿受到压迫？让他们注定拥有和你们一样的命运？就算他们活下来了又如何？他们还不是逃不过被人踩在脚下的命运？” “城市区的孩子们能够上学，可是你们的孩子呢？连看病的地方都没有。他们长大了依旧是那些人眼中的狗，是那些人的奴隶。也许能够硬撑着活下来，但活下来之后呢？你们的孩子就要走上和你们一样的道路了，永远没有公平可言。” 有人问我：“你想干嘛？”他的语气很难听。 “干掉老二，干掉这里的高层！” 又是一阵沉默…… 有人开口了：“林枫，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我最近实在没空，家里又没钱了。你知道我儿子身体不好，明天一早就要出去弄点东西。” “林枫，我……” “林枫，对不起……” 他们道完歉就出门了，人越来越少。我低下头羞愧得不敢抬起来，这真是一场失败的演讲。 过了一会儿，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失望地抬起头，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伙子站在那笑着看着我，正是在酒吧看见的那个酒保。 他摸了摸脑袋，尴尬地说：“哎呀，林枫和我说了，我刚下班就立马赶了过来。正好听见你在演讲呢，这就一直没打招呼。” “小三元，你也走吧。”林枫也非常失望，十分歉意地看了我一眼，表示无能为力。 “我走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给烟抽就想打发我走啊？”他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我扔给了他一包烟，他眯着眼睛笑，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你是风哥是吧？你真的要那样干？” 林枫准备打发他走，“小三元你走吧，没事了，我都没打算叫你的。” 小三元十分认真地说：“我跟风哥干，干掉老二，还有谁来着？” 我补充说：“这里所有的高层。” “对，风哥，我跟着你干！” 能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帮我，我感到有那么一丝欣慰。 不料林枫直接下了逐客令，“干什么干？老老实实去酒吧上班吧，快走！” “什么啊，我来了就没打算走。” 我完全不知道林枫在演哪出，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他把我拉到厕所小声说：“小三元不能去。” “为什么？” 林枫说：“他母亲是个残疾，需要人照顾，我们不能把他拉下水。”我这才焕然大悟。 背后冷不丁地传来小三元的声音：“我mama死了。” 我浑身发麻，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就是前几天，林枫你那时候还没回来。” “你……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不想说……”他强忍着泪水，“我不想说，那些畜牲把我mama拖在车后面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