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师生
今天注定了是我的晦气之日，回家翻翻黄历要不是不宜出门我就买块豆腐撞死得了。被胡筱琰和曹励铭的事弄得身心疲惫就算了，这个小太妹又来惹我！烦透了啊！穆李明轩，据说家境殷实，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说来中国人的复姓本没叫穆李的，所以听这名字就知道是父母姓氏合在一起起的。抛开我不喜欢这么起名字，对这个丫头我也是完全没有好感。看三个丫头的架势，拦截我？要打我？而且我好歹是你老师吧，就这么喊我姓龙的女人！？ “注意下你的言辞，我好歹是你老师……” “得了吧，老师？只不过一个职业而已，别把自己想的多高大上，我交钱上学，你拿钱教书，出了校门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嗒吧嗒的吸着口香糖，“话说你也就比我大三岁罢了，充什么老，切！” “……”嚯！这黄毛丫头！嘴巴这么没遮没拦，好，既然你不尊重我就别怪我也对你不客气，你这样的混混学生我也不是没对付过，“说的有道理，我还真希望师生关系就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可特么的你们的父母不这么想，更让我恶心的是交钱的是你们父母而不是你们。啐……”我吐的真准，一口唾沫准准的啐进垃圾桶，真是又酷又文明，“说吧，拦我要干嘛？” 三个女孩子被我的这一系列言行举止震的瞬间愣住了，穆李明轩嘴角一抽搐，“我靠！老师居然说脏话！” “哎？你说的出了校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高兴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你特么管得着么？”我把包裹着的龙军往地上一杵，“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没工夫和你们磨叽！” “我擦，吓唬谁啊，一女人一天到晚带根棍子干嘛啊？”“可不，还包的严严实实……该不是用里面的棍子**的吧，噗哈哈……”此言一出，我几近崩溃，这两个跟班女生简直就是女流氓，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真是让我见识了现在高中女孩子的节cao。 “哼……”满头黑线，懒得看她们，压抑住怒气的我不爽的嗤之以鼻，要不是顾及她们是学生，真恨不得立刻抽出她们口中的“棍子”让她们见识见识，长长记性。 “行啦，有点节cao吧你俩。”穆李明轩回头说了两个跟班，又看向我，“龙娟！那个心形信笺就是我教舒乔叠的，你表面上叫他别送情书，其实高兴的很吧？笑的那么闷sao。五班我也有姐妹，我什么都知道！听着！你最好给我放弃他，他是我的！” 舒乔？那情书是他写的？嘶……我恍然大悟，他是历史课代表，作业是他抱的，别人夹情书他很容易就会发现，只有他自己夹带才会顺利的送到办公室。“呼……”我完全无视这三个不良少女仰起头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成绩优异的舒乔居然也会干这事，我真是看错他了。好笑是这个穆李明轩，虽然舒乔小伙子的确挺不错，可我一爷们男人都不喜欢，就更不可能和一个高中大男孩好上。这个舒乔，我还真得好好和他谈谈，至少从教师的角度，我不希望他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他的成绩。 这里是校门口转折向地铁站方向的人行道，路上高大的行道树右手边就是学校的艺术铁栅栏围墙，上面也爬满了各种绿色植物，即使放学往来的人也少。所以说无巧不成书，完全没听见放学铃声的我们身后，舒乔还就来了，面带歉意的看着我，一把拽过穆李明轩，“你干什么？不许你们欺负龙老师……” 她欺负我？哈！她欺负我？得嘞，我清了清嗓子极不爽的指了指舒乔，“舒乔……以后我再找你！你先给我把这事情处理好。”转头我就走，幸好我不是他们班主任，可不想管他们的情情爱爱，正好闪腿走人。 身后传来，“我就是喜欢龙老师怎么了？而且我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我不比那个老女人年轻，不比她爱你么？”穆李明轩带着哭腔，“舒乔，咱们以前那么好的，为什么呀？” “你够了！穆李明轩……” ……我慢慢走远也不想听这幼稚的对话，您二位小冤家漫漫嚼舌头吧。 “噗……”没憋住，我笑了出来。寒啊，叫我老女人？刚才不还说我充老的么？而且...这是特么三角恋电视剧么？着帮“花朵”怎么都这样？这个舒乔太让我失望了，果然是他……有机会得找他谈谈让他知道不要胡思乱想。这叫什么事啊这叫，我会喜欢男人？还是这个小舒乔？还有那个曹励铭？哈！笑死我了。想想今天我居然连续接到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爱情通牒”，好像我专门抢别人男朋友的样子，赤果果的小三命啊，真是不醉都不行了。 胡思乱想着走到环湖路口，人行横道上亮起红灯，这个十字路口右边就是通向朱雀湖景区充满绿荫的环湖路，凤栖山也延伸到这里，山上的树木和城市的绿化连成一片，山与城融为一体。越过人行横道再直走个二百米就是地铁站入口。等了一会绿色小人亮了起来，我随着不多的人群越过人行横道，对面的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娟子，下班了啊。”那个帅气的男人冲我挥了挥手，手里牵着一条金毛寻回犬。 “啊，是啊。”赶在绿灯还没熄灭前我快步走上对面人行道，来到千军面前，不由自主的赶忙捋了捋头发，“你怎么在这啊？” “哦，遛狗呢，呵呵。”然而他牵着的大宝又抗议了…… “呵呵，你家大宝还真和我有缘，每次都能溜到我面前。”我摸了摸大宝的脑袋，大宝撒娇的又舔了舔我的手，“正好，千军哥，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我再给你做点下酒的家常菜。” “啊，不了不了，谢谢啊。”千军抓了抓脑袋，“唔……我得回去了，晚上还有不少人来吃饭，我的那两个厨师也做不好我的拿手菜……娟子，路上小心点，我走了，拜拜。” “哦，那……拜拜。” 和他擦肩而过，我朝向地铁站走去…… “等等，娟子。” “啊？怎么了？”我赶忙回头，千军牵着大宝跑到我面前。 “那个，你中午没来吃饭，我给你做的点心，你带回去尝尝。”他递给我一个AppleSeed的外卖盒，“刚才忘了，呵呵，不好意思。” 接过盒子，“啊，谢谢，呵呵，中午我和同事聚餐去了所以没去你那。”看了看盒子，上面还特意用丝带用心的扎着蝴蝶结配着漂亮的AppleSeed花体字母还真好看，“谢谢。”我微微对他点了下头。 “没事，没事。娟子，点心回去就吃，不要放太久，要不然不新鲜了味道不好。” “哦，知道了，那……拜拜。”我冲千军挥了挥手。 “嗯，拜拜。” 走进地铁站，搭上地铁坐上座位，把手提袋夹在双脚间，龙军搁在大腿上。手里捧着点心盒，暖着手心，盒子里传出来阵阵甜美的香气。“嗅……”好香啊，今天倒霉了一天可算晚上收到点安慰，心情也好多了。女人啊，怎么都那样……想起我的女神，唉，简直伤心死了。我忽然觉得筱琰还不如千军好，果然是同性才有真爱？“噗……”笑了笑，我在想什么呢，真是。 刚到家门口，一阵红色飓风卷带着如丝般的黑云呼啸而来，鸿雁跳了两下后轮倒踩脚踏在我面前刹了车，满头长发才飘落下来，额头流着汗气喘吁吁的，“娘的，可算甩掉了……” “怎么了啊？遭打劫了？” “打劫？差点被劫色！” “不至于吧，呵呵，哪个不开眼的敢劫咱鸿雁女王的色？” “快开门吧，进屋我再告诉你，累死了。”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推着死飞也腾不出手。 我掏出钥匙打开院门，鸿雁把死飞往院子里一靠，和正在院子里的邵婧母女打了下招呼噔噔噔爬上楼，我也冲母女二人招了招手笑了笑跟在鸿雁后面也上了楼。好吧，不是故意的，我又鸡贼的偷瞄了两眼她的美臀。唉，咱兄弟这副好身材真是可惜了，要是能和哪个男人好上，还不得要了人家的命。 刚一进屋，鸿雁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一仰脖美丽的喉咙轻轻颤动着咕咚咕咚就灌了半瓶，喘了口气，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清水，一屁股拍上沙发，“倒霉死了，军子，明天我都不敢去上班了。” “怎么了啊？慢慢说。” “还记得上个周末我在朱雀湖救的孩子么？” “记得啊，怎么！？人家家长找到你了？” “可不，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的，夫妻两非要给我钱，说给我买衣服，那夫妻两也不像富人我怎么好意思要他们钱，他们还在我们理发店给我挂了面锦旗，我去。” “呵呵，这不是好事么？锦旗挂着不收钱就好了，还能给你的理发店增加好声誉，至少人家表达感谢没什么不好啊？你可是救了人家孩子的。”我从她手里接过矿泉水也喝了一口，“至于人家找到你，我想是迟早的事，你现在长的这么漂亮，去你理发店做头发理发的人肯定都得记得你，他们一看报可不就把你抖出去了呀。” “也是……哎呀，什么呀，要是就光那夫妻两也到没什么，可特么还来了一帮人，美人鱼美人鱼的跟着我叫唤，有几个小子捧着玫瑰花还要追求我……尼玛恶心死我了，可不才把他们甩掉。” “哈哈哈哈……”我大腿一拍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咱鸿雁人美心美，追求者络绎不绝，纷至沓来，恐怕以后门槛踏破来提亲也不是稀罕事，噗……” “好你个龙军！幸灾乐祸是吧？” “唔嗯……人家才不是龙军，人家是娇滴滴的龙娟啦……”我故意学着小女人撒娇的口气，看的鸿雁一愣。得，我现在的嗓音撒起娇来简直要人命，知道玩笑开的离谱了我转而正色道：“呵呵，开个玩笑啦。没关系的，勇子，又不是坏事，那些凑热闹的人一阵风而已，别怕。” “你呀……”鸿雁晃悠着手指直戳我的鼻梁，“我是不怕他们，不过有个人我还真有点慎得慌……” “嗯？谁？” “张震东！” “什……什么？他他他怎么找到你的？” “估计是和那波人一样关注什么网上的人说的吧，娘的，这泼皮无赖好像当实习老师了，跑到我店里特么吓了我一跳。” “那混蛋没怎么样你吧？”我抓了抓鸿雁的手。 “没有啦，店里都是我的店员，他敢！不过……你说奇不奇怪，他今天居然变的礼貌的不得了活赛一绅士好吧，请我帮他理发，还跟我道歉。我没办法，来者皆是客啊，帮他理了发，这小子最后毕恭毕敬的付了钱客气的和我再见就走了，弄得我一路提心吊胆不知道这丫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额……是不是当上实习教师，碍于自己的职业收敛了？”鸿雁眉头皱了皱没吭声，我一把搂住鸿雁，“勇子，你还是小心为妙，那家伙我看很危险……要不你别上班了，换我养活你吧好么？” “嗨，瞎琢磨什么呢你，遇到一个不爽的人我就辞职，那我也别混了，你上班都没问题我还能出问题啊，也太不了解我了吧，嘻嘻。”鸿雁透过牙缝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副玩味轻蔑的表情看着旁边，“嘶……这臭小子想和我玩，我玩不死他！”又看着我抚摸了下我的脑袋轻轻拨乱一点我的头发，和我脑门对着脑门柔声细语道：“放心吧，兄弟，不用担心我。” “也是……呵呵。”对于鸿雁的本事我是最了解的，尤其上次酒吧戏耍下药男的事后，我也想不出他张震东一个大学毕业生能斗得过“老jian巨猾”的鸿雁的道理来。“对了，勇子，吃点心。”我想起千军给我做的点心，拿了出来。 打开来一看，哇，好漂亮的甜点，上面点缀着切开的草莓摆成花朵，中间还有雕刻成花瓣的苹果片，下面像是黄色的奶油，做的好精致啊。我拿起刀子切了一半给鸿雁。 “唔！好好吃！还好新鲜啊。唔嗯！这不是奶油，是……是甜南瓜瓤！好香！现做的吧？哪买的？太好吃了。”鸿雁吃了一口，瞪着眼睛夸张的表情好像真吃到什么人间极品了，舔着手指上粘的点心。 “有那么好吃嘛？瞧你那夸张样。这个是……是学校附近的甜食店买的。” “以后有空再买点，真不错这味道。” “哦……呵呵。” 我也咬了一口，哇哦！满口的松软香甜，绝了！真的好好吃。 晚上上床后，被鸿雁霸去笔记本玩不来PSP的我照例阅读起千军借给我的《基督山伯爵》，这本翻译的果真极好，让我爱不释手，所以读的非常精细，几乎是逐字逐句地看，也因此看得很慢每天都带在手提袋里，有空就掏出来看，弄得我都有点舍不得很快还给千军了。 第二天鸿雁没在意昨天的事，整理了下背包，才发现背包侧面的开放小口袋里有一卷百元钞票，不用说肯定是那夫妻两塞的，鸿雁也不知道那夫妻两在哪，只好把这一千块钱递给我放好，踏上死飞上班去了。我在地铁上吃完饭团，照例在一堆看手机的人群里翻开精美的《基督山伯爵》继续阅读，一直到到站，插上书签合上书。邻座一小伙来了句，“还看纸质书？好优雅的美女……”毕竟人家是夸赞，也被我听见了，冲他微笑了下点了点头，却弄得他一下把五根手指都含在嘴里，惹得我噗的笑出声来。想想还真是，在一堆抱着电子产品看的人群里，我一个抱着纸质书本还真是无意的创造了一种个性。 到了学校，批改作业，上课，一上午事情忙完了。第四节课五班是自习，办公室的同事上课的上课，提前回去的提前回去了，剩下我一个人，一想是个好机会，我该找舒乔谈谈，这样既照顾了他的面子也不至于让我在同事面前丢脸，也该让他死了不该有的心，好好学习，以后考上大学想怎么谈怎么谈，我也不会管他，不过别找我。 “张老师，我找历史课代表有点事可以么？”我来到五班教室，辅导自习的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好的，龙老师。舒乔，跟龙老师去一下。” 我走在前面，舒乔默不作声的跟在我身后一路来到办公室。 “坐吧。”我拖过吴波的椅子放在我办公桌旁边让他坐，和他面对面坐下。 “谢……谢，龙老师。”这小子看了看办公室，紧张的不得了，脸都红了。我明白过来了，办公室就我和他，敢情臭小子想什么呢！ “舒乔，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我从穆李明轩那都知道了……我这趟找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告诉你一句话，生活不是小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有些不靠谱的事情……还是放弃的好，明白么？”不知道我怎么想起鸿雁对贝贝说的这句话，用在这到正好。 舒乔脸色一变，顿时一股失落的表情跃然脸上，“龙老师……对不起，我……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成绩不错，将来的前途一定很好的，不要因为不必要的事情耽误了学习，好么？”看他一直低着头，我想我的意思也传达到了，冲他扭了下头，“去吧。” “哎，龙老师……再见。” 看着舒乔离开了办公室，无意瞟到曹励铭桌子上放着的速写画夹，常看到他画呀画的，也不知道画的什么。好奇心驱使我拿起画夹看了看，两幅学校景物，后面一张是……我！微笑得表情，一翻后面也是我，而且很类似造型区别不大，一直十几张都是我，直到我呼呼啦啦翻阅才发现，这十几张是连续的，快速翻阅起来就形成了一段我微笑的动画，好美…… 我赶忙放好他的画夹，他这是？干嘛费这么大劲儿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