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杀手?魔头
不能再等了，熊飞飞从暗处跳出，飞剑助战。 张少云见到他，认出是自己曾经救过的少年，振奋精神，和熊飞飞前后夹击。 面具人腹背受敌，不能像先前一样好整以暇的了，前一刀后一刀，渐渐左支右绌，终于无心考校张少云的两仪剑法，使出杀招。 熊飞飞向张少云叫道：“攻击他拿刀的右手。” 张少云心领神会，一剑剑直奔面具人的右手而去。 熊飞飞的策略果然行之有效，刺面具人拿刀的手，致使面具人无法正常用刀，两人逐渐扭转战局，趋居上风。 即便如此，若想克敌制胜，还是做不到。面具人刀法精妙至极，比熊飞飞见过的几个用刀的人，高出不知多少倍。 熊飞飞的剑法即快且准，但只能和张少云全力围攻面具人的右手，稍一离开，面具人便马上转守为攻，逼得熊飞飞和张少云几次遇险，不得不同心协力，重新把攻击范围集中在面具人的手上，像收网一样慢慢向面具人的右手收拢。 这样，也只能保证面具人杀不了自己，要杀面具人是绝无可能。 “好小子，剑法很特别呀，有意思，你师傅是谁？肯定不会是张一那个死板的老东西吧？”面具人边战边问。 “不许侮辱掌门！”张少云气极，转剑刺向面具人胸口。 面具人右手终得自由，刀法运转自如，直劈张少云。 熊飞飞抓住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向面具人后心刺去。 一下刺了个透。 熊飞飞却心中一惊，这一刺像刺在空气里，轻飘飘的。定睛一看，原来只是面具人的衣服，人却不见了。 当时面具人背后一寒，千钧一发之际，为了躲开熊飞飞的剑，他一蹿而前，黑刀继续朝张少云劈去。同时，为了缓住熊飞飞的攻势，故意瞬间蜕去外衣。因为即便是世上最快的快剑，只要遇到哪怕是一丁点微乎其微的阻碍，其速度和锐气就会受到影响，被化解掉几分。 熊飞飞一旦刺出他的最快一剑，不管中与不中，这一剑的凌厉便已经用掉了，下次攻击只能再出一剑。况且熊飞飞毕竟是初入江湖，猛然见到这种状况，不禁愣了一下。这一下，已为面具人赢得了逃脱的时间。 面具人闪身前躲，看情形，竟像是在撞向张少云的剑尖。张少云眼睛一亮，眼看就要得手，却见黑光一闪，那把黑刀骤然改变方向，斫向剑身，“呛”的一声，张少云的长剑竟齐柄而断。 张少云惊骇后跃，手上还握着剑柄。这把剑乃是当年武当七剑所传，历经大小数百战，从未折损，今日竟被面具人一刀砍断。 前后不过一息，面具人先是一衣脱身，后是一刀断剑，熊飞飞和张少云两个少年剑客，竟丝毫奈何他不得。 面具人里面还是一身黑衣，刀势又起，直逼张少云而来。 此时，张少云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熊飞飞救援不及，心急如焚，只得拼了命地把剑向面具人飞掷，口中向张少云急叫：“快跑！” 面具人也不回身，黑刀刷地格向身后，挡开熊飞飞的凌空飞剑。 这样一来，熊飞飞和张少云两人都没了兵器。 张少云得空，一跃而起，往山上奔逃。 “不自量力的家伙！”一身黑色的面具人举起刀，像一尊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修罗邪神。刀身黑烟缭绕，煞气腾腾，天上的阳光照在上面，也变成了黑色。 面具人暴喝一声，一刀劈去。 张少云猛地拔身一蹿，往山道边的树丛蹿去，惊险万分地躲开了这一刀。 黑气劈到地上，劈出长长一道深及数寸的裂痕。石屑尘土一点都没溅起，而是全部深陷了下去。 一击居然不中，面具人恼羞成怒，跟着往树林里追劈一刀。黑气过处，树木纹丝不动，却听“啊”的一声惨叫，张少云滚了出来，右手手臂鲜血汩汩流出。 一阵山风吹过，树丛中发出一连串“吱呀”的声响，树木摇摇晃晃，随之便呼啦啦倒下一大片，有的倒在山道上，灰尘四起。倒下的树干隔开了张少云和面具人。 熊飞飞趁着声响，身形迅疾如电，上前拾起自己的剑，一刻也没迟疑，狠狠刺向面具人。 面具人离树木倒下之处最近，不小心被灰尘迷了眼，竟没看见。但直觉告诉他背后有危险，黑刀一闪，便击在熊飞飞的剑身上，“呛”的一声锐响，生生将剑击偏了。 然而熊飞飞奋力一击，剑尖虽然偏了一点，还是刺进了面具人的后背，可惜并不致命。 被面具人一击，熊飞飞无法一剑两刺，只得拔出剑，重新再刺。面具人怒不可遏，回身猛力下劈，连刀带剑一起劈到地上。长剑被压在刀刃下，熊飞飞用力一抽，竟抽之不动。 现在，面具人不敢冒然提起他的刀，因为刀下的这把剑快速异常，自己弯着腰，且受了伤，躲闪和出招的速度肯定不能像刚才那样快，担心力道一松，自己便会再中一剑。熊飞飞也弯着腰，想抽也抽不出他的剑，局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面具人恨恨道：“看你的剑法，并非武当弟子，何故多管闲事？” 熊飞飞沉声道：“这件事看起来好像跟我没关系，但我若不管，任你为所欲为，到最后终究会跟我有关系的。因为武当派里有两个人，我不得不救，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就算没有这两个人，今天我不帮他们制住你，留你这种人在世上，终有一天也可能会祸及到我，到时候谁来帮我？” “你想得够远的。”面具人道。 “想得不远，死得就近。”熊飞飞眼神深沉。 “看你的剑法，独辟蹊径，别具一格，不像那些循规蹈矩的所谓名门正派，倒是很合我胃口。做我徒弟怎么样？” 面具人说出这番话，熊飞飞真没想到。 面具人循循善诱：“我可以让你的剑法更上一层，到时候我们师徒联手，必定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是不是就意味着会死更多无辜的人？” “行走江湖，杀个把人算什么稀奇！” “杀人是不稀奇，但像你这样，杀人不眨眼，杀人杀得毫无愧疚，倒也少见。听你的意思，你只是和张一有过节，何苦见人就杀。” “你没杀过无辜的人？” 这话把熊飞飞问住了。自己杀的人中有没有无辜的人呢？好像有吧。熊飞飞答不上话。 面具人阴笑道：“看，你我其实是一样的人。你说别人说的一套一套，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你自己却做不到。不如索性痛快一点，想杀便杀，想那么多干什么！” 熊飞飞只知自己跟面具人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想不出来，不由得陷入沉默。我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跟面具人一样？ 熊飞飞脑海里回响起夏芸和张少云骂面具人的话：“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还是个人吗！你是禽兽！”他害怕起来。 不。不是的。我跟他不一样！ “芸儿，我不是魔鬼，我跟他不一样，不一样！”熊飞飞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