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金来的疑惑

    “看看，终于撑不住，招了吧？”钱胖子幸灾乐祸小声嘟囔道。“看他那凶恶的样子，就不是好货，如今在铁证面前，他自知无话可说，便无奈承认了。不过也算他聪明，老老实实承认，会少许多皮rou之苦。”

    “是呀，反正难逃一死，还不如痛快点。”

    “谁说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去了，活着也没什么指望了，还不如早点下去陪她呢？”

    有两个捕快附和道。

    此时，突然，周平天从沮丧，昏沉的状态中蓦然醒转过来，意味深长地望了最后说话的这个捕快一眼，微笑了一下，似乎感激他理解自己的选择。而这个捕快却误会了，以为这是威胁，怨恨，记仇的笑容，似乎告诉他：你等着，我到阴曹地府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微笑简直是死神的笑容，可惊可怖，令他不寒而栗！

    其他捕快都是一副凶手伏法的如释重负表情，可是金来却眉头紧锁。因为周平天的转变太快了。前一刻还说他不是凶手，下一瞬却承认人是他杀的。这种过山车式的骤变，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实在太过震撼与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难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在幻境中？他用右手掐了一下左胳膊，很疼，不是梦，是真实的。而且他也听到了钱胖子等捕快的议论。所以这一切都证明周平天的转变是真真切切的。

    可是为什么呢？

    他如果不是凶手，为什么会因为一句话突然承认自己是凶手了呢？如果他是凶手，又为什么之前一直狡辩，直到自己说出他的飞刀的形状与死者林曼脖颈上的伤口完全吻合时，他就突然承认了呢？

    他究竟是不是真凶呢？

    他说的天意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此时金来的心里非常纳闷，甚至是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困惑，重新镇定下来，对，问问的作案过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如果他不是凶手，一定不会说出作案的细节，一定会有漏洞出现。

    “周平天，既然你说李南夫妇是你杀的，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杀死的两人？”金来尽量平淡地说道，因为如果让周平天产生逆反心理，那么周平天一旦心门紧闭，就糟糕了，问不出作案细节，以自己求真的性格，绝不会结案的，那就非常麻烦，因为冯知县一直在催促着尽快破案呢！

    “这些还重要吗？反正人是我杀的，我也承认了，你们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嘛，有必要如此麻烦吗？”周平天神色冷漠，有些不耐烦。

    “有必要。因为我说过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是我破案的原则和底线，我绝不会违背。”金来义正辞严道，“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你是杀害李南夫妇的凶手，那么即使你自己承认了也不行，我也不会定你的罪。”

    金来顿了一下又道：“我明白，你现在已萌死志，只求速死，因为你心爱的林曼已经离你而去，你已经生无可恋，加上你根本不知道真凶是谁，无法为林曼报仇，其实即使你知道了，你也不相信我们会这么轻易地放你出去，所以便破罐子破摔，想早些到下面去陪林曼，我说的没错吧？”

    周平天第一次正式地、郑重地望着金来，他突然发现这个金来很可怕，居然能猜到他的心里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作案过程，那么这个金捕头真的会对这个案件悬而不决，那才是对他真正的最大的折磨。他知晓，如果他不让金来如愿，那么金来也不会让他如愿。

    于是认真地望了一会儿后，周平天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案发那天晚上，大概子时后刻（今凌晨12点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而且突然十分思念曼儿，同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那天晚上曼儿会出事，心神不宁的，便决定出去走走。”

    顿了一下，周平天继续道：“本来我想直接去李府看看曼儿，可是又提不起勇气，因为以前去过，不仅李南那个混蛋对我恶语相加，而且连曼儿也不欢迎我，所以我就没去。而是去了我和曼儿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定澜山。在山上，我回忆起我们相识后的一点一滴，感觉非常开心非常幸福，虽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周平天又道：“可是越思念越追忆，我的心里就愈加想要见到曼儿，拥有曼儿，得到曼儿，这种感觉在那一刻犹如火山爆发般一样强烈难忍，并达到极致。可是我知道，曼儿不会是我的，因为她是李南的妻子，怎么会嫁给我，和我在一起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平天道：“为什么她是李南的妻子，而不是我的呢？我哪点不如李南了？李南只不过幸运地比我早遇到曼儿而已，老天太不公平了，我越想越气愤，便产生了杀死李南的冲动。只要杀死他，不仅他的绸缎铺全部会被我吞并，而且曼儿就可以是我的了。于是，我便迅速赶往李府。因为定澜山离李府不是太远，我飞行的速度又快，很快就到了。我飞越围墙，看到府内深处有一个房间内有烛光，凑近一看，居然看到李南和曼儿在……在……做着肮脏的事情，我火冒三丈，冲进去，李南听到动静，从床上赤条条地弹跳到地上，可是他反应慢了，当他刚转过身，就被我一爪掏出心脏死于非命，此时，曼儿居然用怨毒的目光望着我，似乎责怪我杀了他的丈夫，我一来对她的态度感到绝望，二来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能容忍，三来担心她大喊大叫会将李府内的其他人引来，暴露自己，便一狠心，一把飞刀钉在她的咽喉上，她也死了。

    我又将她的心也挖出来了，想看看她的心到底长得什么样，居然对我如此狠心，我对她一往情深，刻骨铭心，她却对我无动于衷，甚至还投来厌恶、怨毒的目光，我真是无法理解。我越想越气，感觉还不解恨，便用飞刀将他们的头颅割了下来，让他们到阴间也无法相认，这样我就可以在下一世与曼儿双宿双飞了。他们做出苟且之事，令我十分厌恶，我还将他们的下身踢得稀烂，这才出了李府。”

    周平天微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杀人后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便迅速回家拿了大量银票，然后到定澜山上与我的初恋之地作诀别，因为我从此后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他不知怎么发现了我杀人的事情，以此为威胁，要我给他两万两黄金。我不交，而且愤而想将他灭口，但是他武功极高，我有些不敌，在打斗过程中我受了伤，但不是太严重，但是，我知道如果继续打下去，我肯定会死掉，便说愿意交钱封口。不过我说我身上总共只有一万两黄金钱票，他同意了。最后，他拿着钱票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