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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第19章

    “这些是给你和你室友们买的。”边整理边分类放着。

    “这是给你买的手表”

    “这是给你买的电脑。”

    “这是.....”

    陌沁不厌其烦的翻弄着,裴齐拆着礼物,弄得差不多了,陌沁累了,裴齐感觉在云里飘荡。

    好不容易才可以休息下,陌沁又翻出衣服让裴齐去试穿,看得陌沁直夸自己眼光好,裴齐打趣说是因为自己是模特身材。

    见裴齐有些疲倦了,陌沁也任由他躺着休息,不再折腾。

    “老陌,我这会觉得自己好幸福,衣服好暖。”裴齐嗅着新衣,闭着眼,很享受一般。

    陌沁又起身在密码箱子里翻找着,“这些衣服都已经洗好烫好,你不用再入水就可以穿了。”

    “老陌,你以前就送过我一个手机,今天怎么送我那么多东西呢?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还有更特别的东西,你闭上眼。”陌沁扯出一块粉紫色的丝巾,轻轻蒙了裴齐的眼,系紧。

    “这是干嘛,老陌今天很浪漫嘛!”裴齐坏笑着,被蒙了眼,双手在身前探试着,那没扣口子的衣襟散开,露出胸膛和平整的小腹。

    这会陌沁才感觉没那么压抑,不再刻意掩藏脸上的表情。

    拿了文件放在裴齐的手边,裴齐摸索半天,猜测不出是什么东西。

    “小齐,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名。”陌沁从后环着裴齐,动作轻柔,声音充满蛊惑的味道。

    裴齐摸索着不知道在哪下笔才好,陌沁握着他的手指引着签了几处,而后又拿出一张白纸让他写了两遍自己名字才肯做罢。

    陌沁把签好的文件锁进了密码箱子,如释负重的轻躺在裴齐身边。

    她怕裴齐看出自己要离开的意图,才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法子让裴齐签下转赠文件。

    感受到陌沁躺在了自己身边,摸索着陌沁的胳膊拉住,仿佛这样才能减少失明的不塌实感觉。

    裴齐开口:“老陌今天很不一样。”

    “刚才为什么不问我让你签的什么。”陌沁轻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把头枕在了裴齐那敞开的肚皮上。

    结实的小腹让陌沁忍不住拿指肚在上面画着圈。

    裴齐闭着眼,感受怀里的人儿那近似诱惑的触摸,“问什么?”

    “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卖吧!你如果是卖了我,就一直等着你把我赎回去的那天。”裴齐想了想。

    陌沁让他签的什么他不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极不安,他知道老陌不会害自己,内心很疑惑,不敢问,也不想问。

    裴齐感受在怀里的女人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自己肚脐边上被一份柔软覆盖,他知道这是陌沁落下的一吻。

    身体酥麻,有些微颤,压抑着轻问,“老陌?”

    声音有些沙哑充满磁性,陌沁并不回答,一路由下而上的落下亲吻。

    裴齐这会隐忍着,试图抗拒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却又贪婪的任由陌沁主导着他的触感。

    才一会,亲吻已经覆盖在了裴齐的唇上,陌沁已半趴在了他的身上。

    裴齐一把扯掉眼上的丝巾,眼里全是迷离之色,刚适应光线,却见陌沁含泪亲吻着自己。

    顿时慌了神,迷离的眼神消失不见,转换成了诧异,还来不及询问,又被陌沁推入巫云楚雨的深渊。

    “老陌,老陌,别闹,你还没痊愈......”裴齐残留的理智在推拒着,可怎么听起来,都让人觉得颓靡,更像是一种邀请。

    陌沁喘息着,用舌头搅弄着裴齐因为说话而躲闪的舌,房间里的空气骤变,满是旖香之息。

    “要我——”陌沁这一声低吟,裴齐再控制不住......

    ————

    裴齐洗完澡出来,陌沁爬在床头,正看着写着裴齐名字的白纸发呆。

    他不明白今天的陌沁为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唤了两声,陌沁才从发呆中回神。

    “看张白纸做什么,能看出朵花来?”裴齐打趣。

    陌沁侧身,“我在想写点什么。”

    裴齐看了看落下自己名字的白纸,提笔在自己名字后面写下,“爱陌沁”然后满意的递还给陌沁。

    “这算什么?”陌沁无奈的笑了笑。

    “情话,誓言,甜蜜。”裴齐傻笑。

    陌沁轻敲了会笔头,落笔——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裴齐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老陌化蝶我变花,让你停留在我身边,舍不得飞走。”

    然后一个虎抱。

    一阵无语,陌沁摇着头不说话。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对裴齐的告别,仅有的告别,尽管心里已极忍住那种哀伤不在眉目间显露一点,可胸口还是有股难以下咽的酸涩哽住,鼻息犯堵了好一会。

    陌沁闭着眼,任由裴齐环抱低语,再也不说话,她怕一睁眼被裴齐看出端倪,她怕一说话就忍不住想哭。

    一路来的时候她就早已经打算好,这次见面后不到死都不会再见裴齐,可还是自私的想在裴齐的记忆和人生里留下痕迹,不想那么快就被忘记。

    这几日,陌沁把时间倒计时着细数,她甚至专注的去铭记裴齐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暗想着这些或许就是自己以后生活的一切。

    直到真的要离开。

    在裴齐惜别的目光中,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终究,在这场爱里,陌沁做了逃兵。

    陌沁下了火车,没有立刻回家,去了张浩的酒吧。

    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张浩的婚礼是不能参加了,不过祝福还是得送到。

    刚落坐。

    张浩携未婚妻一起坐到陌沁身边。

    “今天怎么有空来啊!”张浩笑着说。

    陌沁从包里拿出一大红包,“喏,祝你们百头到老!”

    “还没到婚礼呢,这就随礼了?”张浩一脸诧异,未婚妻含笑推拒着。

    “婚礼参加不了拉,有点事,得出趟远门。”

    “没事啊,我们会录下来的。”张浩一脸幸福的样子。

    聊了一会儿,张浩带着妻子请陌沁吃了消夜才放了行,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一片寂廖。

    看着空荡的屋子,和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陌沁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只麻木的坐在沙发看着裴齐签过名的那些纸张。

    很久没把玩过的执念被搁置得太长时间,握在手中,竟感觉不到原来的那种重到沉进心里的力量。

    陌沁在沙发蜷了一夜,早晨离开的时候只带了换洗的衣物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除了一身落寞,再也不想带走任何东西。

    ————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

    裴齐一直给陌沁打电话,发短信,均无回应,一直到关机。

    这让他有时候感觉老陌那几日的陪伴像梦一样,尽管身上穿着老陌买的衣服,戴着老陌买的手表,系着老陌买的皮带......

    还是让他感觉不真实,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只日盼夜盼的,盼着早点放假回去。

    终于在拥挤的人潮中,裴齐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回到家和父母弟弟欢喜的吃了个团圆饭。

    饭后刚想出门,却被父亲叫住。

    “小齐,那么晚了你想去哪?”裴白喝了口茶,仿佛洞悉一切。

    裴齐怕父亲阻拦,陪着笑:“爸,我去去就回。”

    “我知道你想去哪,你不用白跑了,她早就离开了。”

    裴齐脸色微变,裴母打着圆场,“他爱去哪去哪卑,又不是小孩子了。”见母亲帮着自己裴齐溜出了门。

    “那女人早走了,我这是想告诉他让他死心。”裴白看着自己妻子的阻拦,有些责怪的碎碎念着。

    裴母阻拦的姿势没有放下,“已成定局,就让孩子自己去发现不好吗?”

    裴齐并没有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雀跃着打了出租车到陌沁那去。

    整个房间都没有陌沁的影子,裴齐有些失望,渐渐的他发现房间里积了不少灰尘,陌沁很爱干净的。

    突然老爸的话在他脑海里闪过,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张起来。

    仔细检查着房间。

    每有什么变化,除了客厅的茶几上。

    陌沁的钥匙、手机、文件、还有执念都静静的躺在那。

    裴齐拿起压在执念下的留言纸看着。

    “日记毁,执念放,旧情断。情无依,心已空,新爱散。”

    看着这字字句句,裴齐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急忙翻看着文件,从里面掉落一张银行卡夹着一张小纸条:密码是你生日,里面存了50万。

    估摸是银行卡的密码了。

    再看看留在茶几上的手机和钥匙,裴齐明白了,陌沁这是又逃了,彻底逃了。

    想着陌沁去学校看自己的画面,那些奇怪的问话,顿时明白了一切,那含着泪的亲吻,是告别,是对自己这个傻子的告别,无言的告别之语,为什么自己就没看明白?

    裴齐自责着,气血滞在胸口,低声咆哮起来,感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窒息而死。

    “老爸!”

    想起出门前,老爸说的话,裴齐断定父亲一定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