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质问
王嫣然拖着一地华服凤尾走到了十分寂静的小道上,模糊的醉意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了,好在乌云珠紧紧陪同搀扶她继续向前走,突然看到前方路似乎比较偏僻,乌云珠拉了拉王嫣然提醒道:“皇后娘娘前面不能走了!” 王嫣然疑惑地瞧着前方,的确黑漆黑漆,伸手不见五指,不满地带着醉意问:“这里怎的没有挂灯?” “皇后娘娘,前面的路似乎是条死胡同,一般人都不去那里的,所以还请娘娘跟奴婢往回走。”乌云珠瞧了瞧王嫣然,她的目光一直眯缝地皱起,道:“皇后娘娘您喝醉了。” 忽然头发昏发沉,王嫣然一个趔趄,眼看摔倒在地,好在身边有个假山,王嫣然前半身歪在了假山上了。 “皇后娘娘小心。”乌云珠怕假山磕疼了她家娘娘,才紧忙搀扶,却被王嫣然甩开了。 “不用。”她沙哑地道,顿时喉咙干渴,又道:“你且去帮我弄来一碗水,本宫渴极了。” “娘娘您一个人在这恐怕不好,要不奴婢陪你回去再喝水也不迟。” “我不去!我现在不想回去!”她突然烦躁一声,继而朝乌云珠身上甩了两下宽大长袖。 “娘娘.......”乌云珠十分心疼一声,她看出王嫣然今天特别不高兴,因为魏宰相当场寒碜了皇后,这种事搁在谁身上谁都不好受。 “乌云珠,我就在这里呆一小会儿,趁这一会儿,你帮我把水找来。我现在喝多了酒,眼前十分不清醒,待喝了水,本宫自然回去。”王嫣然好不容易心平气静地对乌云珠好言相劝道。 “好吧,娘娘你可要小心点,千万别离开,奴婢赶快回来的!”乌云珠万分叮嘱道。 王嫣然玩命地点好几下头,凤冠上的金琉璃苏晃得都快甩掉了。 乌云珠恋恋不舍地走开,每一步回头地瞧王嫣然,直到真的放心了才消失在夜色中。 她可算走了,王嫣然捂着胸口,胃里的酒火热地烧灼,她一只手撑着假山上,额头抵在了手腕上,她难受干呕几下,甚觉胃里翻山倒海地倒腾,就是不肯吐出来,那感受王嫣然恨不得胃切掉算了。 现在夜色安好,不知什么时候不时刮来秋凉的风,吹得王嫣然脖颈处嗖嗖地凉意,她好想要个披风,奈何乌云珠已经离开她去取水了。 她尚不知夜色中一只黑影已经渐渐地从草地上染上她凤袍裙裾上,又一点一点地贴近她蜷缩的身子,哪怕夜色降临中还有这般神秘的黑影在晃动,王嫣然不知不觉地在自顾自怜道:“好好的中秋宴,全被魏老头子毁了!真不知他安什么心.......”最后一句话她想说:吃饭时不高兴会引起癌症的潜在,可惜她明白这里的古人不懂吃饭之道乃心情畅快身体才会健康,可是魏寥这种粗野好武好自大的人永远不懂什么叫“心性平和”这个道理。 “你果然在这里,一个人在磨叽什么!” 黑夜果真可怕,尤其突然一道声音如厉鬼地吓了王嫣然整个人都跳开了,难不成这里要上演一部《贞子》?不,古代可没有贞子,那是日本的杰作。 王嫣然屏住呼吸,透过黑夜,借着中秋皎洁夜光细细打量出声人身上,但凡她能找到他身上的特点,最终她睁大瞳孔又急剧缩起,柔荑不由得捂住了朱唇,压低声恐惧地道:“是你!”接着她看清人之后又拿开了手,无暇所顾右盼而是看着来人颤抖地质问:“你怎会在这?莫不是你在跟踪本宫!” “没错,我就要跟踪你,怕你一个人在无人知晓的偏僻静,万一被人——咔嚓!”他剑唇模仿得极为生动,他挨近她用手在她脖颈处使劲一横,王嫣然触动地哆嗦闭上双瞳,脸上刷地白了,她自己灵敏地感觉到心脏漏跳一拍,那样子简直真的在看《贞子》一样恐怖。 “哈哈。”他似笑非笑,她紧紧怀抱周身,不知是冷还是怕他再发出形象的杀人声,而他似笑非笑地只挨着她却不离开。 王嫣然被迫眼前看到的是一张魏铭大大的脸孔,他笑又不笑的样子令她心里发瘆。 她悄悄挪动脚后退几步,不料黑夜里的他竟也能察觉出来,一个出其不意,王嫣然顿觉手臂被他飞来一只手勒紧往前一带,她的凤冠似也揪了过去,她没瞧见自己在他的什么位置,待仔细感觉周身的时候,一双戾色逼视她,她没来及闪躲,他紧接着贴着她身子挤着她的后背抵在了假山上。 王嫣然回头见无路可退,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他挤到了山石上,她更不能动弹,刚刚她不禁一动手臂上的力道更甚,她忍着不喊“疼”只可怜地眼巴巴看着他锐利的目光盛满愠怒。
脑海里早就想到他的确为她在中秋宴上的一句话惹怒他到极致,担忧担心他如此逼迫她会不会衍生到极端? 他只静静地用厉色看着她,王嫣然顿时浑身发怂,依他这等不明地无法言语表达,王嫣然脑海里想了无数次就是不知如何出声,她瞧着他的目光越发败在下风,柳眉处隐隐地自发可怜如兔子进入了虎口般等待“就死”。 她眼神刚从他青白不明的脸上转到他带着闪亮盔甲的肩膀上,一阵热热的气息十分清晰地传到她的侧脸,王嫣然一动不敢动地斜下眼帘,不禁提心吊胆。他居然把脸凑到她的脖颈处,王嫣然十分别扭地任由他用鼻子摩挲她衣领上暴露在外面的肌肤,痒痒的,麻麻的,又有一点别扭酸酸的。 王嫣然不懂魏铭这种亲密状表达什么意思,莫非他对/性/饥渴太久? 不!王嫣然后怕地在心内疯狂摇头,于是又十分担心自己真要入他的“虎口”中。 她缩了缩脖子,他更得寸进尺地紧紧跟随她挨着,鼻翼已经延伸顺势地滑入她的脸颊,本以为他冲着她的唇,不想他反方向转到她耳鬓上:“刚刚在秋宴上为何这般对我?” 王嫣然尽量避开他的气息,躲开他烦腻难痒的鼻翼,听到他的话,顿时觉得自己有千万个理由可以解释:“是你父亲先惹我的,他凭什么在中秋宴上存心与我和皇上过不去,还开罪了清轲郡公和杜知县,他们只、”她皱下柳眉,脖颈里越来越痒,就好像一只虫子在里面上串下跳,她抿下嘴继续说辞道:“清轲郡公好歹.......是皇家的人,被你父亲这么一闹,皇上不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眼角余光处感到他的目光尖利地刺来,王嫣然干脆继续道:“而且、而且清轲郡公只是皇上的外甥,要说地位血缘根本继承不了皇位,然你父亲何必对他们叔侄的关系夸大其辞,甚至把好好的一个秋宴搞得不像过节的样子。”她故意不顾及他的目光,盯着前方不明黑暗处更能发出自己的心声,可是她的心脏为何剧烈跳动不止,呼吸偶有停滞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