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0.15.《笼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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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5实在是太长了,已经写了六千字,结果还没完……只好拆成两章,剩下的一章晚上发,我的强迫症告诉我前传一定得是15章而不是16章(=v=) Episode.0.15.《笼中》【上】 与先前散发着森森威严的戍卫区不同,佣兵被袭击的这里,是林立着众多门扉与窗户的功能区,城堡四周大大小小高低不同的附属设施,犹如之前响起的钟声的余震,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嗡嗡不安。 窗棂碎裂,门扉恸响。 众人警戒地看着这座巨大城堡,多尔士人颤颤巍巍地用手指指着城堡主体的一扇晃动最为剧烈的侧门,失声道, “就是这里,刚才……【狼】就是在这里!” 瑟怜薇娜紧锁眉头,就在那不断怦怦作响的门扉似要打开的刹那,她先发制人,猛地冲上前,刺出手中的剑。 然而,这一扇门的动静却在刹那间消失了,细剑浅浅地刺入失去冰层保护的铁门,里面一片安寂,瑟怜薇娜扑了个空。 其后,剧烈的动静又于其他的窗台与门扉间交替着响起,变得有些陌生的瑟怜薇娜尝试着锁定弥漫于空气中的某种可怕之物的气息,她数次试图先行刺杀【它】,然而,结果确是屡次皆空无一物。 纤小的身体来回蹿跃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戏耍的笼中的鸟。 数次毫无意义的冲刺空耗着她的体力,瑟怜薇娜失去了本属于她的冷静与沉默,因某种执念与疯狂,她看起来冷酷而凶狠,但这幅模样,比起凶神恶煞的恶人,更像是孩子故做出恐怖的表情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艾尔瓦终于回想起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即便再怎么坚强,心中依旧存在着一旦触碰就会被刺痛的小小伤口,因而,就当瑟怜薇娜被下一扇轰然响动的门所吸引时,艾尔瓦率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试图阻止她的行动。 “让开!” 少女锁着眉头,压着声音,向着艾尔瓦小声地警告。 理所当然,艾尔瓦摇了摇头,拒绝让出通道, “瑟怜薇娜,冷静一些,别浪费体力了。” “我很冷静……现在,你给我让开!” “尽管有些冒犯,但是……瑟怜薇娜,你说这话时,就像一个声称自己没有喝醉的醉鬼。” 然而,这时的少女显然已经谁的话也听不进了,冷笑着,就像一个全然陌生的路人,她抬起剑指向了艾尔瓦, “这是警告,让开,艾尔瓦尘庭!” 艾尔瓦依旧摇了摇头,于是在下一刹那,他感到了一阵利刃掠过空气所撕破的风。 艾尔瓦早已知道她会动手,因而只是平静地用剑招架下了她的攻击。 无论是凶狠的、恶毒的还是冷漠的面具,都无法改变一个年轻的灵魂如同受伤的小兽那样焦躁而悲伤的事实。 瑟怜薇娜显然没有再手下留情,但比起之前斩杀【鬼婆】时的动作,衰减的体力、心灵的浮躁,使气息与剑的路数一并得紊乱而迟缓,刃器相接,却不过数个回合,就被艾尔瓦打落了一柄细剑。 银芒闪烁的剑身在萧冷的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四散的灰石与碎冰间。 瑟怜薇娜愣了愣,她想凭借剩下的一把细剑重整架势,但是一瞬间,红月合金所铸的长剑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金属贴伏着少女裸.露的肌肤,艾尔瓦顺势用另一只手轻轻卸去了瑟怜薇娜手中的剑。 “这样的弱小,我想大概不是我所认识的瑟怜薇娜。” 艾尔瓦将自己的长剑收回鞘中,看着因这难以置信的结果而恍然失神的少女,拍了拍她的肩膀,其二哇地把手中的细剑重新递还给她, “冷静下来,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 瑟怜薇娜沉默地接过剑,什么也没说,背过身,她默默地拾起了落在一旁的另一把剑,她似乎稍稍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克制着令自己没有再贸然妄动,艾尔瓦走到她的身边,想询问是什么让她如此暴躁,但是瑟怜薇娜扭过了脑袋,冷冷地说道, “……和你无关。” 像是有些在赌气。 艾尔瓦为她这忽如其来的少女心尴尬地笑了笑,但是这样的余裕仅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就已荡然无存。 就在同一刹那,空气里那隐隐存在的威压却忽然凝如重石,似乎是因为笼中的鸟儿不再上当,在城堡的高处,那属于领主的阳台间,镶嵌着彩色玻璃的冷钢之扉,终于缓缓地打开了。 不似失落于千年的地下之城,而似迎来每日升起的太阳,一个端庄而娇小的贵妇或是公主打扮的女子(女孩)缓缓地迈步而出,像是轻盈的风,不知觉间,便坐于楼台的栏杆之上,幻灵地微笑着,面朝着始终被围于城楼之下的渺小生灵。 然而,那个笑容,却是犹如罪之枝的颜色,狼绒编织的羽衣下,她身着无垢的漆黑,其之上却缀饰着纯粹的洁白。 尽管直感告诉艾尔瓦,她远比之前遇到的一切事物都危险数倍,但她却未有丝毫狰狞的仪态或肮脏的体表,如果不是沉重的枷锁与嶙峋的黑骨构筑的面罩掩去了她的眼睛与半分容貌,轮廓空灵,形单影只的她,只会让人想到是一个深居于阁楼之上的公主。 彼时彼刻,贵妇人打扮的娇小女子(女孩?)只是笑着,带着恶意与残忍地笑着。 然而,不单单是瑟怜薇娜难以压抑失刚刚平复的狂躁,身旁的多尔士人更是连连后退几步,面色苍白的指着她尖叫起来, “是狼……是狼!是它吃了卡菲兰先生!” 【狼】,再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艾尔瓦有些困惑与不解,他无法把【狼】与眼前的女性联系在一起,而佣兵身上受到的伤,也根本就不是抓痕或者咬伤。” “狼,狼……” 然而,多尔士人只是不住地重复着这个单词,艾尔瓦怀疑他发了疯,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多尔士人的视网膜里,如今立于高台上的,真的只是一头银白而布满森森血痕的巨大的狼。 彼时,【她】轻轻蹬了蹬小小的赤足,便自悬于高处的围栏之上一跃而下。 似流星那样坠下,却轻盈而毫发无伤地落在地上,气流扬起她的羽衣,露出苍白且玉润到令人恐惧的肌肤。
赤.裸着脚踝,古老的【她】行走于死寂的城堡与森森的血泊中,只是当她迈行而过之后,血泊中留下的却是一滩巨狼的足印。 艾尔瓦揉了揉眼睛,终于在她身上看到一圈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影子,那着实勾勒了一只巨大的【狼】。 【她】与【狼】一起,缓缓地向这边走来,霎时,寂静中响起了一声怒喝,再无法抑制执念的瑟怜薇娜如离弦之箭那样冲向了【狼】,但是却略过了近在咫尺的【她】。 是的,瑟怜薇娜看不到【她】,一旁的多尔士人同样如此,他只是颤抖地望着与少女交战在一起的庞然大物,却对缓缓走向他的【她】全然视若不见。 离开了【她】的身体的狼,扑向了瑟怜薇娜,、在艾尔瓦看来那就像是用纯粹的魂灵构筑的身体,在落地的刹那逐渐变得真实明晰,巨大的冲击令大地震鸣,土石飞扬。 【狼】猛地抬起爪子,一下又一下地试图将瑟怜薇娜碾为rou末,少女屏住呼吸,在利爪之林与破坏地面溅起的碎片中若雨燕般穿梭,一种深深的敌意与仇恨支撑着她的神经,自每个间隙,瑟怜薇娜都尽可能地用利刃在【狼】身上留下伤痕,嶙峋的伤口,令漆黑的血液染上了狼的利爪,但【它】丝毫未有停滞与疲惫,狰狞而狠厉地摁下爪子,并咆哮着张开巨口,向着瑟怜薇娜重重咬下。 瑟怜薇娜滑步、蹬跃着避开,但是这庞然大物却有着与体积不符的敏捷,非常勉强地,瑟怜薇娜闪开接连而来的一爪,她高高地跃起,以【巨狼】的鼻梁为着力点,她翻身落在【巨狼】的背上,在那些可怕的光痕间,瑟怜薇娜将细剑刺入【它】的脊柱,但这不仅没有杀死【它】,更使【它】变得暴躁与活性化,【巨狼】仰天发出刺耳的长啸,随后暴动地原地跳跃,瑟怜薇娜被甩了下来,刚落在地上,还未重整姿势,爪子已经重重落下。 来不及闪避,瑟怜薇娜用两柄剑交错着着架住这巨大而锐利的爪子,小小的躯体再一次爆发出不属于人类躯体所有的庞大怪力,两柄细剑因双方的角力而不住颤抖,【巨狼】血腥地朝着她咆哮,而瑟怜薇娜却以不输【它】的气势回瞪着【它】。 但是,在僵持中,终究还是如小小的山丘般的【狼】占了上风,【它】狠狠地加大力道,全然不管身上多处的疮口迸溅出大量黑色的血液,而【它】的爪子似乎就要破开瑟怜薇娜的招架并刺穿她的胸膛了——直到巨大的痛觉使【狼】在一瞬间跳开。 【它】的后退至腹部多了一道深深的裂口,下手者是艾尔瓦,而手中的红月合金则乐于令一切活着的东西感受它的锋利。 站在【狼】刚才所处位置的背后,艾尔瓦挣脱了因幻境而感到的脱节感,与【它】冷冷地对峙着。 情况的危急迫使艾尔瓦放弃了对【她】的戒备,转而迅速地支援了瑟怜薇娜。 【狼】低吠着,晃荡着脑袋,再一次向着他们扑来,与此同时,身旁的【她】却似没有察觉身周的喧嚣与死斗那样,只是径直走向了多尔士人与奄奄一息的年迈佣兵藏身的小小石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