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伊甸园的存在
精致奢华的小书房，书柜上全是包装古老的黄皮书籍，墙壁上有一个大挂钟，每走一步就发出穿透人心的声响。 黑纱裙的小姑娘在书房里左顾右盼的，像只好奇的小猫，一会儿摸摸挂钟的摆坠，一会儿抽出一本黄皮书瞄两眼，露出厌恶的表情塞回去。 K无奈的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一根铝管装的雪茄，点燃，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我说，小曼珠，你是来这干嘛的？” 曼珠沙华抽回了准备去拿书架上一个小饰品的手，皱了皱眉，“你就明知故问吧！找了你三次，一次说去逛街了，一次说去泡温泉了，还有一次竟然说去执行部喝茶了，你还能再敷衍点么？要不是今天见到你，你准备躲多久。” K沉吟一会儿，并没有说话，反而是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那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又抬起头来，“喝酒么？” “喝。” “给。”K将原本倒给自己的那杯递了过去，重新取了个杯子，倒满，然后将手掌盖在杯口处，没一会儿，威士忌上布上了一层冰霜，抿了一小口，“舒服。” 只是，刚喝下一小口的曼珠沙华就不是这个表现了，酒液刚进入喉咙，便一阵蠕动吐了出来，渗入了纯木地板之中。她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说道：“该死，你没兑人血。” “纯正的威士忌拿来兑人血太浪费，你们血族就是不会享受，太急了，这样会让大局变得更加混乱，失去许多美好的东西。”K眯着眼点评。 曼珠沙华捂着起伏的胸口，她的喉咙无法接受任何没有血腥味的东西，不管那东西看起来多么的美味，没了血腥味的调和，就别想进入血族的身体。 “看来你是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了？” K没有说话，走到落地窗前，一下子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咆哮般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模糊，“你们这是在自取灭亡罢了。” “没得谈？” “有，让魂过来和我说。” 曼珠沙华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么个要求，“你应该知道，他不会踏入你们鸠鸽的地盘的。” “没有诚意，何必交易？”K没转过身来，看不清其表情。 曼珠沙华沉默了一会儿，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K转过身来，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插在口袋之中，睫毛轻挑，露出和蔼的笑容，“代我向仲裁所的高层问好。” 曼珠沙华轻哼一声，推开书房的门离去。 ... 敲门声响起，在曼珠沙华刚离去不久。K当然不会以为对方想到了什么说服他的理由，而折返。因为那只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被对方派过来，不过是试探一下的罢了。 “敲什么门，直接进来吧。”K显然知道来人是谁。 门被推开了，穿着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畏畏缩缩的探进头，目光猥琐的扫视了一眼，“那小姑娘走了？” “走了。” “错过了，那纤细的小腿，刚发育好的胸脯，白皙的肌肤，听闻她还喜欢黑色色调的衣服？萝莉小女巫，想想就兴奋。”中年男人嘴巴里冒出不堪入耳的评价。 “我说，费罗，你能不能不整天就想着这些事情。作为鸠鸽的二把手，你不是应该一进来就询问我关于合作的事情嘛！一进来就跟个色老头似的，丢不丢人。”K无奈的说道。 “我顶多算大叔级别，到不了老头。大叔就喜欢萝莉，身轻体柔易推倒”费罗捋了捋他那一头银发。 “萝莉不会喜欢大叔的。”K说，“说点正事。” “说正事之前，先给我来杯威士忌，我压压惊。”费罗往沙发上一坐，打了个响指。 K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杯威士忌，只不过他没告诉费罗，那是曼珠沙华喝剩下的。 只见费罗拿起酒杯就是一口灌下，火辣的酒液在喉咙里打滚，爽的不行！他砸了砸嘴，似乎是在回味威士忌的味道，不过却是愣了愣，他感觉到了唇间的点点芳香，还有点点腥味。 “你大爷，我喜欢萝莉，但不代表我喜欢和萝莉间接性接吻啊！”费罗连续呸了几声。 K懒得搭理他，自己抿了一口酒，“血族似乎真想对12区的执行部动手。” “这是一次机会啊。” “什么机会？” “联合仲裁所，将执行部在12区的力量一网打尽，你不觉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吗？”费罗站起身来，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往里面倒满威士忌。 “序列18的事情也得解决。”K皱眉。 “你不会真想去11区吧？”费罗有些惊讶，“那地方可不是说单凭我们现在的力量能袭击的了的。三年前也是因为仲裁所牵制住了执行部。等下，你是想？” K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今天看见艾晓玲的儿子了。” 虽然不知道K为什么转移了话题，但费罗还是愣了下，“他还有儿子？该不会是和那家伙的孽种吧？” “注意点措辞吧，这种话给她听到，不得跟你拼命。”K转了转酒杯，“怎么说，他的儿子跟个小孩子一样，明显就是一个人类，没有什么发光点，不过发起脾气来，倒挺有意思的。” “发脾气？” K点头，“因为序列18的事情，当初艾晓玲将序列18送走，就是送到他儿子身边，好像缔结了比较深厚的感情。刚刚当场摔门走了。” “是个有脾气的年轻人。”费罗露出赞许的目光。 “对了，你跟我讲讲初代异种的计划。”K说。 ... 费罗沉默了很久，“我也不太清楚，说是初代异种，不过是为了制造出最强的异种。我们手上所掌握的资料有限，按我的理解，应该是通过混血种的配种和人类与异种的基因混合制造试管婴儿。” “就这样？”K皱眉。 “他们会用他们心中认为最强的基因进行试验，比如说，你的血液提取出来的。” “我的？” “你以为你跟他们打的时候没留过血？那些玩意可是他们联合研究所的宝贝。我敢保证，他们那里有我们这里所有人的血液样本。”费罗说，“你想想，你跟魂的基因结合试试，或者说一个人类顶尖的血脉，我去，我估计你很快能看见你儿子或女儿出现在战场上。” K捂脸，一口威士忌入肚，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天杀的，我连对象都没有。” “那不是好事吗？没有老婆管，还能给你们家族留个后代。” “家族那帮老古董可不希望我的后代出现在对立面。”K没好气的回答，又是沉吟片刻，“不可能吧，这么简单就能制造出最强异种的话，执行部早就接连展开清扫行动了。” “废话。”费罗说，“就算是强大的基因组合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整出那玩意。他们现在估计主要还是在不断的实验，重要的还是在18区。” “18区？” “伊甸园，知道不？” “那地方真的存在？” 费罗摇头，“太不靠谱了。根据《旧约·创世纪》记载，上帝耶和华照自己的形像造了人类的祖先男人亚当，再用亚当的一个肋骨创造了女人夏娃，并安置他们住在伊甸园中。可以说，伊甸园就是人类的起源地，抛开有没这地方不说，乍一听好像不关我们异种什么事。” K点头，“的确。” “但别忘了，序列18被他们称呼为什么？莉莉丝啊，那才是伊甸园的正主啊，夏娃不过是后来的。” “你想表达什么，直接说。”K不耐烦了。 “我推测，只是推测！上帝一开始制造出来的男女，也就是亚当和莉莉丝，很可能是一个人类和一个异种，然后异种被驱赶出了伊甸园，才有了夏娃。”费罗摊了摊手。 K将摁灭了的雪茄再次点燃，缓缓仰头，对着华丽的天花吊饰，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思量着费罗的推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听起来又好像有那么些意思。你说上帝会不会一开始就是创造一善一恶呢？” “人类善，异种恶？” “世人看来，异种就是恶的。” “狗屁吧，人类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费罗没来由的愤怒。 “异种也没少做，这世界本来就没善恶对错，只有因果。你杀了我的人，我就要杀你，因果如此。”K摊手。 “你信佛？” “不，我信自己。” 费罗挥手，似乎不想在这无谓的话题继续下去，“当初执行部死了这么多人，都要夺回18区，那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东西。不管伊甸园是否存在，我第六感告诉我，18区一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这秘密很可能就关系到那个什么初代异种的计划。” “这个理由可以，所以我觉得对11区发起进攻是必须的。” “为什么不是18区？” “18区有核弹，你拦得住吗？” 费罗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材，半晌，“不行。” “那就得了，现在就等仲裁所做出什么行动了。”K一口雪茄吸入，呼出浓烟，有意无意的透过落地窗，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