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知者不怪
看到对方的眼神幽幽暗暗不好形容,林尔曼突然有一种自己心神涣散被吸入对方眼中的感觉,顿时提了提内息,让自己整个人精神焕发,这才缓了口气,却也知道了面前之人并非泛泛之辈! 知道了这一点,他不禁心头一惊!不过,嘴里却身不由己地顺着对方的话讲了下去:“纵观当今江湖高手,能够达到二流的高手...几乎都是凤毛麟角,众所周知的一流的更是只有那么十来位,更近一步的就是绝世高手了!这种人都是江湖当中的传说人物,能够打出难以想象的天地异象!与其说是武林高手,不如说是陆地神仙更恰当一些!” 说完,林尔曼暗自感叹,这些境界划分其实都是梵头陀担心他初入江湖不懂事,才特地跟他讲解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成为一流高手,至于自己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性那更是做梦一样。 不等他种种遐思,贵公子接着刨根究底问道:“那么,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那样的绝世高手呢?小弟也是学武之人,想瞻仰瞻仰这些武林前辈www.shukeba.com。” 不知道为何,林尔曼种种憧憬与崇敬的绝世高手,在此人口中说来,竟然毫无尊敬、威慑之意,就像是后世之人在说哪里有什么大熊猫,大家去看看一样。似乎完全对于这种高手没有什么恐惧。 “远的有武当派的泰斗张三丰张真人!而近的有最近才在我等本次武举上出现过的丐帮帮主胡仁昌!还有神出鬼没的明教教主杨鼎添!”没有察觉对方的异常,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林尔曼放低声音,只顾着无奈道。“而一般这类的强者存在都要保护自己门派,随时保持顶峰实力,所以根本不大有机会不断在江湖上出现。自然便最是稀少珍贵,寻常人难以见到一面。就算是我,也只是听到过他们的传说。” 他似乎也在为武举上没能看到胡仁昌感到遗憾。 那时,他正忙着应对蒙面人,压根没有功夫注意身后周围,看不到混杂在人群当中的胡帮主。等到胡仁昌用降龙十八掌一招打出一条“人行道”的时候,他已经躲到擂台下面去了,也正好没有看到。只是事后才听人说起,那般威风得意的一招,简直可以说是神仙了! 这不仅让他向往,却也使他懊悔不已!早知道拼着生命威胁,他也会在外面多待一会儿,看到这如神似魔的武功! 当然,他是不会说穿,自己刚刚见过杨鼎添,并且成为对方名义上的属下,实际上的弟子! 在元国皇宫里面说自己是叛党头目的手下,怎么想都是死! 燕小九也是听到呆滞了,好在他手上原本就有这次武举接待的记录簿子,刚才一边听得林尔曼的介绍,一边做着记录。以后遇到林尔曼话题中提到的这些高手,他都要好好巴结人家才是! “果然如此....”听了这些介绍,锦衣华服贵公子心头也是有所预测,其实他虽然身份地位高大上,平素却是很少出门,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武林高手的划分层次。 想来也是,能够光凭内力制造出铺天盖地的异象的高手,的确可以说是近乎于神仙一流,若是现在随随便便出现在江湖上,那朝廷的江山早就被这些绝世高手搅动得一片混乱了,哪还有机会在燕京城这地方办什么全国武举。不过,现在朝廷也已经足够一片混乱的,就是了。 不过,刚才林尔曼说的有些话,贵公子仍然比较在意,就接着问到:“那么,林公子刚才叹息‘绝世高手梵头陀’没有来。这意思是认为,那梵头陀已经到了这陆地神仙绝世高手的境界咯!” 林尔曼尴尬了一下,苦笑道:“刚才是我瞎说的,梵大师在武举上几乎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击退了蒙面人集团!这样的武功,虽然不是绝世,却也是近乎于绝世高手了!” 其实,梵头陀已经有告诉过他了,自己只不过是一流高手中游之列。但是,每每一回想起梵头陀当时一骑当千的可怕力量,林尔曼就忍不住觉得这个名为朋友实为师兄的家伙,形象无比高大,就算不是绝世,也在自己心目中是绝世了!
却又想起,梵头陀的武功能够有今天,全靠了乾坤大挪移!将来,自己只要为明教立下了功劳,就能够在得到乾坤大挪移后面几层,说不定要不了许多年,也能够拥有这份力量,顿时又心热了起来! 与身周这些被精心照料的“花朵”武生不同,他这样的“野草”只能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但是而今却让他看到了自己拥有成为比那些花朵更强大的存在的机会!加入明教,投奔袁妗羽,这些都是改变他命运的机会,叫他怎能够不激动? 只是这也让他感到一丝丝奇怪,平常自己不会有这样多的情绪波动,为何而今想起来这些?自己对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一点都不像是一直以来在边陲荒漠锤炼出来的性格了! 于是,他带着好奇与不安,反问到:“倒是尔曼失礼了!还尚未请教这位公子的高姓大名?” 燕小九在旁边似乎想要替他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而那华服公子咧着雪白的牙齿,昂首对林尔曼微微一笑,然后自我介绍道:“不知者不怪!本座。左琛闫。目前为元国国师,是来监督办理武举报道事务的。” 声音不大,听在后者耳里却仿佛天劫震雷,滚滚而来! 只见对方身前绣着一个黑白阴阳鱼,两侧却各自绣着两大金刚怒目的形象,其余平平常常,仿佛普通之人,身周一片祥和正常,仿佛出门时大家习以为常在路边上碰到的人一样。 这就是我们的敌人,我大元帝国的国师? 这就是派出蒙面人试图掌控武举的幕后黑手? 我居然还跟他聊了半天的话,我居然肆无忌惮的把近乎所有心里话都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