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斗法
斗法 “贱仆,我是你的主人,我的话就是圣旨,你竟敢不从?!” 巫长口中大骂,继续念诀催动蛊毒。 乔雪萝双手掩耳,似乎听到了可怕的声音,神色痛苦,口中大呼:“我……云生……小云子……我要杀……” “雪萝,勿要听这人的话。” 云生大声喊道。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巫长身周黑气旋转,面目变得十分狰狞,如同黑暗中的恶神,念着恶毒的咒语。 “啊——” 乔雪萝一声厉叫,细嫩的肌肤变得粗糙而突兀,散发出黑气,双目变得赤红,朝着巫长走去,将焚仙炉递了上去,然后端端正正地站立在一旁。 巫长紧紧攥着焚仙炉,细细察看上面的纹路,大笑着说:“这焚仙炉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青阳子,当年你煞费苦心,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又是何苦?” 忽然,一柄木剑呼啸而过,剑光笼罩之下,一人如天外飞仙,化出层层剑芒,直指巫长。 “这小子,修为境界不过是筑基后期,如何能祭出这等厉害的剑气?!” 巫长退无后路,只能扬袖而起,nongnong黑气聚成屏障,以元婴之力防守。 但桃木灵剑之剑芒何其耀眼,乃纯正乾阳之气,可辟邪净污,涤荡阴戾。 巫长竟然感觉到自身的黑气渐渐溃散,但一时间避无所避,若是陈元岱趁机偷袭,恐怕真的会抵挡不住,在阴沟里翻船! “你身中我的追魂蛊,如何还能有如此实力?!这是为什么?” 巫长咬牙切齿道,他不相信自己完美的算计竟会有纰漏。 云生说:“我无须对你明言,速速放了雪萝!若不然,就算我耗尽修为,与你来个两败俱伤,也要你葬身此地!” 巫长阴笑说:“她?她要留要走是她的事,你不妨问问她吧。” “云生,小心!” 乔雪萝神情冷漠,双剑散发光华,竟是要在云生身后偷袭。 云生正与巫长斗法,需得全神贯注,已是防备不得。 这一剑,真的要刺进那人的心窝? 要是意识全无,那个人对自己来说,还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仅是一个陌生人? 千钧一发间,“泼墨”一出,墨蛇乃生,紧紧将乔雪萝的双手束缚住。 而剑,离云生的心窝仅有半寸。 “哐咚。” 乔雪萝手一松,双剑落地,眼神中充满着疑惑,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想些什么。 好像,一切都已变得无比陌生。 天地万物都发生了变化,身边的人已经不在。 “云生,只需将此人除去,乔姑娘定然能够醒转过来。” 陈元岱墨蛇一收,将乔雪萝拉了回来。 的确,要是没有巫长催动蛊毒,一切都还能回到原来那样。 “啊——” 云生一声长啸,声动九天,在洞xue里激荡,四散的黑气像被狂风吹袭一般,已然无处可逃,渐渐消散于无形。 金色剑芒愈发璀璨,如同朝阳之光,其灵力缠绕,如江河之水,其威其势之下,让人不可逼近。 这一击,虽是借助了无字玉书的力量,却也是云生修炼有成的结果,所谓天道酬勤,自然不假。 “不好,我修为有损,这小子又有神兵在手,正面难以力敌,若是姓陈的再上来联手,我恐怕再无脱身之机。南疆大计,我之夙愿,如何能罢手,不如壮士断腕,也好过受辱屈死!” 巫长此时心中如天人交战,揣摩着最好的对策。 果不其然,陈元岱对巫长有深仇大恨,如此良机,哪会放过。 陈元岱大呼:“看你这邪魔外道逃去哪里,哼,乖乖受死吧!” “泼墨”一出,火焰乃生,如火龙盘旋,殒灭一切。 陈元岱脸带微笑,嘲弄道:“你以为你那所谓的‘追魂蛊’能骗过我的眼睛?我和云生早已有所提防,不过是将计就计,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哼,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下子,你可算是黔驴技穷了吧?” “小辈竟敢欺我!” 巫长怒气顿生,他堂堂南疆巫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能受得了中原两个修仙后辈的蔑视,也不再寻思逃匿之法,当下竟要祭出全力一击。 只见巫长身下黑气滚滚,落日九蛇杖冉冉而升,霎时间洞xue内变得漆黑如夜,阴风阵阵,九蛇幻生,盘于半空,显得庞大无比,十八颗蛇眼如阴魅鬼火,发出森森绿光,满是邪气。 “嘶!” 九蛇一同喷溅毒雾,如同黑夜潮生,一时间冰寒彻骨,让人如坠深渊,逐渐沉沦。 陈元岱之离火长龙,竟被扑灭不少,就连云生的金色剑芒,也被渐渐掩盖。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气有如附骨之疽,噬人脏腑。 青阳子本已受伤,但幸好是元婴之体,足以护体,但其阴厉邪气,仍是无缝不入,需得时时防备。 青阳子心中想道:“这一招并非是纯正的南疆巫术,更像是西北一带的邪术,他,他是在哪里偷学的?此等邪术,本是有害而无益,他竟以此全力一搏,恐怕后患无穷。看来,他的确是让元岱和云少侠给惹急了。但如此相拼,最后只会两败俱伤,又是何苦?” 相比之下,虚亦道行低微,又身受重伤,在此邪气缠绕之下,已然昏迷不醒,若是长久下去,大概会在在睡梦之中迷失心智。 “哈哈,无知小辈,不过是脚底蝼蚁,萤烛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巫长大笑之下,九蛇更显狰狞,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毒牙,直取云生和陈元岱。 云生微微皱眉,从侧飞身躲开,桃木灵剑一挽,剑气丛生,斩向蛇头。
蛇头顿时化为黑烟。 但黑烟接而重新凝聚,竟又化成蛇头,出现在云生头顶之上。 一时间,洞xue内九蛇窜动,黑烟散布,云生和陈元岱两人左攻而右守,上飘而下移,不过是勉强防守而已。 “看你们还躲去哪里,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虽然修为大损,但这‘九蛇轮回’足以将你们碾碎!” 巫长狂呼道,黑气变得愈发浓郁,九蛇的动作变得更为迅捷,力量更为强大,碰撞之下,偌大的洞xue内碎石翻滚,竟连山体竟微微抖动。 不知不觉间,云生的动作的已有些迟滞,好几次差点被蛇头撞飞,体内的灵力好像渐渐被吞噬。 “听我说,你们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我还可以放过青阳子,以及这位姑娘。与其全军覆没,不如就牺牲自己,换来他人的存活,这样不好么?” 巫长的话音变得低沉而平静,好像是黑夜里母亲的呢喃一般,令人平和。 陈元岱往来躲避间,渐渐变得怅然若失,说:“真的吗,我能够以自己的死换来别人的生?” 巫长说道:“没错,现在放下武器,一切还来得及,千万不要错过了良机。” 云生也多想就此放弃,好好地休息一下,自从何伯死去,再而经历了乔家惨事,他真真切切感觉有些疲惫了,但他低头看了一眼,乔雪萝还精神恍惚地站在原地,手上的桃木灵剑还传来温润的感觉,那里有一个温和的灵魂,虽沉默不语,却能感受到一股自强不息的气息。 “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不可强力而为。” 云生忽然想起这句话,那是郑夫在平记茶楼说的。 虽说有些道理,但是,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做。 因为,那是心中的执念,一个不愿妥协的执念,一个不甘放弃的执念! 有些事,不到最后,其结果无人能够预料。 只要做了,才有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勇气! 船要到桥头,才会直。 船要是不走,怎能到岸? 刹那间,桃木灵剑再次耀发光芒,逼退黑气,有如雨过天晴。 洞xue里地底震动,石块破碎,生出千万树根,盘根错节,如同雨后春笋一般。 九蛇俱被树根盘缠,如同枷锁一般将其扼制住。 “如何会这般,你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巫长痛声疾呼,但就在这时,他已觉察到背后有人。 但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是陈元岱,他手举泼墨,幻生尖刃,直往他背脊刺去。 “千万不要以为你的连篇鬼话能够蛊惑得了我,我不过是随便听听,欲令其灭亡,必令其疯狂,你要是太过得意,你只能——死!”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