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碎片记忆碎片记（2）

    碎片四：4月11日，周四

    期中考试快到了，在学习上又有一番滋味，有一种苦涩。在学海漂流中遇上了几个小险滩，在书山攀登时险遭狂风。我知道，只有好好一顿发奋，这（就）可度过难关，过了难道，考试就会不成问题，就会比上几次强一些。象（像）王维说的，我可达到前20名。但愿如此，祈求上苍保佑。

    看寝室里有几名（同学）在学习，不禁想起在一中想超人，只有通过时间，人的脑袋是一样的，谁学的时间长谁的成绩好。现在想来，我不禁继续默吟：“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人生百年几今日，今日不为真可惜，……努力请从今日起！”思起鹄志，由鹄志想到家乡，由家乡想到慈爱的父母亲兄姊妹亲朋。身居陋校，承受了多少寄托，他们对我该有多大的期待呀！在《中学生博览》第四期上看到一文，《理想是双向的》中说道，一作者回家后，因家活多她想干，她的母亲说：“农活没头，人多也是干，人少也是干，就当你没回来。”可是作者分明在家呀！我当时热血沸腾，两串珍珠带水涌向睫泉，感情的激水大海般潮涌，跌宕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张国朋（张老实）问一句：“回家呀！”，唤起心的共鸣，当时口是心非说了一句：“不回”，说完后我（心里）也不知是何等滋味。

    寝室的灯已灭了，同学们的噪声也停息了，有几句絮语在轻轻悄悄的谈。张延申在支着手电躺在被窝里看书，王维把收音机放在耳边在聆听，声音极小，仿佛只有他能听到，声响更小了。悄悄静夜，作者（指我自己）的心起伏的波澜也快要停止了，可是这起伏的波澜还要泛起多少次又有谁知？在这一次又一次起伏的思绪波澜（里），我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人生的秘密，我逐渐地迅速地由幼稚走向成熟，我逐渐学会成自私的眼光看别人看自己，我逐渐学会用明争暗斗口是心非去生活。

    鼻声频，偶尔张延申的书翻一下，王维的收音机也停止了工作，我也该入梦了，希望能在梦中得到更舒坦的寄托！！

    碎片五：4月12日，周五

    又呈现“点点烛光几书生”的情形了。我拿起笔，借着微微的烛光发出了感慨。近日来，可以说思想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来打算学文史，而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现在确实决定学理了。学理好像意味着一切原有的兴趣及爱好皆湮没，（需要）重复（新）锻炼自己，培养兴趣。战新疆在晚自习时问我为何不再写诗了，我隐瞒观点谎言道：“研究古诗词会使我步入歧途，使我悲观厌世。”谁知他竟给我一顿批，说“李白那豪放的气概，辛弃疾岳飞那激动人心的诗读后会悲观厌世！”我说，“李贺的作品让我产生共鸣”，他又一顿批。我的谎言被他湮没了，我暗笑“谁识偏知觅吾踪”，他几次使我词穷，我看出他果真嘴快心细，稳重庄严，幽默憨厚，是中华民族善良人的典型。我现在用自己都认为不确定的话去骗他，去堵他的拥才口（拥有才华的口），自然理屈词穷了。他自从元旦与我合作表演《趣味赌博》的时候就发现可与相知，现愈觉是，愿他能成为我的人生知音。

    （注：原来我们合作过的节目还有这个《趣味赌博》呢，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有机会见到老倌儿，我得问问他。）

    碎片六：4月14日，周日

    今天有些怡然。

    张志全有一题做错，而我做对。张云福百思不解的一道（题）被我一语道破，这是破天荒开天辟地头一次。我想，我一定是进步了。我的激情起，让低落的心绪永远抛掷脑后，豪迈的悦感永伴此身。

    碎片七：4月17日，周三

    今天，我班女生与二班女生进行了学校篮球比赛的初预赛，被二班淘汰了。在比赛场上，那显而易见的事，令在场的每个人气奋（愤）。

    回班后，她哭了，他叫喊着，他骂了老师，他被叫到教务处。买的巧克力，冰棍和汽水，都伴随着怨恨和泪水留了下来，汽水开启了四瓶，但只喝了四口，受到的窝囊气就别说了。同学们在班级里议论，后来班长连合（联合）许多女同学一起签名，准备上书攻击裁判员的不公。我不禁发出了慨叹，她们的荣誉感真强啊！

    第七节课，我班男同学将怨气一起泼到三班男生身上，一顿打（篮球），把三班淘汰了，引来阵阵喝彩声。

    在这小小的赛场上，就有了明争暗斗的情况，在那复杂的社会里该有多复杂呢，我又茫然。

    碎片八：4月18日，周五

    中午，在高一高二联队进行篮球比赛前，收到兄二（二哥程二宝儿）的来信，激情起，苦学了一个下午。离7天就期中考试了，计划如下：

    ①用二天时间迅速复习英语，在二天学习英语的同时，再加二天学习化学。

    ②考试前6天开始被政治，苦博几天，争取65分。

    ③从明天开始早起，争取每早学1小时。

    ④中午，晚饭后也不丧失，课上紧随老师的思维，课下狠用自己的脑筋。

    争取！争取！苦博！苦博！

    （注：这个简短的日记是一个计划书，这类的计划书在我的日记里有好几份。刚才看过后，我自己都笑了，笑过之后我又哭了，那苦涩的学生时代呀！）

    碎片九：91年5月1日

    词二首，记之。

    其一《点绛唇》曰：“烛光点束，有孤客劳神夜读。思绪穿云，难寐话踟蹰。横跨学海，曾空虚几度。叹气出，凌云鹄志，依旧人生路。”

    其二《相见欢》曰：“觉不醒，梦不断，人不还。只恐笑时不语寞时欢。叶复绿花复妍蝶复翩，转瞬学海求学又一年。”

    ……

    碎片记忆碎片记。

    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多亏了保存下来的这几本破烂不堪的日记，里面的点滴真实的记录着那段人生。我不是学文的，关于“日记体小说”了解不多，我只看过庐隐的《归雁》和《父亲》，我觉得这种自叙体描绘的心路历程似乎更能打动人心。今天我把当年的那些记忆毫不保留的拿出来，对比下今天的自己，我觉得今天的我自己成长为目前这个样子是必然的，是命运中早就安排好的。

    佛曰: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我们要笑着面对，不去埋怨。

    好了，本章尝试和模仿庐隐的“日记体”创作到此结束，预知后事如何，继续关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