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锻炼
日落月升，入夜。 清之家，小院。 莫伦清出了一片空地，周围用木桩固定住了几样简易器材，这是他根据白天在集中营校场看见的体术锻炼器材，回来后连同几名木匠制作出来的。因为样式简单，只是一个下午，便赶制了出来。 他呼唤【瑞星】，让其放出校场中记录的忍者锻炼体术的录像。 随着一个下午的过去，彻底“解析”好的锻炼步骤，也同样出现。 瑞星拥有三大功能，其中“瞬时记录”功能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校场中忍者们锻炼的情况一分不少地化作影像储存在芯片中。他根据里面忍者的锻炼情况，分析出忍者间不同的体术锻炼方式，并且解析出锻炼步骤。这对莫伦而言，就跟当初记录舞蹈影像一样，解析出舞蹈步骤，方便他自己练习。只是与舞蹈相比，体术的锻炼难度增强了十倍不止，他只能根据‘瑞星’解析的步骤一一揣摩。 能不能修习成功，还是另一回事。 校场里共有八名忍者在锻炼体术，其中有两人锻炼的体术相似，应该是同一组体术。除此之外的六名忍者，都分别进行着不同的体术锻炼动作，按忍者甘鱽的说法，这些不同体术的锻炼，所产生的效果也不一而足。 所以，莫伦将之统称为：“体术七式” 体术七式，他不知道这套完整的体术究竟有几种不同体式，但他所能收集的仅有这七式，当时逗留的时间过短，尽管有着‘瑞星’强大的记录功能，他也只收集了这七式。 体术七式，每式都很简短，但难度极大，简直就是人体极限。七式，其中有三式需要器材配合，这也是莫伦赶制这些木质器材的原因所在。 深吸口气，莫伦开始第一式的锻炼。 弯腰向后，做出一个类似铁板桥的动作，同时左右手撑地，轻微摇摆起来，仿佛在适应什么。突然，莫伦支起身子，双臂放在后腰上缠绕起来，身子再次向后弯下，腰腹扭曲着向...... 下一刻，惨叫响起。 “啊！！！” 莫伦满额冷汗，脸色惨白。 他只是尝试着锻炼了其中看似最简单的第一式，没想到居然差点把腰给扭断了。 他喝了口清水，站着休息了十分钟，原地感受了下腰肢，确定无碍之后，果断放弃了第一式，开始尝试第二式。 这一式开始还行，后面难度增加，一丝丝痛楚随着步骤进行而汇聚在骨髓中，莫伦咬牙坚持着。二十秒转瞬即逝，莫伦终于还是完成了这一式的第一个动作。 疲惫的他瘫倒在地，气若游丝，脸色酱红一片，如同熟透的番薯。 仿佛脚筋被拉伸至极限，身体开始有了酥麻的感觉，就像练习舞蹈必要的拉筋。这一式似乎就是为了锻炼人体的柔韧性，从而创造出来的。 这回他足足歇了半个小时，才缓过劲来，然后开始尝试下一步骤。 惨叫声响起...... 不行，下一式。 啊~！！ 整整三天，莫伦都在重复尝试着各种不同的体术，最后发现能锻炼的就只有三式。他结合前世的一些知识，逐渐明白这三式应该是专门锻炼人体的柔韧性、切合度和平衡力。瑞星的分析与解析很透彻，根据人体的能力与锻炼后所能产生的效果推衍，得出了详细数据。 能够锻炼的三式，相比于无法锻炼的四式，所产生的拥有质变效果的爆发力、速度、反应神经以及肌rou掌控而言，就无比寻常了。 另外四种体术套路，目前他还无法练习，‘瑞星’分析是身体强度达不到标准，强行锻炼将伤及本身。 这或许就是中年忍者甘鱽所说的普通人无法锻炼的原因，强行进行忍者才能修炼的体术，就算勉强完成了，也可能会英年早逝。 既然无法锻炼全部七式，那么莫伦就只好锻炼自己能够锻炼的——体术三式，他称之为基础三式。 莫伦并不知道，这基础三式，正是忍者修行体术的基础，任何忍者只能在将这三式坚持锻炼三年以上，并且通过检测，才能在忍师或教官的监督下，修行其余体术。莫伦只是根据自身的情况，结合瑞星对身体的分析，最后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忍者所必修的三式。 虽然效果不能跟其余四式相比较，但基础三式毕竟能增强他自身的能力，这就是他想要的。距离下次‘黑色试炼’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明年5月。在这段期间内，他需要一切手段来尽可能提升自己的实力，自保能力。 可惜芯片重启，一切清零，以前记录的特种训练的资料也消失了，不然他凭借这些资料来进行锻炼，也能在短期内超过普通人，实战与生存能力将有极大提高的特战士兵训练。尽管他心底明白忍者个体能力远远超越特战士兵，但相比于此时此刻的一无所有而言，还是那些经过证实的训练资料靠谱点。 莫伦走出清之家，在商铺中购买了一些日常用品，接下来的时间他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外，其余的时间都将为黑色试炼而准备，尤其是能够增强自身能力的体术基础三式。 随着时间流逝，莫伦的基础三式渐渐熟悉起来，芯片也根据之前的身体素质与现在的结合，得出了一些真实数据。 莫伦为此设计出了一个人体模板，上面有自己的个人属性，健康程度，锻炼进度等等。 人体属性： 力量：1.5（1） 反应：1.7（1） 速度：1.6（1） 恢复：1.4（1） 耐力：1.6（1） 括号里的“1”，是他未锻炼体术基础三式前的整体数据，也许莫伦之前的挥拳力量为50磅，奔跑速度为百米11秒，持续耐力为30分钟，恢复时间为2小时。这一切，都被他综合为“1”，譬如力量，“1”等于50磅，那么此时的1.5则等于75磅，这就是根据基础三式锻炼后的效果，多少天力量增强了多少等等。 “人体属性”直接影响到“锻炼进度” 例如：前期，5~10天里，基础三式平均每天能增强力量0.05，那么十天后可能获得0.5的力量增长。这个“锻炼进度”属于“较好”；中期，15~30天里，基础三式平均每天能增强力量为0.045，那么十五天后可能获得0.675的力量增长。这个“锻炼进度”虽然有些微减少，但仍属于“较好”的范畴；后期，40~70天里，基础三式平均每天能增强力量0.033，那么三十天后可能获得0.99的力量增长。这个“锻炼进度”就属于“一般”。 根据人体属性，从而得出体术基础三式随着长期的锻炼，对人体素质的增强逐渐减少，甚至是毫无效果。 当锻炼进入毫无效果的时候，“锻炼进度”就会出现“停滞”的提示，莫伦也就必须寻找其它办法来增强身体素质，或者再次尝试之前无法锻炼的体术四式。 ※※ 半年后 伯尔河畔，四十米宽的伯尔河流经三个国家，分别是琉之国、新都国以及草榴国，这是一条大河，是三个国家近百万人口的重要水源之一。 莫伦脱下外衣，露出一身灰黑色蛟鱼水靠，他原地甩动四肢，做着一些热身动作。 一个纵身落入河中，随即下潜，转眼便消失无踪。 死葬岭，是草榴国民间埋葬死者的地方，岭后不远就是伯尔河，莫伦一路潜游，来到了死葬岭这片河域。由于是埋葬死人的地方，这片区域很少人来，周围一片寂静，似乎就连鸟儿虫子都不愿意靠近这里。 虽然不是个好地方，但莫伦看中这里的寂静无人，方便他做一些不想给人看见的行为。 莫伦每次来都是正午，温阳高悬，白昼一片。 爬上河岸，他在草丛中找出一个足有两篮球大的石块，这石块205斤重，是他最近锻炼的‘器材’。由于长达半年的持续锻炼，基础三式对身体的增幅效果已经越来越小，而他又无法锻炼其余四式，于是他想到了借助水压来锻炼的方法，一番尝试后，发现在水里锻炼基础三式果然有效果，但必须得在深水区。 也只有深水区，水压才能对他产生作用。 他的身子体重是120斤，根本没办法长时间滞留在深水区，水压轻易就将他送了上来。他不得不带着巨石下水，才能抵达河底。 蛟鱼水靠的右腿上绑扎着一把带鞘的匕首，石块被渔网捆缚，连着绳子绑在左腿上。为了方便入水以及方便锻炼，连着的绳子系了几圈，下了河底后可以解开。 一切准备妥当，莫伦最后摸了摸右腿上的匕首，接着手抱着大石块，狠狠坠入河中。 怀抱着石块，莫伦瞅准方位，随着坠落的速度而换着方向，他的嘴鼓胀着，一连串气泡从嘴角滤出，一分钟后，莫伦嘴边不再出现气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烟斗样的东西，头部被咬含在嘴里，尾端则滤出一缕缕烟雾状的气体，溶于水中消失不见。 而莫伦，则获得了氧气般再次呼吸起来。 “氧气烟斗”，渔夫必备的实用器具，一个氧气烟斗可供氧二十分钟，直到烟斗里面的氧膜破裂。氧气烟斗产自“水之国”风波岛，以其实用性与价格公道得到广大渔夫喜爱，广泛被使用，价格：五十世界纸币。 一般只有在捕鱼季节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 但莫伦却把氧气烟斗当作了日常用品，五十世界币只能使用二十分钟，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奢侈了。莫伦之所以这样用，还是因为他家里的杂货铺有二箱氧气烟斗，每箱五十支。 他没打算继续营业，这些货物也就没用，与其贱卖，不如拿来给自己用。 两个小时后，莫伦抱着石块浮出水面。 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走上河岸，在把石块藏进草丛中后，莫伦游回了最开始的河畔，离开了死葬岭。 脱下水靠，穿好衣服的莫伦看了看天空，阴云已经遮住阳光，天空显得有些暗沉。 秋季的末尾，天气已经开始转冷，莫伦估计自己来不了几天这里了。正好氧气烟斗用的也差不多了，借助水压锻炼基础三式的效果也逐渐减少，没有一开始的‘激增’效果。锻炼进度显示“缓慢”，也证实着他的猜想。 唯一让莫伦忧心的是，“健康程度”显示他的身体“内脏轻微受损”，他猜想应该是水压造成的副作用，而瑞星则得出是基础三式造成的损害。 这让莫伦想起了中年忍者，甘鱽当时说的话：“没有成为忍者之前，任何体术修炼都是在损耗寿命。” “就算有着芯片辅助调理身子，也还是不行吗？”莫伦默默走着，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