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伤人伤己
京兆府一处僻静的小巷中挑着数盏灯笼,一间客栈的牌匾前写着赵记驴rou,安小山带着狗爷、白衣踏进客栈,掌柜满是皱纹的脸瞬间笑眯眯起来 “赵老头,来一壶十年的竹叶青,来一大份小毛驴rou火锅。” 白衣看安小山和掌柜说笑,看来他的确老光顾这一家赵记驴rou,他们选择好位置就坐,安小山笑道:“俗话说天上龙rou,地面驴rou,公子,若论驴rou火锅恐怕没谁手艺比赵老头的好。” 白衣接过小厮递来的竹叶青替狗爷和小山倒了一杯酒,竹叶青色泽金黄带绿,纯净透明,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确是十年的好酒。 狗爷喝了一口酒水,大黄亟不可待地吠叫起来,狗爷笑着将酒杯递到狗头的面前,大黄竟舔起杯中的竹叶青来。 白衣觉得有趣,摸了摸狗头说道:“这酒香甜适中,柔和爽口,虽有淡淡苦味却没有丝毫的刺激性,的确是佳酿啊!” “想不到公子也是懂酒之人。”赵老头端来香气扑鼻的驴rou火锅道 白衣笑道:“在下虽非嗜酒如命之人,也喜欢那杯中之物,遂稍有一些的了解,这驴rou火锅现吃现烫,集聚鲜美、辣麻于一身,在夏季吃时暴汗淋漓,配合上好的竹叶青,的确是酣畅至极,乃人间一大享受啊!” 白衣说话的时候,安小山和狗爷都已经下了筷子,狗爷让赵老头给他拿一个盆来,将驴rou弄出来一些给大黄,又给大黄斟了一杯酒。 酒过三巡后,狗爷和小山都喝得满脸通红,白衣看是时候说事情了,遂笑问道:“狗爷、你知道威信镖局吗?” “威信镖局,铁鞭震八方周威信开的那个威信镖局,我是知道的,难道老弟想找威信镖局给你走镖。” 狗爷一边说,一边连续喝进肚腹中数杯酒水,打着酒嗝道:“周威信此人武功低微,找他保镖很不明智的,我劝兄弟另找一家吧!” 白衣纳闷地回道:“狗爷,我看你说错了吧!那周威信既然号称铁鞭震八方,肯定是武功高强,找他运镖能有什么错?” 狗爷脸色通红,一拍桌子喝道:“老弟,不瞒你说,老哥就是丐帮大勇分舵的舵主,一直负责京兆府的事情,那周威信有几斤几两,老头哪有不知道的。” 白衣初见狗爷时,就知道他气劲充沛,显然是一位高手,想不到竟是大勇分舵的舵主,他略显诧异地喝道:“原来狗爷是丐帮的高层,失敬、失敬!” 白衣端起酒杯和狗爷碰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狗爷你消息灵通,但是据我所知那周威信恐怕没你说得那样不堪,否则无敌于天下的鸳鸯刀怎么肯让周威信来运镖。” 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极高,赵记驴rou店内吃火锅的一些江湖豪客皆看向白衣,神情既惊讶又欢喜,白衣浑然不觉,继续说道:“狗爷你说说,周威信既然不堪一击,极乐宫怎么肯放心将鸳鸯刀交给威信镖局,要交给满清的皇帝。” 极乐宫是五魔门,曾杀害诸多名门正派的弟子,何况极乐宫是满清朝廷的走狗,江湖群豪早想将极乐宫连根拔起,听到消息怎能不愤怒,何况极乐宫他们惹不起,周威信难道还惹不起。 狗爷急忙捂住白衣的嘴,笑道:“诸位好汉,我老弟喝多了,都是瞎说的,你们千万别当真。”他说完这句话,朝小山暗使一个眼色走出客栈,替白衣找一间客栈将他安顿下来就离开了。 白衣哪能够真醉,待安小山和狗爷走后,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既然极乐宫设陷阱让自己跳,那他索性将鸳鸯刀的事情彻底抖出来,给极乐宫找一些麻烦,他使五心朝天姿势修炼起道藏长生歌,待明日一早他就易容找汪德荣混进镖局中。 烈日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天空万里无云,知了聒噪的叫着,白衣易容成手持拂尘、背敷长剑的老道士和汪德荣来到威信镖局前,镖局的趟子手都忙着将几箱银子捆绑好。 周威信看到汪德荣,连忙笑道:“小心天下去得,莽撞寸步难行,汪兄尽管放心,我定将这批银子稳稳妥妥送到京城。” 汪德荣道:“周镖头,这是我请来的一位清修老道,我想请他来护镖,那样我也能够放心。” “汪居士曾施舍过贫道,贫道希望能够尽绵薄之力,希望周镖头切莫推辞。” 周威信笑道:“道长哪里的话,既然是雇主要求的,我肯定照办。” 白衣走到一颗槐树下,周果儿、周霞儿、冷妙辞都躲到树荫下乘凉,霞儿瞧周果儿狐疑地打量着老道长,妙目微盼地笑道:“果儿jiejie,难道你认识他?” 果儿脸蛋羞红,急忙摇了摇头,她低垂的美眸闪烁着光芒,心想眼前的道长既然和汪德荣一起来的,那肯定是他易容的。 “居士和五毒圣姑是何关系?” 冷妙辞穿着一袭短裙,香肩趴着一只血红蜘蛛,手中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粉嫩的脸蛋滑落,她清澈的眸子很是惊讶,想不到眼前的道长竟然认识自己的师傅。 “我叫冷妙辞,难道道长认识晚辈的师傅?” 冷妙辞感觉眼前道长浑身被一股澎湃的气劲包裹着,更加震惊,那股气劲纵是厉阙赋都略逊一筹的。 “呵呵!你师傅刚拜进五毒教时老道曾见过她,一晃二十年,想不到她的徒弟都这般大了,这只血玉蜘蛛当年还是我赠送给她的。” 白衣施展阴阳毒,绘画出一道八卦,那血蛛瞬间如吃补药般朝白衣掠来,落到白衣掌心内享受地沐浴着毒气,白衣和煦笑着将血蛛递给冷妙辞道:“老道听说你师傅效忠着闯王?” 冷妙辞哪会怀疑白衣,她当真以为眼前道长就是师傅的旧识,露出一丝清冽的笑容,擦了擦白洁额头的细汗道:“闯王收留饥民,开仓赈粮,远近的饥民都扛着锄头来参加起义军,其势燎原不能够停歇,师傅说闯王乃真命天子,遂带领部分五毒教的师姐妹效忠着闯王。” “丫头说得很对,闯王的确有一番成就,老道听说穆人清的徒弟袁承志得到金蛇郎君的传承,闯王若能够取出隋炀帝的宝藏,黎民百姓就有救了。” 冷妙辞脸色煞白,紧紧咬着薄薄的粉唇道:“袁将军糊涂透顶,哪肯轻易取出宝藏来。”白衣知道袁承志只是受师命来帮助闯王,哪肯将隋炀帝的宝藏交到李自成的手中,白衣只怕袁承志陷进天命教的阴谋中,恐怕天命教不肯放过袁承志的,定会替慕容复谋取宝藏,鸳鸯刀事情了结后他定要找一趟袁承志。
“丫头,难道你也要走这一趟镖?” 冷妙辞颔首点头,刚想说什么,卑明达突然冒出来,合礼道:“鄙人崆峒派卑明达,敢问道长在哪一座仙山修行,道号如何称呼,若卑某得空闲,定当前去拜访。” “贫道纯虚子,闲云野鹤一只,道兄哪会知道贫道的名号,倒是崆峒派的名声大噪,贫道听闻崆峒派有一门绝世神功七伤拳,老道观道友五行阴阳不调,肺脏皆损,当是强行修炼七伤拳的结果,道兄若是继续修炼七伤拳,恐怕会狂性大发,不能自制啊!” 冷无血不知何时出现在槐树下,他眉头微蹙看着卑明达,白衣瞧冷妙辞和冷无血的神情,隐约觉得他们三人的关系很不简单。 “明教四**王之一的金毛狮王谢逊到崆峒派余老手中夺取七伤拳谱的古抄本,并以此拳击毙少林神僧空见大师,没有炼神境的修为就强制修炼七伤拳,拳劲越大,为祸就愈烈,伤己就越重,谢逊就是前例。” 卑明达脸色铁青,瞪着白衣喝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崆峒派的七伤拳经。” 他话音刚落,猛地一拳捣出,七股截然不同的真劲朝白衣捣来,那七股真劲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拳劲大开大阖、浑然一体,虚空隐有塌陷的痕迹,看来卑明达实力的确很强,恐怕是崆峒派的第一人。 卑明达的七伤拳劲源源不断,如同奔涌的流水,白衣的身体一瞬间成为七伤拳劲的宣泄口,若不能抵挡这源源内劲,他的五脏六腑将被卑明达击伤。 卑明达若是重伤白衣,他本身也要承受七伤拳劲反震的内伤,肺脏五行协调、阴阳平衡是极重要的,如果脏腑阴阳五行失调,肺腑就将失去精华,暴躁狂怒时将精神恍惚,这就是修炼七伤拳经的代价。 白衣施展北冥螺劲真罡和无相神功,踩着凌波微步躲闪着卑明达的攻击,卑明达的拳劲复杂闪烁,变幻万端,白衣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用无相神功模拟出七伤拳,若非他能够使五轮劲和纯阳至尊阳、八荒**调和身体内的五行阴阳,也不敢轻易使出七伤拳的。 卑明达使的七伤拳是错误的、残缺的,七伤拳是崆峒派先祖木灵子所创,他用七伤拳打遍大江南北,炼神境的强者修炼愈来愈强,对身体有很多的好处,倘若武功未臻化境修炼七伤拳就是一炼七伤。 虚空噼啪作响,白衣暗运无相神功,五轮劲和纯阳**劲齐出朝卑明达捣去,卑明达面如死灰,惊恐地喝道:“你!你怎么会七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