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胎天才（修改后版本）

    福建北部武夷山脉，春季多数时候都云雾缭绕。四面环山的一个山坡上的小村庄，叫上溪村。山脚下，一条小溪穿流而过。我们的主角，任之道就出生在这里的一户普通农民之家。父亲叫任天泽，母亲早年去世了。

    如果你初次来到这个村庄，你会发现这个村庄的房子，却极其特色。每户的面积很大，围墙很高，围墙都是清一色的土黄色，依山而建，一户住宅，在三个层面上，建筑风格很像微缩版的布达拉宫，整个村庄就是一幅画，放在山后的茂密竹林的背景中，你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

    关于任之道，村里人会告诉你，从小就聪明过人，下棋很厉害，好赌、脾气倔。

    市区的一中是省重点中学，在市中心的一个山顶上。上溪村距离市区20里，任之道每个礼拜往返学校一次。任之道上高二。

    任之道有一个本家堂弟叫任之德，外号长毛，比任之道小四岁，高中没毕业就辍学打工，现在在市区一个汽修厂做修车工。长毛从小就跟着任之道一起玩，因为任之道是孩子王。

    任之道好赌，十几岁就开始了。最早基本都是打牌。现在则迷上了赌瘾最强的诈-金-花。这个基本规则很简单，就是三张牌比大小，顺序是豹子（比如AAA），同-花-顺（比如同花色的JQK），同-花，顺-子，对-子，单-牌。它的魅力在于赢者通吃，玩的是手气和心理素质，还有，你有多少钱，即实力，几分钟内就一把牌，可能身无分文或者大赚。

    长毛最近带着任之道认识了几个好玩诈-金-花的家伙。长毛自己不敢玩，他觉得自己那点工资，玩不起。任之道是那种对数字、概率特别敏感的人，关键是他发现自己有玩这个的另外一种天赋。

    夜。市区。

    任之道和长毛下了一辆的士，走进一条小巷子。

    台球室边上的一个单间包厢。

    任之道、小李子、胖子、一位陌生人。

    陌生人发牌。

    拿牌后，任之道不急着看自己的牌，他几乎是不眨眼地看着别人的眼睛，当对手看牌的时候。

    玩这个游戏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心里阅读战术，不会特别奇怪。

    任之道作为一个穷学生，敢玩这个游戏，主要不是他会心理阅读术，而是他似乎可以从别人眼里看到别人的牌。

    任之道用右手拇指头搓开自己的三张牌，用眼光瞄了一下。

    杂牌，过。

    过，就是认输基本的钱。

    任之道连着过了三把，轮到自己发牌。

    任之道依次盯着看牌者的眼睛。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牌，对J，带单7。

    剩下胖子和任之道。

    五轮之后，胖子要求开牌。长毛紧张得心里直打鼓，手不停地揉搓任之道的椅子的靠背。因为他知道，如果输了，任之道就几乎身无分文。

    胖子对9带单K。任之道通吃。

    ..........

    一个多小时下来，任之道口袋的钱，翻了20倍。

    陌生人输的最多。他开始改变战术：不看牌。

    不看自己的牌，对方要跟牌，钱要加倍，要求开牌，则要求四倍的押-注。

    这个就是利用自己钱多玩心理，鄙视对方，击溃对手心理防线，逼迫对方认输的战术。因为他看出来，任之道是学生，而且是农村的穷学生。

    任之道也不看陌生人的眼睛了，连续直接过牌认输。因为他似乎一下子没招了。他们三个在血拼。

    陌生人的土豪战术，小李子不认账，他先后三次用四倍押-注开陌生人的牌，陌生人都输了。

    陌生人开始又点了一支烟，重新坐正了身子，放弃了土豪战术，开始看自己的牌再做决定。

    接近十一点钟，长毛说算了吧，任之道明天还有事。

    此时任之道还是信心满满，意犹未尽。

    任之道：“没什么大事情，继续吧！”

    陌生人：“不然这样，最后玩三把，这把不算在内。”

    大家同意。

    三个牌友看牌，任之道还是继续直视他们的眼睛。

    邪门！小李子对子K!陌生人三个六，豹子！

    豹子是概率很低的。拿到豹子，没有人会轻易认输的！

    做了一个深呼吸，任之道瞄了一下自己的三张牌，他们三个也是高度紧张地盯着任之道的表情。

    任之道不动声色。自己三个八！豹子！

    胖子第一轮认输出局。

    小李子坚持到第五轮认输出局。

    剩下陌生人和任之道。

    陌生人根本不犹豫，往桌子上扔了一叠的百元钞。继续加押-注不放弃。

    任之道很清楚，下一轮他就没钱押-注了，牌大也没用，没钱做押-注开对方的牌，你就只能认输出局！

    只能现在开-牌了！

    他算了一下桌面之上自己的钱，开-牌竟然也还差伍佰元，他转身跟长毛要了伍佰元，扔在桌面。

    任之道嘴角漏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开吧。”

    陌生人把烟放到嘴巴叼着，用右手翻开自己的三张牌，999，豹子！

    任之道忽地站起来，把自己的三张牌直接扫牌堆里，说：“对不起，到裤衩了！”

    转身拉着长毛，往门口走去！

    陌生人：“长毛，等一等，过来一下！”

    陌生人用手招呼长毛。

    长毛回头，走向陌生人。陌生人把伍佰元递给长毛。

    “看你的哥们还是个学生，叫他以后不要玩，这个钱，你给他做生活费。”

    长毛接过五百元钱，说了一句谢谢大哥，就和任之道一起走了。

    兄弟俩也不打车，一路走回去。

    ..........

    高二5班，周一第一节课，英语课。

    任之道从后门溜进教室座位。李老师在宣布英语期末考成绩。

    任之道坐下，两眼带血丝发红。

    李老师（女，中年）：“任之道，考虑到你进步巨大，2年来，从每次不及格到这次全年段第一，你迟到，也就不罚你站在门口听课。站在位置上听课吧。说一说，什么好方法。”

    任之道气呼呼地站起来，面部因为生气而通红：“看字典解释和例句。”

    李老师似乎好奇地走向任之道：“怎么忽然有学习动力了？没去校外赌博啦？”

    任之道一脸疲倦，脸部有些变形，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被你鄙视的学生，分数超过.......你最得意的学生，是对你的最好报复。”

    全班的目光，聚焦在李易（校花，座位在任之道前排）身上，李易脸红。

    李老师笑得有点不自然：“我希望每位同学都尽快恶狠狠地报复我！你感觉不错吧？”

    任之道表情更加怪异，眼睛和嘴明显地歪斜了：“好极了！比扯掉你的内裤还爽！”

    李老师瞬间恼羞成怒，满面通红，继而白色，最后是铁青，几乎是不知所措，眼角开始流泪。她走回讲台，重重地把讲义摔在讲台上，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全班错愕地注视着任之道。

    李易转身看着任之道，竖起右手大拇指，表情：你牛逼！

    ..........

    校长都对这件事震怒了！

    在校长办公室，校长双手叉腰，面部通红，两次拍桌子！

    任之道则像个小媳妇，低着头，双手放在裤兜里不停地转动着。他此时真的也感到问题严重，感到自己太过了，太冲动，有些后悔。

    任之道的解释是班主任（兼英语老师）搞成绩排名是在羞辱成绩差的学生，他觉得成绩差的同学没义务成为成绩好的同学当垫脚石，学习是个人的事情。

    校长的嗓门特别大，门没关，段长从走道经过，就进来圆场。校长也就慢慢降低了嗓门。

    惩罚自然是少不了的，没开除学籍已经是幸运了。

    可是，一个高二的中学生，而且是成绩优秀的学生，有什么意见不能直接对老师当面说，怎么会忽然扯到内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