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别样将军
恍若未见鹤炳眼中的怒火,沐瑶倔强依旧:“会有什么不一样,女奴的命运除了被没有尊严地摆布,还能....”有什么例外!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唇便被人狠狠地堵上了,他如旋风般迅速地凑了过来,一手大力箍住她柔软的身躯,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贴向自己,他身上那股霸道的天竺花香也随即沁入沐瑶的鼻子。 “呜..呜...”她的瞳孔瞪得奇大,脑袋轰地空白。 男人的薄唇冰冰凉凉,从震惊中清醒,沐瑶下意识地狠力推拒。她死命地拍打着他,他却大力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箍得更紧,丝毫不给沐瑶任何反抗的机会。 强势地启开她的贝齿,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先是一番惩罚性的掠夺,掠夺她口中的甜美与芬芳,贪婪又蛮横,一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她整个心身。就在沐瑶以为自己就要窒息在这阵疯狂的纠缠时,他的吻却又转入细腻温柔的缠绵。沐瑶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只觉得自己如同一汪春水般软绵无力。直到他终于退去攻势,他的舌尖暧昧地描画着沐瑶的唇瓣,而后募地用力一咬。 “嗯!”唇上传来的剧痛激得沐瑶霎时回过神来,她眼眸微沉,一恼,扬起伤残的右手便朝鹤炳挥去。 “这只手你居然还使得出力气?”他漫不经心地将她轻轻挡下。瞧着她被吻肿的嫣红的小嘴,鹤炳适才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他好心情地勾起嘴角,黑曜石般的双眸闪烁着灼灼神采。 沐瑶挣脱他的掌控,一擦嘴上的血迹,狠狠地瞪向那喜怒无常的变态男人,再次肯定此人必属野狗,还是见人就咬的疯狗。 却见那野狗,不,是鹤炳,若无其事地冷道:“本将军说要护你生死无忧,就必定会做到,你不用怀疑我的话。”鹤炳随意不羁地在火堆旁坐下,用木柴在火上搭起一个木架,而后将自己身上湿漉漉的黑衣脱下晾在木架上。 护她生死无忧?沐瑶怔怔地看着手中红得发亮的野果,一时茫然,她不知道鹤炳话语的可信度有多高,也不确定鹤炳承诺的分量有多重。她有些无法想象,作为鹤炳口中不一样的奴隶,和其他成百上千身不由己的奴隶相比会有什么不同?而作为一个安安分分的奴隶,她又将承担怎样与众不同的义务与职责?假若能一如既往地当个平凡的火头军,她倒也不至于这么心急地逃离,只是这男人暴虐无常,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变了主意!沐瑶狐疑地朝着鹤炳望去,却目瞪口呆地发现那暴权者正光着膀子在...烤野鸡! 饱餐过后,鹤炳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打算进入休眠状态,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睁开眼,黑不见底的双眸淡淡地望向那角落里的瘦弱女子。 “过来。”他沉声道。 沐瑶眸光微敛,警惕地瞪向他,试图揣测他的用意。 “过来。”鹤炳不轻不重地再次开口,语气平平,双眼却是危险地眯了起来,仿佛沐瑶再不听令过来,他就要化作野兽扑过去。 不得不说,整个山洞都弥漫着他强大的气场,压得沐瑶心里咯噔直沉,生怕这男人一不留神又暴走了,直接将她撕成碎片。 可沐瑶终归是沐瑶,心里素质向来不同凡人,她睁着戒备的眼望着鹤炳,尽管心底紧张得冷汗直流,表面上却依旧纹丝不动。 片刻的对峙之后,鹤炳不悦地发现,假若这个女人铁了心要与他作对,他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该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女人的死倔强真是一点也没变,不只没变,简直犟的无法无天了! 无比惊恐地看着那男人唰地从地上站起身,气势汹汹地大步朝她走来,沐瑶第一反应便是朝山洞外奔去,她就知道,伴君如伴虎,伴着暴权者鹤炳,迟早要被撕得一片一片。 可还不待她跑几步,后衣领便被大力揪住,随即整个人被猝不及防地打横抱起。 “放开!”顾不上扯动间肩膀处传来的剧痛,沐瑶奋力挣扎,可是她很快就放弃了,鹤炳的双臂就如同铜铁般刚硬,任她使出了全力,也未能挣脱分毫。 挣扎无果,沐瑶冷冷地瞪向他:“你若是想羞辱我,倒不如杀了我!”她宁死也不会屈从他的yin威。 然而,男人对她愤恨的神情视若无睹,抱着她重新在火堆旁坐下。 他执起她的手,与她掌心相对,五指交叉聚合。 一股热气自掌心传入体内,顺着经脉渐渐蔓延全身xue道,沐瑶心头一惊,他在用内功给她疗伤? 沐瑶定定地望着眼前之人刚毅的轮廓,隐隐约约中,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可是他若真是故人,她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鹤炳的面具遮盖了半张脸,她无法得知他的全貌,可看着他显露在外的另半张脸,沐瑶能够肯定,在被东杞抓来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从何而来,沐瑶不得而知。她望着那张银色面具,只觉得面具闪烁着神秘的光辉,面具下也不知藏了多少的秘密。 “为什么是我?”她问。 “不为什么,本将军缺个人伺候,你长得这么丑,恰好合适。”鹤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 “以后本将军的衣食起居由你负责,你安安分分,本将军会善待你。”鹤炳沉沉的嗓音响起。 “...” “不要再妄想逃跑,否则,就算你不怕死,本将军也有的是办法令你生不如死。”鹤炳冷冷地补充道。 “...” 沐瑶暗暗无语,将军大人,你当我是吓大的? 翌日一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沐瑶已经跟随着鹤炳,踏上了未知的旅程。之所以未知,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都将超乎她的预料。 “我们这是要去哪?”茫无目的地走了么久,沐瑶终于忍不住地问出心中的疑惑,他们前行的方向根本不是要回归军队,反而偏离了通往东杞的正常路线。 “跟着便是,等到了目的地你自会知道。”鹤炳头也不回地,冷煞的声音冷漠传来。 “...” 沐瑶幽幽地看着他的背影,怨愤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砸出个洞来。 某个不知名的小镇,某条热闹的大街,某家生意兴隆的酒楼。 酒楼来了两个奇怪的汉子,汉子相貌倒是平平,中等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躯。可是粗略一瞧,便会发现他们竟长得一模一样! 后面的人搭着前面人的肩,他们一前一后走过喧闹的大街,走进人来人往的酒楼。他们谁也没看,表情冷漠的仿佛世界之大,再没什么值得他们瞧上一眼。可只有知情的人才知道,他们并不是自愿的冷漠,只是一个是看不见的瞎子,一个听不见的聋子,感官的缺失致使他们看待这个世界有所不同。别人用眼,用耳,他们则用的是心。 他们沉默地穿过桌椅人群,径直走进酒楼的玄字一号房。 房间内,一黑衣男子负手而立。 “将军。”他们恭敬地单膝而跪。 “嗯,那群刺客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禀将军,剩余的三百多号阴阳士均已被灭,扬鸿和闵丘率领着众将士还在那大山上四处搜寻将军的身影,不知是否要...”瞎子道。 “不,不急。”鹤炳挥手将他打断,眼底闪过一丝残酷的冷意:“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回京城,本将就遂了他们的心意,你二人去传令给扬鸿,只当将军已死,让他们带着大军重新上路...” “将军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鹤炳点点头:“不错,告诉扬鸿凡事莫急,此去京城还有大半月的时间,你让他们慢慢走,给本将把这半个月走成一个月甚至更长,本将倒要看看,那老妖婆如何收拾接下来的局面。” “是啊,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东杞的扩张大业刚刚完成,四方根基未定,尚且动荡不稳,将军这时候遇难,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只是...”瞎子顿了顿,犹疑道:“太后她会相信吗?即便有人亲眼看到将军落崖,他们会相信吗?” 鹤炳冷煞一笑:“她是不会相信,不过那又如何?那个老太婆大概还不知道,她的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制约我的把柄。本将已经兑现承诺助她完成统一霸业,而今就要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吞下这张大饼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和一个愚蠢的妇人纠缠不清,上苍给了他新生的机会,可不是让他来当一世傀儡的。 “是,阿虾明白了,那将军?” “盘古观的海撒大师已经出关,是时候去拜访拜访了。” 鹤炳的话刚落下,瞎子陌蚩耳帘微动,募地面色一敛,二话不说便神情肃杀地朝着房门奔去。 闪电般的速度打开房门,却听见门口一阵极其平凡无害的气息。 “姑娘有事?”瞎子看不见沐瑶,仅凭耳力,便已知对方的性别乃至力量强弱。 “我...”她刚走到门口,房门便被猝不及防地打开,冲出来一个浑身敌意与戒备的陌生汉子,惊得沐瑶一时错愕,尴尬地僵在原地,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是本将的女奴,让她进来。” 若不是鹤炳熟悉的声音及时的传来,沐瑶真怕这两人会把她当刺客给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