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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乡下渔夫

    对于所有艾泽拉斯的人族来说,光明,以及其衍生的光明教会,是每一个人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亦是息息相关的存在!

    一千三百年前,当阿拉希帝国分裂后,人族并未就此衰弱,更没有陷入内战,反而是将整个种族的版图进一步扩大,逐渐建立起了七大王国。其中,洛丹伦王国成立于一千两百年前,就在洛丹伦的王城破土动工之初,独立的教堂区同样是在那个时候,同时动工!

    整整九十九年的光阴岁月,迁延三代人的努力,杜绝魔法和科技的帮助,纯粹依靠精神和rou体的力量建造而成的教堂区,才宣告全部完工!

    这座洛丹伦王国的光明大教堂,整体色调为明黄色,辅以白色花岗岩的墙壁和石砖,在太阳之光的照射下,显得光辉夺目,神奇而又壮丽!

    位于主教堂前的庞大广场,长三百一十六米,最宽处达一百八十六米,总面积超过两万三千平方米,可容纳超过七万人同时在此进行祷告!而在这个庞大广场的正中央,耸立着一座高达三百一十四米的巨大方尖塔!

    在这座方尖塔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符文、和图案!而这些内容,正是包含了洛丹伦王国一千两百年的历史轨迹、变迁、以及辉煌!

    光明大教堂不仅仅是一个教堂、一个广场、一座方尖塔、一片建筑群,它更是整个人族的精神象征和标志!代表了整个人族的勇气、耐心、和荣耀!

    自奥斯踏进教堂区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就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如果说光明大教堂是庄严而又神圣的,可这里又十分的温馨和热闹;如果说光明大教堂是肃穆而又严谨的,可这里却有络绎不绝的游人,和约会的情侣;如果说光明大教堂代表了人族的信仰和力量,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可在这里,成群结队的幼童们手牵着气球,来回地奔跑着、玩耍着、跳跃着,将他们那纯真的童声,传至教堂区的每一个角度。

    地球时的吴辽是不信教的,更没有出过国,对西方人的教堂并不了解。而现在却不同,奥斯虽然仍旧不信教,也不是光明教会的一员,但他却对光明教会,包括此时此刻眼前看到的这座大教堂,充满了兴趣。

    这一切的根源,皆因——圣光!

    一步一步走向主教堂,奥斯抬头望去,即便他已经见多了艾泽拉斯式的奇迹建筑,可眼前的光明大教堂,仍旧让他看地目不暇接。

    主教堂的正面,被十二根巨型方柱分为十扇金门,每个金门上划分出许多方格,每个方格内雕刻着极尽繁复精美的雕塑。这些雕塑的内容,涵盖了人族、洛丹伦王国、奎尔多雷、乃至巨魔的历史,更有神灵的故事。而在主教堂的屋顶之上,共建有二百七十根尖塔,在那每一根尖塔上,都雕刻着先祖英灵的人物雕像!

    拾级而上,主教堂前并未有人阻拦,奥斯也没有看到什么守卫存在。进入其中之后,即是一个长约二百六十米,宽约一百二十米的中厅。中厅的天穹很高,顶部距离地面超过九十米,两侧由大理石砌成的石柱,间距不远,一根一根规整地排列着,仿佛是在引导着来人深入!

    奥斯的步伐越发地慢了,欣赏着身旁无处不在的艺术,以及浮雕上刻画的人族历史。穹顶的天窗细而长,上嵌一扇扇彩色玻璃,映射出略显神秘的光线,幽幽地照射在他的身上。

    “你好,圣骑士,你终于回来了。”一个人,准确的说应当是一个男性牧师,径直走向奥斯,温和地说道。

    “回……来了?”奥斯打量着身前一袭素白长袍的牧师,咀嚼着他说的话。

    “是的,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光明之子’,欢迎回家。”牧师的双手中托着一本书,再一次真诚地欢迎道。

    “谢谢。”

    “法奥老师已经等候多时了,圣骑士,请随我来吧。”牧师笑了笑,侧身邀请后在前方带着路。

    “法奥……”奥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这样喊道,“老师,已经等很久了吗?很抱歉,我刚才太过于流连浮雕上的故事了。”

    “没关系,老师很期待和你的会面,再加上老师已经很少睡觉,所以便早早地准备了。”

    “我也是同样的期待。”

    奥斯和身前引路的牧师一路同行,穿过中厅,随意地说着一些关于光明教会的事情。走到中厅的尽头处,是一个非常开阔的圆厅,圆厅的设计像是一个高阶梯式的祭坛,四面环绕处是一座座先代大主教的雕像。

    向右转继续前行,接连穿过走廊和几道拱式石门,眼前豁然开朗,便进入到了教堂区的后院。后院主要由三个区域组成,分别是墓园、学院、食宿区。

    到了这里,教堂区之外属于洛丹伦王城的热闹繁华,已经全部消失不见。静谧的环境中,时而走过的牧师们,无一例外全都手捧着光明教会的典籍。奥斯偶尔还能看见一些三三两两的学徒们,穿着朴素的灰色长袍,身上没有佩带任何饰物,或是在研修光明魔法,或是在齐声祷告光明教义。

    这样的氛围,让奥斯很是喜爱和享受,他一边观察着他所看到的一切,一边走着路。这时,在前引路的牧师,忽然在一个石质长椅边停了下来。

    “老师。”牧师恭敬地向坐在长椅上的中年牧师致意,然后就站在了一旁。

    “本,谢谢。”中年牧师没有起身,笑咪咪地说道。而他的声音却与他的样貌极为不符,透着十足十的苍老音色。

    奥斯愣了愣,目露惊奇之色。他刚刚虽然有注意到路旁石椅上坐着人,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位秃了顶,和牧师学徒们穿着一样的灰色长袍,看面容只是中年人的牧师,竟然会是光明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奥!

    “很意外吗,奥斯?”法奥大主教的真诚笑容,不带有一丝作伪。他冲奥斯招了招手,示意奥斯走近一些,“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当然可以,法奥老师。”奥斯回答道。当他走到法奥大主教的近前时,竟是亲切地被法奥大主教拉着手,径直并肩坐了下来。

    “我觉得不太像。”法奥大主教摇了摇头,这般说道。

    奥斯本就有些愣神,因为眼前看起来像是中年人的牧师,实在是太过普通,包括他地一举一动,根本就不像是光明大主教。因此,他只能用一个沉默,表示自己没有听懂。

    “不像光明大主教。”法奥大主教指着自己说道。而他说着话的同时,竟是搞笑般地耸了耸肩,又对奥斯眨了眨眼。

    “……”奥斯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他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和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

    “我不止一次被指责,即便我是光明教会的大主教。有人说我像是一个乡下渔夫,多过像一个神职人员,你觉得呢?”法奥大主教的声音虽然苍老,但话中之意,满是年轻和幽默。

    奥斯被法奥大主教一直盯着看,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老实说,法奥老师,你的形象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呃……如果不是有人说,我想我根本不会认为……你就是你。”

    法奥大主教听了之后很是开心,拍手夸赞道:“诚实。”

    奥斯被夸奖了一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犹自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不要叫我老师了,你对正义的理解和定义,足以让我们向你学习。尤其是你说过的那两句话,‘圣光只是圣光’、‘圣骑士只是圣骑士’。”

    “其实我……”奥斯欲言又止,犹豫了起来。此时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会面,让他不太确定还要不要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会钓鱼吗,奥斯?”法奥大主教骤然问道。

    奥斯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拒绝,但他其实并不想去做钓鱼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那就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去吧,这段时日以来,我那‘乡下渔夫’的名头,已经名不副实了,哈哈哈。”法奥大主教站起身,仍旧拉着奥斯的手没有松开,慢吞吞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奥斯被带着话题,带着路,一时无言,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法奥大主教将奥斯的表情和眼神,全都看在了心里,突然出声问道:“你觉得该怎么样呢?”

    “呃?”奥斯回过神,歉意地问道,“抱歉,是什么我觉得该怎么样?”

    “光明大主教,你觉得该是什么样呢?”

    “我……”奥斯倒是认真地想了想,却毫无头绪,“不知道。”

    法奥大主教笑了起来,看似中年的面容上挤出了一些皱纹,显得更加和善和慈祥:“其实啊,我也不知道。”

    “啊!?”奥斯哑然失声。

    “但我知道一件事,奥斯。”

    “什么事?”

    法奥大主教停下了脚步,与奥斯面对面站着。接着,他扬起双臂,口念诵经,金色的圣光随着他清晰的话语吐露,逐渐溢满全身!最终,他的身前汇聚成了一个金色的圣芒中,带有一丝火红之色的十字军符印!

    圣骑士的技能招数,奥斯一概不会,他看着法奥大主教忽然这般行事,安静地等待着答案。

    “奥斯,我认为,圣光在我手中,并非是因为我的身份。”法奥大主教说到这里,浑身上下的气质,终于变得肃穆和庄重,“难道,我表现地更威严一些,将光明大主教的权势体现地更明确一些,圣光就会因此更青睐我一些吗?我想不会,圣光不会,这是我,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