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举杯邀明月
揽月接过清莲为她准备的东西，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昨夜自己晚归，清莲一直等到她回来才安然入睡。今天这火折子是为她专门准备的，清莲是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会怕黑。其实揽月的纳戒中光是夜明珠就有好几颗，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清莲准备的火折子。 “清莲，你对炼药感兴趣吗？” “炼药师的资质要求那么高，我怕我没天分。” 揽月听得出清莲对成为炼药师的向往。这几天，她有时间的时候就会看书，揽月都看在眼里。 “人活着就怕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其实想要和得到之间，有两个字很重要，那就是做到。既然你对炼药师感兴趣，就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终有一天会有所成就。清莲，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你。”清莲抿着小嘴儿，泪眼汪汪地看着揽月。 “傻丫头，当初你被他们欺负毒打都不曾落泪，现在日子好了，怎么眼泪反而多了呢。” “不许笑话人家。”清莲含泪而笑，转过脸颊，不好意思地快速将眼泪擦掉。 “如果你还没有确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也不要紧，午饭后章焕之会来这里，到时候你就和他学习学习炼药的基础知识，过一段时间再来告诉我你的心意。毕竟选择一个方向，它极有可能是你一辈子的职业。还是慎重一点好。” “嗯。”清莲对揽月的话非常的赞同。她早已经是揽月的铁杆粉丝了。 下午章焕之来到东方揽月的别院，清莲很开心地和他学习炼药的入门知识，而章焕之也很乐意成为清莲的启蒙老师。他发现清莲的接受能力特别快，不仅能够迅速辨别草药，还能将药理药效统统记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三人一起吃过晚饭之后，章焕之离开了东方府。 这顿饭她们主仆三人围着一个圆桌吃，开始的时候章焕之很拘谨，有点不敢动筷子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就适应了，他发现，揽月是一个能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主人。别小瞧这一顿饭的功夫，章焕之对揽月的忠诚度大大提升，对清莲的教学计划也已经胸有成竹。 “你呀，心里要是长草了，就别守着我啦，赶紧回房摆弄你的草药去吧。” 清莲一听笑脸红扑扑的，乐呵呵地回房间了，要知道今天她不仅亲眼见到了书上画着的部分草药，而且章焕之还每样都送给她一些，还有一个更让她兴奋的消息，章焕之说要带她上山采药，让她对药物的生长环境有充分的了解。 夜幕降临。东方揽月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天。黑色的天空繁星点点，让她轻轻地哼起了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太阳慢慢向西沉，乌鸦回家一群群……” “好笑吗？” 回答她的是晚风吹过的声音。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纵然没有歌舞，是不是也应该有良朋为伴？” 东方揽月，是除了稔赢之外看到他真面目的第一人。刚才她相邀良朋，难道说的是自己？带着这份忐忑与纠结，残影终究还是走出了黑暗。他每迈出一步，都试图说服自己，这不是背叛，不是背叛。最后，他对自己说，残影，即便这是背叛，也让自己任性一次吧。人总得为自己活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将唯一活出自己的机会给了东方揽月，东方揽月却给了他生活在阳光下的信念和勇气。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存在对不对？”答案已经知道，但是残影还是想听揽月说。 “身为杀手，如果连气息都感觉不到，那岂不是离死不远了？”揽月不答反问。 “杀手？” 残影皱起眉头，他也终于明白揽月的杀气从何而来。那种来自修罗场的气息，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至于揽月的杀手身份，他并不关心。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有守住秘密的权利。 “和死神打太多交道，不好。” 残影的重音落在后面的两个字上，说起话来一板一眼，颇有学究风范。揽月听了咧着嘴笑，没有丝毫的淑女形象，想不到这家伙说话还有幽默的一面。 残影虽然表面不理会揽月的笑声，但是嘴角上扬的小动作却掩饰不住，他径直走到桌前坐好，拿起酒壶将两个空杯斟满。 “不是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 “儿歌，小时候唱过的。长大了依旧记得很清楚。” “看来你小时候应该很有趣，我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残影边说边端起酒杯，话落杯空。 “我小时候过的也不好。” “听说过。” 揽月端起酒杯，她知道残影听说的是废材小姐的故事版本，而她说的是自己小时候血腥残忍的成长历程。不过这些不说也罢。 “难道你就不想生活在阳光下？” “想，可是不能。” 残影端着酒杯的手略微迟疑，随后第二杯酒被喝光了。揽月觉得这样喝不过瘾，旋即取出大碗，酒壶也变成了酒坛子。他用手指了指揽月的纳戒，两个人相视而笑。他这是对纳戒中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人这一辈子，总要及时享乐才对得起自己。” “很多时候对得起自己，就对不起别人。”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愿意生活在阳光下？”再次发问，目光直视他漆黑的双眼。 “想。” “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说完之后，揽月突然觉得自己有为李宁做广告的嫌疑，幸好万象大陆没有李宁的存在。她这两秒的停顿，残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当然，她的一坛好酒也荡然无存。 “臭小子，你若信我，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活着的理由。” “蓝翎。” “蓝翎？”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唯有蓝翎二字，刻在自己身上，也刻在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