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跟踪与较量
夕阳西下，天色已晚，揽月让清莲先回东方家。她则独自一人继续朝前走去，快到城郊的时候，看到一片小树林，揽月毫不犹豫地进去。感觉到这几天一直在暗处监视自己的人已经跟了过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嗜血的笑容。 残影紧随其后进入小树林，进去之后他便感觉到不妙，原本表现为悠然散步的揽月，此刻已经几个跳跃，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这行动表明他已经暴露。残影的内心微微感到震撼，但是转念一想，这绝不可能，他是辰南国首屈一指的暗卫，这万象大陆又能有几个人察觉到他的存在呢？东方揽月纵然是废材逆袭，也绝无可能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骄傲的残影穿梭在树林中寻找揽月的踪迹。果不其然，没多久，揽月便再次出现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嘴角弯弯，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是优秀的猎手，被他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逃出过他的手掌心。这就是他骄傲的资本。 揽月陪着残影玩捉迷藏，一会儿失踪，一会儿现身，几次下来，她便感觉到身后之人略有心浮气躁之意。此时此刻，天色变暗，小树林中的夜色更显漆黑。揽月脚下一蹬，轻盈的身体腾空而上，轻飘飘地落在生长得最高的大树的树干上面。她收敛气息，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 残影追到此处，发现目标再次被跟丢。他终于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他被东方揽月戏弄了。虽然揽月逆袭由废材变成天才，虽然她在东方家拉拢人心手腕独特，虽然稔赢派自己监视她的行踪，但是这些都未能抬高揽月在他心中的位置。现在，站在他最熟悉的黑暗中，残影深刻地意识到东方揽月的独特与厉害。 “你这是想走吗？” 残影刚刚抬起的左脚还未落地，空灵的声音便从头上传来。揽月的声音清脆甜美，但在残影耳中却是另一番味道。残影左脚落地，转身抬头。他与东方揽月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波澜，揽月眼中的平静，映入彼此的眼帘。 这是一张年轻的面孔，棱角分明的五官透露着主人性格中的刚毅。在他的黑色双眸中，揽月看到一团火焰熊熊燃烧。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光芒。这让揽月联想到自己的成长之路。 “我们较量一下如何？” “好。” 揽月从树上翩然落下，裙摆飘飘，宛若仙子。残影对于揽月的提议颇感吃惊，这个女人在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是哪方势力的情况下，竟然如此淡定。而她的提议正是自己十分感兴趣的，说实话，残影非常想知道，他与东方揽月的差距在哪里。 骄傲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有本事的，一种是没有本事的。有本事的骄傲通常会与两个词语有关联，一个是骄傲自大，一个是骄傲前行。残影属于两者结合，既有狂妄自大的一面，也有虚心求教的一面。不过，话说回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的一生不都是在各种纠结中度过的吗？揽月透过残影的双眸，看到他战斗的意念和求胜的欲望，看到他骄傲背后勇敢的心。 虽然能够感受到弑天的跃跃欲试，可是揽月终究没有将他放出来，而是找了一把趁手的匕首。看着揽月的武器，残影不得不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残影是与众不同的，他的身份是暗卫，暗卫不修炼灵气，不驾驭魔兽，而是单纯地习武，用武力驾驭自己。揽月的招式，已经将今天比试的内容明朗化。她要和他比的是正是单纯的功夫。 不管自己的暗卫身份是否被识破，残影都决定和揽月一较高下。电光火石之间，残影已经来到揽月身前，他脚下的步伐快如疾风，手中的拳头坚硬如铁。朝着揽月的腹部挥拳直击。揽月看出残影的心中只有比试，而没有至自己于死地的想法，其实他的拳头完全可以朝着自己的要害攻击。但是揽月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手下留情，对她来说，比试就是生死对决。动作可以点到为止，但是态度决不留情。所以揽月出手，杀机四起。 感受到气场的变化，残影心惊，几招之后，他发现揽月的动作来势汹汹，收放自如。这力道的拿捏，准头的把握，他自叹不如。但是他并不服输，而是越战越勇。步伐快了，动作狠了，杀气起了。 月光洒在东方揽月身上，手中的匕首仿佛感受到主人想要一击毙命的决心，泛着的寒光都变得晶亮。残影眼中的火焰烧到心里，今天这战斗时间虽短，可是令他热血沸腾。揽月诡异的速度和攻击的方式他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面对揽月的强势进攻，他拼尽全力，终于找到一个机会，长剑在手，朝着揽月的胸口就刺了过去。眼看长剑逼近揽月，揽月面带微笑，不慌不忙，不多不闪。只见她脚下生风，一个转身，眨眼间人已经移动到残影身侧，冰冷的匕首贴着他的脖子划过。没有鲜血横流，有的只是一道很细很浅的伤口。 “痛快。” 虽然脖子被划伤，但是残影内心澎湃。双手抱拳，甘拜下风。从进入小树林，二人之间的较量就悄无声息地展开了，跟踪失败，第一轮残影输。第二轮结局依旧。 “心服口服。” “痛快。” 揽月从纳戒中取出两壶美酒，将其中一壶抛给残影。 “先干为敬。” 揽月仰起头，一饮而尽，将酒壶倒转，滴酒未剩。 残影仰天大笑，举起酒后，将通透的液体倒入口中，豪迈至极。 今天是残影有生之年最开心的日子，月光下的打斗对于他来说就像阳光下的成长一样。至少这一刻，有一个人看清他的样貌，记得他的存在。 “如果你不是东方揽月该有多好。” 这句话随风而逝，就像残影飘忽而去的身影。 揽月望向树林的另一方，那是这个年轻男子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他是谁，却由衷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