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人心血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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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是飘渺，除了你自己……在失意时一定要这么想着。所有的誓言都是虚无，那不过是人心潜生出的寂寞的化身。唯有你自己……才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实，因为，你可以控制这个人的大脑。仅此而已。 风……孤单而落寞，在尘世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也只能带走孤寂与回忆。 今夜的风各外地冷……是否，它会得到一些别的东西，在一瞬之间，从天涯……飞到海角。 那个世界一如既往的平静。 平静得有些可怕。 有些可怕…… 风，在低吟，此时的画面上……依然是那个山峰，只是，这已经不是那时的山峰了，似乎又经历了岁月的质变？ 那个山峰上，一个又一个的人匆匆掠过，有男子，也有女子，没人能看清那些人清晰的面孔，只有一个人，是处于不变的，从天亮到天黑……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是从来没有变动的。 白影看到了那个人的面孔…… 果然……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他是九龙……而此时，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命运？ 忽然，闪烁的画面开始定格起来……在画面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他的脸，带着恐怖的面具，被黑色的连衣帽套着，而且那个面具极其的奇怪。那面具之下，竟然是一片虚无，不……或者说，那面具，本来，就是不存在的吧。 他就是……白影心中默念着。 “你……终究还是失败了？”那沧桑而飘渺的声音从那黑色的袍子下传来，那声音极其的妖异，仿佛早已不该存在于世上一般。 “是……我在那里，还是没能逃脱心灵的束缚，我下不去手……因为……它太过于炙热，在我的心中。”九龙的眼光很是迷离，此时他的衣服已经消失了所有光彩，上面已经漫布着猩红的颜色。 “听到这句话，你应该高兴了吧？又一个世界，你又让我没有了一丝的反抗之力。”九龙轻笑一声，那笑中，有讥讽，也有无尽的苦涩。 “不……对于你，我只感到了悲哀。”黑衣男子妖异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太过于执着……而这种执着，使你被情所困，又被义所困，被心灵所困，这样的你，实在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被情……被心灵，所困？哈哈哈……”九龙在那一刻终于放声大笑了起来，太多的东西在那一瞬得到释放，可似乎我们看到的，只有悲哀。 …“……你真的这么认为？……悲哀……？不，你错了，一直以来……你都没有任何感情地活着。没有任何感情……在她死后。你那扭曲的心使你只能靠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来换来内心的空虚。你觉得，比上我这个经历过，也有着人类的感情的人。你又算不算的上悲哀呢？”九龙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那又如何？”黑袍男子冷冷说道。 “从现在开始……一切的一切，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可是……我绝不会放手不管，让邪灵出世……让上个世界的罪孽出现在这个世界。”九龙淡淡开口。 “哪怕是……让这个世界……也毁灭为尘土？”黑袍男子冷哼一声。 “……”九龙看着远处的苍茫，天地万象，所有人此刻似乎还在笑着进入梦乡吧……他们还在期盼着明天的天空吧。太阳吧……可是…… “为了极光……之力……为了贯穿两个世界的极光，就算这样做，也值得。”九龙轻声开口。 ……“哪怕……再一次把千千万万无辜的人的性命做代价？”黑袍男子的声音有些沉闷。 “不……这个天地有他自己的秩序，所有的普通人，在重新化为尘土后，仍会冥冥间回到原来生活的方式。一样的生活轨迹……他们只是蓦然间获得了重生而已。” ……“……你以为，我会允许你那么做？”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冷厉。 “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迟了，再说……你又有什么实力，能杀的了现在的我？别说现在了，就算是下一个世界，我依然会和你做斗争……永远的，你是我永远的敌人。就让下一个我，来消灭你吧。”九龙淡淡一笑。似乎从来没有把他身边的人放在心上。 “……”这一次，黑袍男子选择了沉默。 “你算对了所有的事……这个局，你已经快要成功了……可是……你唯独算错了一步。”九龙轻声开口。 “……”黑袍男子仍然在沉默。 “那就是……你低估了人心感情的力量……”九龙望着远处的天穹，那笑容很是灿烂。 那阵风，蓦然间吹走。……无痕……无影。 画面一转，变换到了上一个刹那。 九龙仍然站在那里，和他对面四目相对的，便是……七月。 “主人……从您救我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说过，我会永远地听命于您，无论是什么，哪怕是我自己的生命。” “这次让你做的事，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件事了，你……真的不问下为什么吗？”九龙默默凝望着眼前的小孩，眼神很是平静。可那平静之中，不知蕴含了多少复杂的感情。 “不论是覆灭这个天地，还是覆灭我自己。只要是您说的话，我就一定会执行。”七月的声音很是平淡。带着不可阻挡的忠诚。。 “……我付出了所有……冥族，哪怕这个世界做代价，也拯救不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九龙淡淡开口。 “主人……”七月喃喃着，“我的命，从一开始就是主人的，可是……您却为了我……就算不是为了我……您也是在救我……我……实在没有任何办法感谢，从一开始，是您把我从罪孽的影子中拯救过来，这么多年，一直在为了我……为了罪孽的消逝……哪怕是下一个世界，千百个轮回，您永远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主人，永远……都是。”七月的眼睛中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七月……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做一个棋子。”九龙轻声开口。 ……“不……主人，不要再说了…………您让我怎么做，何时做，我一定会尽我的所有。”七月大声喊道。 “……七月……”沉默了半晌，他似解脱一般说道，“今夜子时……天地的血祭就要开始了……人心中所有的血影都是你的力量……你只需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将自己的心……那罪孽的影子……炸开……你就是血祭之中……那最后的祭品。”九龙闭上了双眼。 “用我最后的力量，把心刨开吗？我记住了。今夜子时，我一定会不辜负您的期望！”七月坚定地喊道，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七月！”忽然地，九龙脱口而出。那声音…掺杂了多少情感…… “主人……一生是你的七月，一辈子也是。”七月在冥冥间轻声喊道。 “……”九龙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一阵晚风吹来，带来了花香的气味。 一个黑袍男子来到了他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