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还早着哩

    戴德生与闺楂走在离学校不远的大街上，当他们试图步行着走向隆西。去隆西的路，下雨天，泥浆翻滚；晴天，浮尘飘飘。要是闺楂一个人，他才懒得去。可戴德生兴致高啊？

    闺楂也就不得不顺一顺戴德生校长的心情了。

    “我们步行去隆西，怎样？”

    戴德生一出校门，就这样对闺楂说。

    “隆西？”闺楂一听这名字，就觉得有点生硬。但他不想多说。

    “随你。”

    闺楂说了一句，就随着戴德生移步向隆西走去。刚才，闺楂还在睡梦里，他打了个呵欠，就走在大街上了。

    二人才走几步，闺楂就看到一辆像是安九的摩托车停在路边。

    “这不是安九的车？”闺楂走了几步，又绕回来，围着那辆摩托车，转了转，看了看。

    是的，是安九的。

    闺楂看过之后，确定。可安九去哪了呢？闺楂想，安九是不会这么早就出来到圩上的。

    闺楂围着摩托车转的动作，让戴德生看在眼里，又点怪怪的。

    “干啥啦？”戴德生停在一边，等着闺楂跟上来。可戴德生等了好一会，闺楂还是不上来。戴德生问了一句。

    “没啥。”闺楂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说。

    “我们还是走吧。——这车，你熟？”

    “是我们村里的人的。”

    "你村里的？”

    “是呀。”

    “真？”

    戴德生说着，指了指车，又指了指离摩托车不远处的寮店。那寮店，在早晨的阳光里，静悄悄的。

    “昨晚他还送我来学校哩。……奇了。昨晚就是停在这儿的呀？”

    “要是昨晚他就停在这儿的话。那么说来，他是行霉运了。”戴德生踢了踢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说，“昨夜，这里被查了。带走了一大帮人。”

    “什么？”闺楂听了，吃了一惊。

    “我们走吧。——事不关己的！”

    “你怎么知道的？”闺楂对戴德生的信息，很是吃惊。

    “全圩的人都知道啦。”

    “哦！”

    “这车要是你村里的人的话，你还是先给他推好一点的好。要不，被人盗了。就更倒霉了。”

    “可车锁着哩。”

    戴德生看了看车，发觉摩托车真的被锁了。

    “算啦。就让它在这儿呆着吧。”戴德生对别人的事，一向不大上心。这次，他还觉得他多了心了。

    “我还是帮他看一下的好。”闺楂虽然一向对安九无什么好感，可这会儿，他感到他应该给安九看一下车的好。因为，要不是昨晚安九送他进圩里来，说不定也不会发生这事。

    “没事的，都在这留下了一整夜了，他还在……”戴德生的兴趣不在这摩托车上。

    “白日更可怕哩。”

    闺楂虽然对校长的话不怎么，但他觉得他还是看一下的好。

    “都蒙了尘的，待我们吃了早餐，再说。好不好？”

    戴德生看到圩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觉得他不必再在这耗下去了。

    “我叫人给你看着！”戴德生感到要是他解决不了这破摩托车的问题，闺楂说不定要真的守在那儿哩！圩镇上那儿没戴德生的熟人？戴德生这两天的心情在外人看来，特好。戴德生也感到不错。心情不错的戴德生看到闺楂居然绕着那辆停在路边的破摩托车关注有加。戴德生虽然不大想在此事上，多费精神。可他心情好呀？他心情好，也就顺着了闺楂。

    “我叫这一带的人给看着一点，就是了。”急着去吃早餐的戴德生对闺楂说道。

    “不会有事吧？”闺楂对戴德生的话，虽信，但还是有点怀疑。闺楂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今天他是怎么的在乎安九的那辆破车的。

    “有事？”戴德生看了看闺楂，又望了望周围，“要真有事，昨晚，就被拖走了。——我也奇怪，难道是他们不注意到？”

    “注意什么？”闺楂问。

    戴德生不答闺楂，反而指着摩托车，问闺楂：“叫什么名字？”

    “安九。”

    “安九？”

    “对！”

    “我给你问一问去。看一看有没有这个人。”

    “还早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