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疑惑
曹楠上学了，没错！在经历了丧尸与混乱之后，她又再次上学了！ 没有丧尸，没有血腥，没有死亡。 这是一个和平、安定、繁荣的世界！ 至少在曹楠踏进校门的一瞬间她就已经认识到了，这是一个和自己经历过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看起来就好像是自己的前世一般。 她是一个高二学生，学习的是较为轻松的文科，每天除了背和记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生活规律。 今天和往常一样，她早早出了门，在早自习的铃声响起之前，迈进了教室。 早自习的课程，是较为乏味的语文。 苏东坡的《赤壁赋》，读起来依旧是乏味绕口，让人提不起丝毫兴趣。 曹楠藏在书本后的目光，满是警惕和陌生的打量着教室里的一切。 坐在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始终是板着个脸，目无表情，瓶底厚的眼镜折射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自己的同桌，那个存在感十分低微的男生，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竖着语文书，书后面藏着手机，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名为《大宇宙时代》的电子书。 至于其他的同学，也是一边满面茫然的背着课文，一边心驰神往的想着撸啊撸。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平常。 这样的世界，虽然繁华安定，但未免有些太过无聊。 曹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自己脑海中所记得的一切，从最初的灾难爆发、到躲入杂物室、再到梁小聪的闯入、众人的逃脱、被困宾馆二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和恐怖，所经历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电影，甚至电影都做不出那么逼真的场景，那种血淋淋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做梦，而是最主要的，这个世界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根本就和自己格格不入，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世界！ 曹楠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的思绪，在一瞬间变得杂乱不堪，仿佛是一个已经撑到极限的气球，还在被不停地往里打着气，充满了膨胀感和爆发感。 曹楠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被逼疯得！ 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并不能算是朋友的朋友，凭她的智慧，一定可以解答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她站了起来，不顾课堂上老师和同学们诧异的目光，起身狂奔出了教室。如果不把这个所谓的“梦”彻底解决的话，她一定会疯掉！ 她跑出了校门，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出了一个电话。 “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地点就在你学校门口，十分钟！” …… 育才中学，一座民办的私人高中，坐落于原平高速路口附近，虽然教学质量不如原中和范中，但胜在环境优美，师资力量雄厚。 曹楠此行的目的就是这个高中！ 虽然就名声而言它并不算是声名远播，但在这所高中里，却是有着两个全山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中考状元！ 一个是有钱有势的官家子弟——段月！ 一个是面背朝天的农家子弟——池海洋！ 至于曹楠这个不算是朋友的朋友，便是家庭背景较为清寒的农家子弟——池海洋！ 市区与育才之间的距离，并不算是太远，步行的话也只是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等到曹楠来到育才大门口的时候，穿着校服的池海洋早已经站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此时的池海洋，依旧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始终是那副欠扁的模样，只是不知道，在灾难……或者说那场梦发生的时候，智慧如他有没有逃脱？还有静儿……不知道她有没有事？（详见《缥缈时代》外传——爱你如一！） 曹楠摇了摇头，将之前的胡思乱想全部从脑海中清逐一空，信步走向了站在校门口的池海洋。 在一番客套之后，曹楠和池海洋两个人下了饭店。当然，前提是曹楠掏钱。这是池海洋一惯不改的作风，或者说是毛病！ 他将利益总是分得那么清，没有丝毫人情味可言！ 而在一顿胡吃海喝之后，曹楠终于开始步入正题。 …… “你是在逗我吗？或者说……刘静的事，你还是在不依不饶？你别忘了，当初是她亲口说的已经过去了，你如果还想要为你的闺蜜出气的话，那么我接着……” 听闻曹楠满脸诡异的说出了所有事情之后，池海洋的脸色立马便阴沉了下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冷冷地盯着曹楠。 “丧尸？病毒？你是电影看多了还是人格分裂了？曹楠，你觉得有意思吗？” “不是……我不是逗你玩，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场梦真的太真实了，我到现在都分不清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我求你了，求你帮帮我，我已经快要疯了，我想知道，丧尸和现在，究竟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我求求你了！” 眼见池海洋冷着脸站了起来，曹楠立刻便急了，她的眼角几乎溢出了眼泪，紧紧地抓住了池海洋的衣袖。 不论她在外人面前如何假装坚强，说到底她也是个女孩子，在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之后，不论她如何坚强也终究是感觉到了害怕。 是那种真真正正、直贯本心的害怕！ 池海洋皱了皱眉，他将曹楠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甩下，接着说道： “既然你想知道你的那场梦究竟是不是梦，那么你不妨去找找你梦里的那四个人，看看现实世界中究竟有没有他们存在！” （是啊！可以去找他们四个，梁小聪、范之正、朱佳艺、耳朵……只要这个世界有他们存在，那么那个梦……） 脸上闪现了兴奋的神色，曹楠从桌子上扔下了结账的钱，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 她想要弄明白，之前的丧尸，究竟是不是…… （唔！好痛！） 大脑深处，一股疼痛的意识顺着脑神经蔓延而上，仅是几几秒时间便刺激到了曹楠各个熟睡的感官，她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处，是一处昏暗且狭小的房间，没有灯光、没有色彩，除了隐约的嘶吼声之外，便只剩下了让人窒息的压抑空气。 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空洞，几乎是如同行尸走rou一般茫然的抬起了双手，目光迷离的看着自己被包裹了厚厚一层纱布、尚有血迹渗出的双手。 她沉默了，足足沉默了一个多小时，她方才咧嘴一笑，仿佛一个人格分裂的疯子一般麻木的下了床，打开了宾馆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外面的过道，始终是昏暗一片，充满了压抑！ 曹楠低着头，仿佛丧尸那般一步一摇的来到了收银台。 不知道怎么回事，腹内始终是一片空空！ 她来到了收银台前，扫了一眼柜台上的食物，接着拿起了一块面包撕咬了起来。 可就在这块面包刚刚入口的一瞬间，曹楠的胃部一阵抽搐，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喉管直冲而上，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推开了一间房间的大门，冲进了卫生间。 “你的意思，这种面包过期了？” 微皱着眉头瞧了眼拿在手中的面包，从房间中跑出来的梁小聪直接撕开了包装大口吃食了起来，而一旁的范之正见状，却是从柜台上取下来了一根袋装的鸡腿，直接递给了从卫生间出来的曹楠。 “尝尝这个！” 曹楠微低着的头颅猛然抬了起来，她的眼中满是血丝，目光凶狠的盯着递过鸡腿的范之正。 这种景象，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从地下停车场开始，你的手指就已经和丧尸的血液混为了一体，你才是真正的病毒感染者，你之所以怀疑朱佳艺，是因为你出现了你所说的相应症状，缺乏安全感、焦虑、猜疑心重、胡思乱想……你记不记得，在第一次进入宾馆的时候，你说面包过期了，其实并没有过期，只是你的身理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变化，范之正扔给你的那根鸡腿，你吃得津津有味，就好像是丧尸喜欢吃rou一般，你已经不知不觉间向着丧尸转化了！而且最主要得，你已经出现幻听、幻视了！！！） “啊！！！” 伸手打落范之正递过来的鸡腿，曹楠神色疯狂的大喊了几声，接着双手直接抓向了站在她正前方的范之正。 “你们这些恶魔……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疯狂的大喊着，双眼通红的朝着范之正扑了过去。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小腹突然一痛，接着一股大力直接将她踢翻在了地上。 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原本递给她鸡腿的范之正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她的身形倒跌在了地上，瞳孔所涉及的位置，正是头顶上方的白墙房顶。 她仅仅来得及看了眼那渗人的白色墙壁，接着便脖子一凉，视线渐渐变得昏暗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