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智商上线
许天悦一个电话打完,耸耸肩告知:“明天才能拿到当年的人事档案。” 李明豫便长长打了个呵欠:“那就明天再说吧,尹小姐也不急在这会儿的。不过我友情提醒,这事有些蹊跷,尹小姐你还是别涉足太深……” 尹从嘉小心把视频拷入移动硬盘。 “谢谢你们。”她真心诚意地说。 他们确实帮了大忙。她开始庆幸起自己当时当机立断,找许天悦出手相助了。 结果许天悦还自带了李明豫这个外挂……真是何其幸运! “别忘了请我的饭!”许天悦顿时浮起一脸得意,“嘉嘉你看,你要是愿意开口,我绝对能帮你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等你把当年的人事档案调到手再说这话吧。”李明豫起身去开了冰箱,取出几罐冰啤酒和一大盒香喷喷的卤翅尖出来:“吃个夜宵好睡觉。尹小姐也来点?” “不了。我还要回去做点事。” 尹从嘉转身准备回家,许天悦跟着起了身:“我送你。” “……就在隔壁你送个头啊!” “应该的。”他坚持。 李明豫咬着翅尖直摇头。 “你让他送送吧,没见着这尾巴摇得可欢呢,啧,尹小姐你一句夸,能让他充够一年的电呢……” 自从被迫与许天悦扯上关系以来,尹从嘉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趣得红了脸。 “随便你。” 她低头拿上包包出门。 许天悦跟着晃了出去。 李明豫望着两人的背影,轻轻一笑,顺手开了听啤酒,重又坐回电脑前。 尹从嘉站在自家门口翻钥匙,许天悦立在身后,走廊灯投下的影子把她整个人都笼住了。 “你挡到光了,给我让开一点……”她气恼地转身,想让他挪挪位置。 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天悦靠了过来,几乎贴上她的背。 那张精致的俊脸正停在离她很近很近的位置,近到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吻上她的脸。 尹从嘉想都没想,伸手就要推开他。 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别吱声,先开门,我有话跟你说。”许天悦在她耳边低声说。 尹从嘉这才看清,他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严峻。 “你搞什么!” “先开门进去再说!我不想让明豫听到。” 纵是满腹疑惑,尹从嘉还是先开了门。许天悦一个闪身便进了屋。 “嘉嘉,这件事由我来查,你不许再碰了。”他站在客灯的水晶吊灯下,声音压得低低的,整个人像只遇上威胁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尹从嘉关了门。 “怎么回事?这明明是奇韵的事——” “明豫很留意的那个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的人,应该是死了。” 许天悦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尹从嘉捂住嘴,硬生生压下一声惊呼。 “这个人已经彻底没有了意识,半分活气也没有。离开的时候没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好看,我看那个陆行志的样子,已经是快被吓哭了。”他沉声解释,“而且你要是仔细看,应该能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不明显的勒痕。” 尹从嘉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恍惚中。 刚才她看视频的时候,确实隐隐觉得不对,但绝没有想到,会是许天悦一语道出的这种结果! 一封三年前的邀请函,竟然牵扯出如此严重的事件! 许天悦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她被吓住的表情,无奈地说:“所以我叫你别再碰了……” “你接着说。我还没被吓死。”尹从嘉强撑起精神,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去,坐下说。” 许天悦跟接了圣旨似的赶紧挪到了沙发上,尹从嘉在他旁边坐下来。 “你有没有注意,这个视频里只有陆行志一个人进包间的时候路过的画面,其他人都没在六点前出现过?” 尹从嘉仔细回想了下,确实是这么回事。 从这个视频上看,程长东、殷余风等人只在离开“锦西”的时候出现过。那么,显然,只有陆行志一个人是从他来时的方向进的餐厅,其他人则是从另一个方向。 但这又说明什么? “‘锦西’的环境我很熟悉。如果从它所在的那个商业中心的车库坐直达电梯上来,是不可能从陆行志第一次出现的方向进餐厅的。所以,他肯定是因为来得稍晚,商业中心下面的车库已满,于是将车停在了商业中心另一侧的一个备用小车库。那个小车库也有一部电梯直达‘锦西’,但用的人非常少。” 许天悦一边说,一边拿起茶几上面随意丢着的纸笔,草草绘出了一份方位示意图。 尹从嘉看着那份示意图,瞬间就明白过来。 所以说,这群人离开餐厅的时候,是为了去那个备用小车库,才走了这个方向。 除了陆行志,其他人的车都停在大车库里,为什么离开的时候却全都要往备用小车库赶呢? 只有一个解释:因为坐那部电梯的人少! 如果确实如许天悦所说,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如果想要转移尸体,乘坐这部人少的电梯去备用小车库,会比较容易掩人耳目。 换言之,陆行志的车担任了转移尸体的任务。 如果这一切的猜测没错,视频里的每一个人,都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尹从嘉感觉脊背阵阵发凉。 “你偶尔智商上个线,为什么是因为这种可怕的事……” “说什么呢!你不能因为我不会用那劳什子的热水器就否定我的智商!”许天悦郁闷地说,然后又换了一脸严肃:“所以你不许再往深里查了,交给我来办。这是在‘锦西’出的事,我理应有责任查明。这事看来还牵扯了那什么高参,明豫虽然应该有办法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跟他家里那帮喜欢玩弄权术的人不一样,我不想要他蹚这趟浑水。” 尹从嘉觉得头有点晕。 她印象中的许天悦,永远都是一副任性骄纵的纨绔子弟样,可从来没有这么心思缜密、思虑周全的时候。 难道真如李明豫所说的那样,这个人只有在与自己有关的事上,才会呆得天怒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