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藏魔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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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石头寨内,张子默刚一睁眼,便看到坐在身边的己亥,眼中充满无奈。 昨夜特意让己亥在屋外守护,修炼了一晚,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己亥不会主动说话,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动静,很容易被人忽略。 察觉到张子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己亥微微转头,眼神依旧是那么空洞。没有发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子默。 张子默觉得有点尴尬,起身倒水擦了把脸,察觉到己亥还在看自己后,连忙走了出去,己亥立刻跟上,如影随形。 空地上,石头寨众人依旧在刻苦修炼,蚩瑶离开后,姜泉承担起了教导众人的任务。真不真心且不论,他的修为比蚩瑶高太多,教的效果自然也比蚩瑶更好。 戊子坐在鼓楼上方,左手习惯性地握着短刀刀柄,举目远眺。他向来喜欢独处,可如今身边却多了一个爱慕自己的妩媚女子,换做别人肯定欣喜万分,可他眼中却多了几分不耐烦。 尤其是这女子还曾经是自己的学生,虽说暗影中没人在乎这个,他们也不算真正的师徒关系,可戊子还是觉得十分别扭。他第一次见这位己丑时,对方还是一个小女孩。而且以他这个淡漠性子,心中只有刀道,对女人实在没有想法。 己丑可不管这些,百般献殷勤,想要取悦戊子。虽说她长得妩媚,一颦一笑都能动人心神,但那完全是功法所致。至少在她看来,她还是相当保守的。 于是乎,鼓楼顶便回荡着己丑充满诱惑的声音。 “戊子大人,我给你摘了果子,你要吃吗?” “戊子大人,我给你捏捏肩膀怎么样?” “戊子大人,我会古舞,你想看吗?” …… 戊子没有回答,权当没听见。 张子默看得直发笑,这两人成为搭档,可是有意思多了。当然,也比以前吵多了。 而不远处,戚铭也跟己丑一样,守在闻人羽身边,像一个小跟班一般。 闻人羽在蜀山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说,所有人都十分尊敬这位小师叔,不仅是因为闻人羽对于剑道的感悟,更是因为他的心性。 当然,这份尊敬,并不包括张子默。 张子默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暗示道:“闻人羽,你吃饭了没有?” 闻人羽与张子默对视一眼,“老规矩,一人一顿。” 张子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戚铭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又叮嘱道:“记得单独整点辣椒,你吃的太淡了。” 眼看闻人羽烧火起锅,戚铭连忙上前想要替闻人羽烧菜,却被闻人羽拒绝了,他虽是地位尊崇的小师叔,但不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饭都还没煮好,蹭饭的就已经开始排队了,齐宁与付如松自然是排在了最前面。 张子默看着那排起老长的队伍,笑道:“别都想着吃白食,都动起来,让我也尝尝你们的手艺,大家换几个菜一起吃。” 于是乎,众人纷纷开始起锅烧菜,没过多久整个石头寨便飘荡着饭菜的香味。大部分人其实早就不需要进食,可架不住热闹,都做了几个拿手好菜。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估计在整个蜀山也是第一次。 张子默拿着碗筷走来走去,这边拈一点那边夹一点,菜还没上桌就吃了个半饱。 这样的动静,也吸引了石头寨的其他人。许多妇女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众人笑着拒绝了。 对于蜀山弟子,石头寨的人是相当满意的。从蜀山弟子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帮寨子里干活,亲自下田劳作,从不仗势欺人。哪怕苗族女人喜欢魁梧豪爽的汉子,可相处久了,发现这些彬彬有礼的小郎君其实也挺好的。 张子默见状,便吩咐众人多做一点,在这里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今天就给人家做顿饭感谢一下。 饭桌上,张子默刚坐下,齐宁与付如松又厚着脸皮与张子默坐在了这一桌,张子默早已吃得差不多,取出御酒拿着一盘花生米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齐宁伸出鼻子嗅了嗅,随后便装作肚子饿狼吞虎咽起来,余光却一直放在了那酒壶之上。 张子默扫视一周,发现小樊秋在各张桌子间跑来跑去,跟他刚才倒是有的一拼,连忙将小丫头抓了过来,“小家伙还挺贪心,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小樊秋从张子默手中的盘子抓了几颗花生吃了起来,脆生生道:“石头哥哥,小梦jiejie呢,她去哪里啦?” 张子默眼中多了几分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温声道:“她去走亲戚了。” 关于蚩瑶的事,张子默没有将此事告诉石头寨的人,甚至还特意叮嘱众人不要说漏嘴。石头寨的人将蚩瑶视若神明,还是让她在众人心中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吧。 小樊秋又问:“那她会回来吗?” 张子默笑道:“小樊秋这么可爱,她当然会回来看你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小樊秋这才坐在张子默身边乖乖吃饭,张子默还没来得及感慨,刚拿起空荡荡的酒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看着齐宁与付如松,“我酒呢?” 齐宁大口扒饭,声音含混不清,“酒,什么酒?” 付如松刚要装傻,没忍住一个酒嗝打了出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师叔,这么好的酒您一个人喝,也没味道不是?” 张子默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衣袖一甩,百宝袋中的酒全部飞到了地上码得整整齐齐,转头对着众人说道:“要喝酒的,自己过来拿。” 众人也不客气,那一地的酒很快便被搬空,张子默嘴角一抽,心疼得要死,能不能守点蜀山的规矩?蜀山禁酒不知道吗? 不过若是张子默这么说,众人估计要拿最后一条规矩来堵他的话了。 若觉不妥,可不遵从。 张子默又取出两壶御酒放在桌上,“最后两壶,今天都喝完,以后别在打我的主意了,我现在身上可是一滴酒都没有了。” 齐宁眼疾手快地抢过一壶,笑眯眯道:“师叔您怎么会缺酒喝?跟着师叔啊,就不愁没酒喝。” 张子默眉毛一挑,“意思没酒就使不动你了?” 齐宁嘿嘿一笑,“那不能,那不能。” 张子默给闻人羽倒了一杯,闻人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等张子默,给张子默看得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这么馋酒了?” 闻人羽继续吃菜,“就喝一杯,你也少饮。” 张子默又抬起酒壶,刚要给戚铭倒上,戚铭连忙摇头,“师叔,我不会喝酒。” 付如松笑眯眯地伸出酒杯,“喝多了就会了,师叔,他不喝我喝。” 张子默笑着给付如松倒满,看着死死抱着酒壶不肯撒手的齐宁,笑骂道:“你看看你这点儿出息,要喝就痛痛快快喝,喝完了有我,你就是个酒缸,我也养得起。” 齐宁这才松手,将刚才抢过来的那壶酒,痛痛快快地倒满,有说有笑地喝了起来。 张子默一个人的酒自然是不够这么多人喝的,不过石头寨中有的是酒,吃饱喝足的女人们就这样手拉着着手围着众人跳起了舞,再有美酒相伴,不少蜀山弟子眼睛都看直了。 张子默与闻人羽也没有多说什么,连番大战,难得闲下来,让他们放松放松也好。 张子默正喝得起劲时,戊子突然出现在旁边,“盘瓠苗主杨炯来了,说是来请降,并有要事禀告。” 张子默本来醉醺醺地,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运转灵炁将酒气逼出,手指轻轻敲打木桌,然后便手扶额头,“我醉了,将他带进来,这几日我不出门,等丙子和丁丑回来再说。” 张子默对着闻人羽狡黠一笑,“这几日的饭菜,就交给你了。” 闻人羽微微颔首。 张子默在己亥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离去。角落里的姜泉看着张子默离去,随后看到杨炯在戊子的带领下进了寨子,顿时陷入沉思。 姜泉自然是认识的杨炯的,杨炯只身前来,应该是来低头的,那也就是说枫树苗的战事并不顺利。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事。 这些天,他过得很忐忑,哪怕入定也会不受控制地想到父亲那严厉的眼神,险些走火入魔。对于如今的局势,他比任何人都关心。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待着,张子默如果不想告诉他,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房间内,张子默盘膝而坐,元神引动天地灵炁不断入体,随着修炼的加深,他与天地越来越亲近。等元神可以做到完全融入天地,也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他便可以凭借自身剑道破境。 只是要悟出自己的剑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悟出真正的剑二,他才能看清自身剑道。 剑二,难啊。 傍晚,张子默吃过晚饭正修炼时,突然听见一阵水声,睁眼一看险些道心不稳。 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水桶,己亥坐在桶中默默擦拭着身子,因为离得太近,哪怕是肌肤上的细微绒毛张子默都看得一清二楚。 张子默连忙转身,“你沐浴为什么不换个地方?” 己亥眼神还是那么空洞,没有一丝波动,“要贴身护卫你,不能离开。” 张子默疑惑道:“以你的修为,尘不沾身,何须沐浴?” 己亥面无表情道:“影首告诉我,三日一食,七日一浴,做一些人会做的事。” 张子默倒吸一口凉气,“意思你不是人?” “影首说我是。” 张子默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你下次要沐浴提前告诉我一声。” “嗯。” 张子默抚摸着下巴,对于己亥越发好奇,等苗疆的事情完结,一定要调己亥的卷宗好好看一下。 接下来几日,张子默一直在房间中修炼,饭菜都是闻人羽做好后由戚铭直接送来。一直待在房中,张子默倒也不觉得烦闷,只是因为己亥沐浴的事让他有点尴尬,虽然己亥不会在意这些,但张子默总觉得有点奇怪。 直到戊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张子默终于离开房间。 丁丑回来了。 吊脚楼外,丁丑将姜阳的头颅丢在地上,“盘瓠苗五万大军,还有枫树苗十万大军,已在十里外安营扎寨,整装待发。” 张子默朝丁丑左右看了看,“丙子呢?” 丁丑语气有点无奈,“他说见人不能衣冠不整,去换衣服了。” 闻讯赶来的姜泉,看到地上那个头颅后,噗通跪了下来,“父亲!” 张子默看了姜泉一眼,说了一声节哀后,便抬手示意丁丑继续说。 张子默听完后,有点发愣,这两个人在一起,居然能将整个枫树苗打得溃不成军。也许一对一的实力他们不是最顶尖的,但若是面对修士大军,这二位的能力应该少有人能媲美。一个乱神,一个破阵,倒真是最好的搭档。 二人回归,张子默这才让人将杨炯请过来。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杨炯与丙子几乎是同时出现,张子默只看了杨炯一眼,目光便落到盛装而来的丙子,笑道:“有劳,你今天很美。” 丙子微微欠身,“谢谢,我有事要告诉你。” 张子默微微摆手,“稍等,过会儿我与你详谈。” 丙子微微一笑,便安静站在原地。 张子默这才审视着杨炯,“听说你想向我请降?” 杨炯看起来十分忐忑,“正是,我不仅代表盘瓠苗,还代表蚩姓那几位。我们不知道您为何非要帮那个圣女,您想要的是苗疆,我想只要苗疆在您掌控之中,谁当这个兵主应该没有那么重要。” 张子默大有深意地看了杨炯一眼,“说下去。” 杨炯道:“我们自知不是蜀山和暗影的对手,如果您愿意支持我们,苗疆指日可定。而蚩姓那几位,愿意永远向蜀山臣服。” 张子默正沉思之际,戊子突然递过一封信,“我上次离去,影首让我带给你的。” 张子默眉头一皱,“为何现在才给我?” 戊子还是那副淡漠样子,没有丝毫愧疚,“忘了。” 这话张子默自然是不信,戊子在这个时候把信给他,信里的内容必定是能左右他的选择,老头子又来考验他了。 张子默拿着信想了许久,也猜不到心的内容,只能慢慢将信抽出打开,只是一眼,杀气就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来。 南宫雨被皇室赐婚,嫁给十七皇子皇甫睿棋,九月完婚。 如今已是六月,也就是说,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张子默必须平定苗疆,然后赶到渝州城,才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张子默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信化为粉末,对杨炯摆了摆手,“你先下去,我想好给你答复。” 张子默使了个眼色,很快一名银面人便将哭得伤心欲绝的姜泉拉走,看向丁丑,“你精通兵法,对九黎侗的实力应该有所了解。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最快多久能平定苗疆?” 丁丑抚须沉吟道:“九黎侗不比三苗,他们的实力更强,也更为团结。我们现在也只是掌握了盘瓠苗和枫树苗,而且还不算完全掌控,接下来还要拿下一直没有动静的龙苗,然后才能对九黎侗动手。就算诸事顺利,起码也要半年。” 张子默一屁股坐在木梯上,浑身无力。 半年,到时候南宫雨都嫁人了。 张子默突然看向这几位,“能不能替我杀个人?” 几人都没有说话,他们虽然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但能够猜到这是影首给张子默的考题,如果他们直接出手杀人破局,影首不会饶过他们的。 见几人没有任何回应,张子默苦涩一笑,“我现在心已乱,我要在三个月内平定苗疆,你们几位给我个意见。” 对局势最明了的丁丑率先开口:“扶九黎侗那几个中的一个上位,最多两月就可平定苗疆。我虽然不喜欢那个杨炯,但他说的没错,只要能控制住苗疆,谁当兵主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接受他们的请降,损失能降到最小。苗疆是个养兵的好地方,给我十年时间,我可给你百万兵。”
戊子微微颔首,“同意,把那个圣女的头给他们送去,此事便成了。” 己丑笑颜如花,“戊子大人同意,我也同意。” 己亥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想法的,无论张子默做出什么决定,她都只会遵从。 闻人羽不知道何时带着齐宁与付如松到了张子默身边,只是默默听着。他虽然觉得这样不对,但当着暗影几位的面,也没有出言反驳,私下与张子默说便好。 张子默目光落到丙子身上,“你怎么看?” 现在,只剩丙子没有开口了。如果丙子也是一样的意见,张子默便会彻底动摇。 对于这位刚认识不久的丙子,张子默十分重视。这位虽然在别人眼中很怪异,但短短几次接触张子默便明白这位无论是心智还是能力都是顶尖。 丙子没有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哭声。丙子挪动脚步,露出身后被挡住的蚩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蚩瑶一直跟在丙子身后,在丙子刻意用灵识掩盖下,居然没有人发现。 蚩瑶不敢去看张子默,只是低头哭泣,哭得很伤心。 张子默一愣,眉头紧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忘了问蚩瑶的下落,姜阳都死了,蚩瑶自然是被丙子擒住了。 丙子微微一笑,“刚才我就想说她被我带回来了,可是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 张子默没有任何责怪,他知道丙子与戊子一样,都是奉老头子命来给他出难题的,摆手遣散众人,连己亥不得不离去,只有闻人羽还站在他旁边,当然还有旁边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蚩瑶。 张子默起身走到蚩瑶面前,安抚道:“别介意,他们向来如此,我让他们给我出主意,他们便会给我提供利益最大的选择。” 蚩瑶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还是哭个不停。 张子默长叹一声,“先回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她们每日都在打扫,等你心情好点,我们再谈。” “石头……” 蚩瑶欲言又止,只能落寞地离去。 张子默坐在闻人羽身边,灵识散开,虽说这里不少人都可破开张子默的灵识听到接下来的对话,可张子默一旦散开灵识,便代表接下来他与闻人羽的谈话不想被第三个人听到。出于对张子默的尊重,灵识散开的瞬间,所有人便退得远远的。 张子默道:“南宫雨你见过,我们的关系你也知道。她九月便要成婚,我必须要去阻止。我知道这条路不对,一旦答应了请降,剑二便错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闻人羽轻声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张子默猛地起身,“我今日不想跟你论对错,就是错又如何?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苗疆,只是因为这是老头子给我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我告诉你,别说一个苗疆,就是整个天下,在我心里也没有她重要。就是错,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如果是北冥墨霜要嫁人,你该怎么办?” 闻人羽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也答不上来。一边是苗疆,一边是心爱的女人,无论如何选择,总是会有遗憾。 世上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闻人羽离去了,虽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但他也需要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面临如此抉择,他又该怎么办? 张子默独自站在空地上,适逢雨落,张子默淋着雨,抬头看着天空,想到了与南宫雨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个温柔安静的女孩,是那么喜欢雨。因为雨一落,万物俱静,唯有雨声入耳,这是一种安静又强大的力量。 南宫雨看似柔弱,可骨子里却很勇敢,张子默相信南宫雨不会嫁给那个皇甫睿棋,可张子默不能因为这份信任就让南宫雨面临两难的境地。 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护住,修剑何用? 想到此处,张子默的心绪波动到了极点,万万剑气齐齐出现,最后一剑也缓缓凝聚。 回到房间的闻人羽手中止戈激鸣不已,这是万剑决与道心魔剑的感应,他知道张子默即将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可这一次,他没有阻止,而是取下发中铁簪紧紧握在手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北冥墨霜。 为了你,就是负了整个天下又如何? 最后一剑即将凝聚,张子默一头白发于雨中飘扬,眼神渐渐冰冷。 此刻,我即心魔。 他看到心魔了,可他已经无法斩去。为了那个女孩,一条路走到黑,成为别人的心魔又如何? 最后一剑还差最后一丝时,张子默突然将剑气消散,手指抚过玄穹剑身,微微闭目,说出了与闻人羽一模一样的话,“这条路,是不对的。” 遇事不决,从心问剑。 与此同时,闻人羽手指也轻轻抚过止戈,开始了问剑之路。 一夜雨落。 次日破晓,张子默看着那缕阳光,眼睛越来越亮。 这一剑,他问到了。 “修剑者,便是以手中剑开路。一剑在手,斩尽重重阻碍,天下无能挡我之人或事!” 剑道,张子默悟到了。还未突破至道隐,便已经悟到了。与闻人羽以剑救天下之道不同,他的剑道更霸道,任何挡路之人,皆一剑斩之! 既已悟道,真正的剑二,自然也已经悟到了。 张子默拔出玄穹,那话只对自己而说,“错误的道路,一样的结果,可错就是错的。我学道心魔剑,并不是为了控人心神,而是为了见真我。剑该藏锋,心也是如此。知人心而不玩弄人心,方是真正的剑二。” 一剑化万,再化万万。最后一剑,破万万! 漫天剑气,随着玄穹的挥动,齐齐一振,绵绵不绝飞出,直刺苍穹! 与此同时,被张子默以道心魔剑控制的所有人心魔全部散去。 至于自身心魔,不控人,心魔自散。 张子默看着那剑气如飞蛾扑火般在空中散去,剑二的名字老头子没有告诉他,他便自己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可压道,道也可压魔。只要,足够坚定!心魔既除之不尽,当藏便藏,此剑便名,藏魔入道!” 念起,一念入魔,一念入道。 一念之差,道魔殊途。 玄穹激鸣不已,既为张子默的剑二欢呼,又为那个缓缓靠近的对手而感到兴奋。 闻人羽拔出止戈,与张子默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都要!” 随后,二人便腾空杀向对方,天空中再起万万剑,一剑归一,一剑破万万。 凭我手中三尺剑,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