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家都看着冰砚，冰砚一语不发，看着七弦琴。 “这样吧，郡主跟大公子先去前面竹林休息，也给我们家冰砚一点时间考虑。郡主，你说呢？”苏子寒看着云裳。 “多谢十九爷。”云裳猜想他们一定是要商量一下。 “那你们二位现在可以起来了？” 他刚才，有叫他们起来吗？不管。云裳赶紧起来，这木板跪着膝盖生疼，只是不方便当着人家的面揉揉。 竹林里，吹过一阵湖风，清凉侵心。 阮澈一脸愁容，三步一叹，五步一歇。 云裳伸手摘下一片竹叶，尝试着吹口哨，可惜吹出来声音曲不成曲，调不成调，难听的要死。她递给阮澈，阮澈不屑一顾。 “你别难过了。沈冰砚怎么也是一个六品的女官，怎么可能像一般的权贵家里的仆人一样，你一讨，人家就送呢。”云裳估摸着，这位沈大人起码有二十出头，还没有嫁人一定是眼光够高。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阮澈早就怀疑了，只是单纯的信任她，先跟着过来了，没想到她还知道的挺多。 “我……”云裳不想瞒他，反正他娶了冰砚，以后也是会知道的，“我父王在世的时候，除了跟你父王交好，还跟景王关系不错。因为景王一直低调，也不知道后来会这样，起初就没有多说话。” “也难怪。上次在北山，景王看到你晕倒，就直接冲上来抱住了你，我看着他那看你的眼神，就怀疑你们是认识的。当时，还调侃你，你也够沉得住气的不说。”阮澈嘴上抱怨，心里却是乐意见到云裳沉稳的。 “怎么会。你希望我嫁出去嘛，我理解。”比之于阿娘在青州帮她相亲，阮澈简直太客气了。云裳看着竹林风动，心里莫名的一阵凉意，也许，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吧。谁，会愿意去娶个女王爷呢？ 一会儿来人传话，说沈大人有请，只请了阮澈一个人过去。 云裳一笑：“好好表现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阮澈深吸一口气，跟着领路之人去了。 “你是真的要拉拢阮国，还是只是帮朋友追求女孩子？”苏子寒突然出现在云裳背后，不声不响的，吓得云裳大气都不敢出。“怎么不说话，刚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云裳回想，刚才虽然很放松，也不至于有人来到身后都丝毫没有察觉啊。这个景王，真是深不可测。 “拜见王爷。”云裳低着头，给他行礼，趁着弯腰的空隙深吸一口气，缓缓。“我能说，都是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苏子寒负手而立，望着湖泊的方向，“冰砚为何迟迟不嫁人？” “她没有心上人，或者心上人已经娶亲了？”云裳猜道。 “还有。” “她不会喜欢女子吧？” “还有。” “她不会喜欢你吧？” 苏子寒没有再说话，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无人察觉的寒意。 “总之，她没有嫁人，阮澈就可以提亲的！”云裳的确没有想那么多，可是成亲这种事，就要打铁趁热，省的想多了，黄花菜都凉了。“如果她有心上人？为什么不娶她回家？要是死了，那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要是心上人已经成家，那就更应该活的好好的，才不输给人家啊。要是喜欢女子……很多没出嫁的姑娘，都以为最喜欢的人是闺蜜的。最怕的是喜欢王爷你……”云裳一口气说了很多种可能，不管哪一种都无所谓，唯有：“如果她喜欢王爷你，想要常伴你的左右，而你又不给她名分，日日相见，求而不得，那可真是太苦，太可怜了。” 苏子寒看着她，由着她随便说。 “不过，现在也不怕了。因为阮澈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的。你是没看见阮澈看她的小眼神，怔怔地，痴痴地，眼珠子都掉地上了。”云裳想起昨日阮澈明明是带她上街散心的，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大街上，说他不是着迷了，才怪。 “照你这么说，他是真的看上冰砚了。” “那是。” “那本王就更加不能让冰砚嫁给他了。” 云裳傻眼了。 “多好的筹码啊，怎么可以随便白送呢。” “你……”云裳语塞。她忘记了，她对眼前这个人并不了解。虽然她觉得他占了便宜，可是他是怎么想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这件事，不必你cao心了。梁佳彦说你没有住的地方，你还是好好想想，怎样有自己的府邸吧。” 府邸？异姓王爷在京城都是住驿馆的，她要府邸做什么？ 苏子寒看着她茫然的样子：“你在京城住在阮澈那里，难道回到云国，要跟云涛住在一起吗？” “可是，没有郡主单独有府邸的啊。”云裳的记忆里，郡主们都是出阁之前住在王府，出嫁之后住在夫家。他不是要给自己安排夫家吧，不要。 “郡主自然是没有。公主才可以有公主府。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别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苏子寒说完了就离开。 云裳刚想问怎么样才可以加封公主，人影已经不见了。苍蝇吗？自己都忙的像一个陀螺一样了，在他眼里却是一只无头苍蝇。 空荡荡的竹林，阳光都透不进来。 云裳用指甲在竹子上划出一道一道杠子，像是发泄自己的不满。 等阮澈回来之后，云裳赶紧上去问他：“怎么样？” 阮澈瘪着嘴，说话都没力气：“冰砚说，她是陛下的臣子，不能违逆陛下的意思，更加不能连累景王府。” 云裳一听，好厉害的沈大人，不答应也不拒绝，直接把责任推给陛下。“那你想怎么办？请陛下下旨赐婚吗？” “陛下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不然，我们还用得着找上门来吗？”阮澈一脚踢出去，几片枯叶乱飞。他以为冰砚起码是对他有好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别担心，起码人家没有直接说不想嫁给你。” “那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至少你不是强娶。”云裳看着阮澈，“想必现在陛下已经知道你追求沈大人的消息了。他要是还是下旨给你跟云霞赐婚，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