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意续
阿普尔顿作为新兴城市，在行政级别上还要比埃文镇高上一级，因此它的城市区也要宽的多，人口也呈现日益膨胀的局面。 但自古以来，城市与乡村都是此长彼消的，城市面积的扩大，市民阶层扩张，也意味着农民和工匠的消亡。 事实上，阿普尔顿附近三十英里已经很少有乡村存在了。 自从1400以来，卡梅洛出现了一种新的阶层——叫做绅士，他们随着商业和城市的发展而逐渐壮大，是介于贵族与市民之中的存在。 他们多数由骑士阶层发展而来，手里掌握着大量财富与土地，并在城市的发展过程中吞并更多的土地。 而在此过程中失去了土地的自耕农，如果不愿意成为佃农或者流浪汉，他们就必须进入城市讨生活，成为领着微薄工资的工人们，或者是起早贪黑做买卖的商人。 城市建设给了他们活路，无数拔地而起的商业大楼和城市住房消化了大量劳动力，而另一个能够消化同样多人员的地方则是城市货运码头。 眼下在卡洛斯教区就有一项工程在火热开工之中。 它是莱利贸易公司与市政当局的合作工程，对一排旧式危楼的拆迁。 根据莱利公司和当局的合同，他们打算把这里改造成为一座崭新的皇家贸易场，用以取代不堪重负的古老商业街。 这不仅是对城市商业繁荣的进一步促进，也是提升莱利公司名声的大好机会——名气提升之后，财富自然滚滚而来。 况且该公司还拥有这座贸易场60年的经营权，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由于双方预计的开业时间在来年6月，迫于工期，即使是冬季，工地上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不要小看这栋建筑，它将会是我们发家的起点！”伊安指着那片工地说。 他们是巫师，也是凡人，离不开世俗的一切。 而金钱，则是世俗的一切。 他明白这一点，茉莉也同样明白，两人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某人脑海中超前千年的历史眼光了。 茉莉拉不下的脸，伊安全然没有心理负担。 此时距离他和茉莉离开威利的宅邸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在安抚完那个备受折磨的中年人之后，两人正往多米尼教堂赶。 刚才在威利家中，茉莉已经大致了解了这桩工程的进度以及前景。 在威利谈到这桩生意以后可能年入3000英镑乃至更高的时候，茉莉眼神里的惊讶完全掩盖不了，伊安在一盘看得好笑。 3000英镑相当于一个领地贫瘠的伯爵全年收入，但对于这种大商人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了。 而伊安也是经历了数字时代的冲击，对这种数字几乎麻木了，因此没什么表示。 这倒是让威利无形之中高看他一眼，暗道贵族还是有精英的。 “这么快就把它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了，海德少爷您难道有办法说服令尊同意您cao持商业吗？” 茉莉看不惯伊安这种得意神情，不由的讥讽道。 “这……嘿嘿，我父亲比较执拗，家族又远在约克郡，所以这件事还是要靠茉莉小姐您的力量了。” 伊安神情一僵，心里那一点点来自“先见之明”的优越感瞬间支离破碎。茉莉这句话说到了他的痛脚。 现任海德伯爵可不是他能说服的，方才他只不过是用伯爵继承人的名义唬人而已，真正做事的还是要靠茉莉这个千金小姐来。 “所以说，海德少爷其实就凭花言巧语就赚取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真是会做生意啊！”茉莉冷哼一声。 如果在不知道这桩生意的未来收益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听从伊安的决定的，但是一旦知道了这里面惊人的利润空间，她无法不心动起来，甘愿为其奔波。 但……伊安这家伙实在令人讨厌，必须想办法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不然茉莉小姐的颜面何在。 伊安有些尴尬，只得安抚道：“大家分属同僚，不用这么见外吧！再说了，这桩生意还是我先发现的商机，您有地主便利，我有商机之眼，我们合作自然是双赢局面，资本无区别，你说对吗？” “诡辩之词！” 茉莉哼了一声，昂着头快步走过黑色工地。 呼！ 还好，这丫头没翻脸，不然好好一大笔生意就打水漂了！ 伊安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了上去：“对了，唐纳德估计和康德拉关系不大，牧师背后应该还有人，威利不是给了一张名单吗？回头问问罗杰上面谁和康德拉走的近一些，找出那家伙，你派人警告一下他！” “你在教我做事？”茉莉停下步伐，回过头盯着伊安冷声道。 青棕色眸子泛着冷光！ “不，绝对不是，建议，只是建议而已，尊敬的茉莉小姐！” “您千万不要误会！” 伊安感觉到肃杀的气氛，这才想起茉莉作为上位者，最讨厌别人对她指手画脚，特别还是他这个呆笨的木头人，于是连忙澄清自己，表示绝无此意。 “哼！” 茉莉冷漠的转过头，给他留下一个生人勿进的背影！ 只是转过头之后，却忽然春风化雨，绽放绝美容颜。 心头欢笑不断！ 哈哈，你这家伙，终于吃瘪了吧！